“不知我應該拿出什麼彩頭了?”柳塵煙依然神色淡然,似是根本沒在意那處銀礦的存在。
納蘭宇辰見柳塵煙竟不爲一座銀礦所動,眼中閃過幾分火熱之色,他納蘭宇天縱奇才,身爲高貴的天命者,也唯有像柳塵煙這樣的奇女子,才能配得上他。
深深看了柳塵煙一眼,才接着道:“我聽聞柳小姐已經成爲了刀家堡少堡主的未婚妻,所以對於柳小姐,在下自然是萬萬不敢再生出什麼覬覦之心。
只對在下對柳小姐又實在是仰慕萬分,所以此次決鬥,若是最終在下僥倖獲勝,我也所求不多,只想與柳小姐在下一個月圓之夜,共進一頓晚餐而已。
想必以刀家堡少堡主的胸懷,是應該不會介意我與小姐共進一頓晚餐的,所以在下的這個請求,還請柳小姐萬勿推辭。”
“他媽的,這王八蛋是不是真的活膩了,竟然真敢打小姐的主意!”
納蘭宇辰話音剛落,廣場中的衆人,頓時再度喧譁了起來。
尤其是柳家莊一衆年輕子弟,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納蘭宇辰。
“納蘭宇辰,有種你再說一遍,小爺我自認看不慣你的爲人,但你若真敢與刀家堡的少保主搶女人,我也不得不佩服你的膽量!”
“整個納蘭山莊的人,都將會因爲納蘭宇辰的這句話惹上無盡的麻煩。”
“小姐千萬不要猶豫,你就答應這個王八蛋的要求,到時候,我看他怎麼死。”
看到底下那些柳家莊的年輕子弟個個爭先恐後的叫囂之聲,秦仲名的眼中,終是閃過了一絲闇然:
“難道我柳家莊真的後繼無人了,如此明顯的一個圈套,竟然沒一個人看出來,他們竟然還要塵煙答應對方的請求,這是想陷她於不忠不義嗎!”
一股淡淡失望的情緒在秦仲名的心底慢慢升騰了起來,若是柳家莊第一奇女子也看不透這一點,那他們柳家莊確實是沒有半點希望了。
“用一座黑晶礦來下這樣一個圈套,他們納蘭山莊難道就不怕事情發生半點意外麼?難道他們已有足夠的把握,可以死死壓制我們柳家莊的年輕一代!”
秦仲名雖然對那座銀礦也火熱無比,但他並沒有老糊塗,只要柳塵煙答應了這件事,並在此次比鬥失利。
那麼別說柳家莊,就是柳塵煙的一生,也都徹底毀了。
共進晚餐?
這四個字,可很不簡單呀!
因爲這世界上,還有一個成語,叫作“衆口鑠金,積毀銷骨”。
到時候,只要納蘭山莊在這上面稍稍動些手腳,讓人傳出一些流言蜚語,柳塵煙一生的清白就將毀在這小小的一頓晚餐之上。
到時候,刀家堡無論基於那方面,都不可能再讓柳塵煙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進入他們刀家堡的大門了。
而失去了刀家堡這座大靠山,只怕馬上會有無數的宵小之徒欺壓上門。
真到那個時候,柳家莊想不解散,只怕也是不可能了。
“以塵煙的心智,自然能看透納蘭山莊這份極惡的用心,所以這事還是讓她自己去選擇吧,若她真有把握勝過對方,自然是皆大歡喜。
若是她沒有把握勝過對方,想必她也知道此事的嚴重性,應當不會輕易答應對方要求的。”王伯勞等人對視了一眼,卻是沉默不語了起來。
“胡鬧,這簡直是胡鬧,納蘭宇辰用那座小型黑晶礦與人私賭也就算了,反而那處銀礦也被我們開採的差不多了。
可他爲什麼要提出與柳塵煙“共進晚餐”的賭約,難道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刀家堡少堡主的未婚妻嗎?
若是萬一惹火的刀家堡,我們納蘭山莊怎麼能承受得了刀家堡的怒火!”在納蘭山莊一方,也有些看不出其中的微妙之處,此時卻是開始紛紛指責起納蘭宇辰起來。
納蘭凡面色微冷,看着納蘭莊主那些不成氣的子弟,心中真是有些動了怒火,這些白癡,要是有我兒百分之一的聰明才幹,就應該爲自己的無知而感到無地自容。
“莊主,您一定要阻止納蘭宇辰的這番賭戰呀!他這是陷我們納蘭山莊於不義啊,您可不能再寵着他了。”
望着那些叫囂要懲罰納蘭宇辰的納蘭山莊子弟,納蘭莊主眼中頓時閃過一縷失望之色,看來自己這納蘭山莊也是各種蠢才居多啊。
他微微搖頭道:“你們都不要再說了,既然宇辰賢侄已經與人賭戰,又怎能中途退出,更何況宇辰賢侄是從來不會讓我們納蘭山莊之人失望的。”
下方那些納蘭山莊的子弟見莊主一力護着納蘭宇辰,正欲再說,卻見納蘭凡冷然的目光,突然掃了過來,衆人頓時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祖祠臺上,柳塵煙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決然之色,淡然開口道:“納蘭莊主,不知納蘭公子的賭約,你們整個納蘭山莊是否認可?”
納蘭莊主心中微動,目光落在柳塵煙身上,輕笑點頭道:“當然認可。”
柳塵煙深吸一口氣,一襲紫色長裙迎風而動,突然開口道:“納蘭公子,這次的賭約,我應下了,動手吧。”
“好!”納蘭宇眼中異芒一閃,拱手道:“拳腳無眼,等下若是誤傷了柳小姐,還請柳小姐不要怪罪。
刀家堡少堡主那邊,也望柳小姐能出面調解一二,在下雖然對小姐仰慕萬分,但卻萬萬不敢褻瀆小姐。”
“想傷我,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廢話少說,動手吧。”柳塵煙眼中閃過幾分厭惡之色,面對這樣一個徹徹底底的小人,她實在不願意與之多說一句話!
“哈哈,既然小姐如此急不可待,那就得罪了。”納蘭宇辰臉上閃過幾分詭異之色,身上氣勢徒增,正欲出手。
卻見莫恨生冷哼了一聲,突然躍上了石臺,望着納蘭宇辰,道:“想要跟柳小姐過招,還得過我這關才行!”
他運氣凝力,蓄勢於雙手之間。
可納蘭宇辰站在原地,看都沒看莫恨生一眼,這份狂妄,只要是個人,都只怕忍受不了。
莫恨生眼見如對方如此輕視自己,頓時怒喝道:“你看不起我!”
“莫兄,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出現的實在不是時候!”納蘭宇辰輕聲是一笑,只見他身形一動,接着再次歸回原位,似是根本沒有動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