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熔想着心事,臉色漸漸變得沉重起來,李銳原本和林靜有說有笑,大難不死,再見面時格外親切,有說不完的話,但見身後的秦熔沒有動靜,不由回頭一看,愣住了,馬上給林靜打了個手勢,林靜透過後視鏡看到了秦熔有些痛苦的臉色,會意的點點頭,兩人都不在說話。
車廂內頓時安靜下來,透着詭異,林靜想了想,播放了一輕緩的曲子,一個悅耳動聽的聲音在如泣如訴着對愛人的思念和祝福,就好像漫天飄起了雪花,大地冰封,千里無人,一名少女卻在思念崖孤獨的等待着,期盼中,日復一日,直到冰封化解,雪花不在,大地春回,等待的人都沒有來,少女絕望的倒在了思念崖,化作一縷香魂飄散。
曲終,李銳忍不住回頭一看,卻現秦熔正無聲哭泣,已是淚流滿面,大驚,迅關閉音樂,正專心開車的林靜愣了一下,透過後視鏡也看到了這蹊蹺的一面,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話。
“我曾經過誓,再也不聽這曲子了。”秦熔忽然沉聲說道。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林靜趕緊道歉。
“不怪你,是我自己的事,不過,這次回國,再聽這曲子,心情已經有些不一樣了,不管怎樣,該面對的都必須去面對,有些事逃不了,倒是你們倆,看起來感情不錯吧?要好好珍惜彼此,等失去後再後悔,就什麼都沒了。”秦熔忽然意興闌珊的低聲說道,話語中透着幾分看透世事的悲涼。
“我?”林靜很想說自己和李銳沒啥,但到嘴的話卻硬是不忍心說出來,生怕傷了李銳的心,很奇妙的感覺。
李銳沒有解釋什麼,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起來,腦子裡滿是心事,對於秦熔,李銳能夠感覺得到其身上隱藏着很多故事,但人在江湖,誰都有自己的秘密,沒必要去打聽,至於林靜,李銳不敢奢望,將心中的那點旖旎死死按住,大仇未報,拿什麼去承諾?
林靜見李銳沉默不語,沒好氣的喊道:“嗨,說你呢,死豬,別睡了,陪我說話,你不知道,我這段日子都要憋死了,天天對着各種數據,各種信息,連個好好商量的人都沒有,頭都要炸了。”
“你那腦袋真要是炸了,不知道多少敵人彈冠相慶,還是別炸了,工作還順利吧?”李銳閉着眼打趣道。
“少來,你在賭場贏了不少錢,回頭請我吃大餐。”林靜笑道。
“行,撐死你,最好吃成大肥豬。”李銳故意玩笑道。
“想要我吃成大肥豬可不容易,本姑娘天生麗質,怎麼吃都不會胖,不許打馬虎眼,嗯,這次回來交了任務簡報,和雷公見過面後,應該能放三天假,我也正好休息三天,這三天咱們得各種吃吃吃——辣雞塊,全家桶,冰淇淋,我來了。”林靜故意誇張的大聲說道,歡樂如少女得到了獎勵。
“就這點出息,不能吃點好的?”李銳沒好氣的說道。
“好的?好啊,好啊,我這不是怕你心疼錢嘛,說吧,準備帶我去吃什麼好的?燕窩魚刺就算了,那玩意吃膩了,沒意思,海蔘鮑魚全是蛋白質,沒啥味道,說吧,你準備帶我吃啥?”林靜一臉期待的笑道。
“烤地瓜,黃金美食,營養豐富,防癌美容,咋樣?”李銳笑呵呵的提議道,見林靜憋着氣,一臉漲紅,就要怒,趕緊陪笑道:“要不烤土豆?土豆好啊,大地之結晶,營養豐富,反正你天生麗質,怎麼吃都不會胖,吃點土豆補補氣。”
“本姑娘已經氣飽了。”林靜沒好氣的罵道:“少來,反正未來三天你不準跑,不準心疼錢,本姑娘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你負責買單,沒錢,我就把自己賣了抵債,看你心疼不心疼。”或許意識到這番話有些歧義,林靜趕緊閉嘴,有些心虛的看着前面,專心開車,內心砰砰亂跳,臉色緋紅起來。
很隨意的一句玩笑話,卻也出賣了內心的某些想法,林靜知道李銳聰明絕頂,不可能聽不出來,一顆心緊張的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李銳拒絕,又怕李銳答應,很矛盾的想法,不由患得患失起來。
李銳不傻,哪裡聽不出背後的心思?只是,大仇未報,不敢言家,訕訕一笑,不知道如何接話了,坐在後排的秦熔看着兩人開玩笑,有些羨慕,沒想到兩人忽然停下來,一個扭捏無措,一個尷尬無語,不由一愣,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車廂裡一下子沉默起來,誰也不說話,過了片刻,秦熔打着圓場笑道:“嗨,我說,好幾年沒有回國了,國內變化很大,你們誰帶我各種吃吃吃啊?”
“他——她——”林靜和李銳幾乎同時說道。
兩人相視一眼,默契的笑了起來,多了幾分心意相通,作爲對李銳最瞭解的人,林靜已經有些明白李銳的心思和顧慮,李銳也對林靜的心思心知肚明,兩人理解的放下了剛纔的尷尬,默契的沒有再提,一顆心卻靠的更近了些,看得秦熔莫名不已,這倆都什麼人啊?
“哎,哎,我說你倆能別鬧了嗎?專心開車,還有白狼,未來三天你負責買單,帶着我倆各種吃,順便保護我倆安全,沒辦法,大美女出巡,難免各種麻煩,光榮而神聖的使命就交給你了。”秦熔沒好氣的笑道。
“對,交給他了,咱們倆要是磕着碰着,被某個大色狼佔了便宜,都算在他頭上就是。”林靜馬上答應道,和秦熔達成了統一戰線。
李銳看看林靜,又看看秦熔,一個三級,一個六級,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好不好,誰瞎了眼敢欺負着兩朵帶刺的玫瑰,這不是茅房裡打燈籠——找死嗎?但這番話不敢說出來,李銳趕緊做投降狀,說道:“好,包在我身上,不過,林靜,回去後你馬上幫我查一下‘鳳凰山’和毒蠍傭兵團有關,我需要詳細資料。”
“你想幹啥?”林靜和秦熔幾乎異口同聲的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