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芳菲道:“什麼東西,拿來看看。”
許芳菲直接自己動手拿來了那個物件,到手之後,臉色大變,驚呼一聲,將東西仍在了桌子上。
桌子上躺着的是個巫蠱娃娃,上面寫了一行字:陸戰霆。
“王妃,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詛咒王爺。”
許芳菲痛斥閆語卿:“若是不甘心嫁與王爺,與王爺和離便是,怎麼能用此手段詛咒王爺?這便是言家的教養?’
古人大多都很密信,甚是忌諱巫蠱之事,多少人在這上面含冤而死。
那巫蠱娃娃醜陋不堪,湊近一看確實寫着陸戰霆的生辰八字。
這一國皇子的生辰八字更爲珍貴,想必是不會讓人輕易知曉的。
許芳菲剛剛進來時就是一副看好戲的眼神,不像是丟了什麼東西焦急尋找的樣子。
閆語卿是名正言順的豫王妃,與夫家的榮辱存亡自然是一體的,做出這種事情豈不是把自己置於水深火熱之地。
所以找觀音像是假,藉機陷害嫁禍纔是真。
許芳菲拿起娃娃朝着她卿身上狠狠一扔,怒斥道,“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閆語卿伸手撫平了被弄皺的裙褶,幽幽的開口道:“證據?什麼證據?此事我並不知情,或許是有人栽贓也說不定。”
“栽贓?也不看看你有幾分重量,什麼人會拿王爺的性命栽贓你?”
許芳菲冷笑出聲,“都說相由心生,我本不信,以爲你只是無理蠻橫了些,未曾想到你竟是如此惡毒之人!”
閆語卿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到底誰更惡毒大家心裡都清楚。”
“你什麼意思?”
“許姑娘何必明知故問。”
許芳菲見她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更是生氣,也不端着一副溫柔懂事識大體的模樣了,吼叫道:“來人啊!王妃意圖謀害王爺,快把她綁了!”
“我看誰敢!”
閆語卿的一聲嚴厲的怒斥。
在她反應過來後這才重新囂張起來,“王妃姐姐莫要在拖延時間了,還是趕快低頭認個罪,回頭再弄疼了姐姐那就不好了。”
閆語卿絲毫沒在怕的,“你們可都想好了?你們敢碰我?以下犯上,細想想你們是有幾個腦袋夠砍?”
許芳菲看嬤嬤們被她嚇得猶豫不前更是氣急敗壞,“你們不要聽她的花言巧語,她意圖謀害豫王,證據確鑿,於公於私我們都該把她抓去問個清楚……”
說了半天也沒有一個嬤嬤膽敢上前一步。
閆語卿悠哉悠哉的放下手中的茶盞,懶洋洋的說道:“他們不過是聽吩咐做事的下人,不知許姑娘何時也成了這府上的主人了,瞧這架勢,旁不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當家主母呢!”
閆語卿故作驚奇的模樣。
“姐姐說笑了,我自有王爺做主。”
聽到當家主母這四個字她的尾巴又翹上天去了。
這些年來,她也能在王府裡爲所欲爲,儼然有半個女主人的模樣,否則也不會讓她在王府裡呆這麼久。
“哦?那我倒要看看是誰重要。”
閆語卿被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氣笑了,胸大無腦的東西完全沒有聽出這句話裡的陰陽怪氣。
“你……”許芳菲搬出王爺來給閆語卿施威,哪成想她直接搬出皇上這尊大佛。
見閆語卿依舊正襟危坐着,好歹也算有腦子,冷靜下來後細看整件事情。
閆語卿像個沒事的人一樣悠閒品茶,自己卻像個跳腳的小丑般讓人笑話,人證物證俱在對付她還不是甕中捉鱉?
何必急於一時。
“好吧,還請嬤嬤好生看顧着姐姐,莫要讓她做出什麼蠢事,等着王爺回來裁決。”
閆語卿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居心昭然若揭。
“好生看顧”自己的嬤嬤扶額嘆息,“各位嬤嬤也是奉命行事,我不會怪罪於你們,時候尚早,我回屋裡小憩片刻,麻煩各位嬤嬤外面等候吧。”
這麼長時間的聒噪終於安靜了下來,閆語卿走到裡屋打開系統空間繼續研究治療陸戰霆的腿藥。
這也是從醫書古籍上找到的方子,因爲藥材比較名貴所以從未有人試過,但她相信憑藉自己的醫術和幾味靈丹妙藥的加持,最終的結果應該不會太差。
夜幕來臨,飛鳥歸林,窗外弦月如鉤。
閆語卿升了個懶腰,在系統空間裡沒有時間概念,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了。
正好嬤嬤在此時過來帶人,說是陸戰霆的命令,閆語卿談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
正堂的裡陸戰霆面色不好的坐在主位上,身旁許芳菲洋洋得意。
果然,還不等閆語卿說話,許芳菲便搶先開了口,“姐姐,如今王爺回來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凝卿語氣平淡,“子虛烏有的事情讓我說什麼?”
“王爺,先前太后賞賜的那座觀音像今日無故丟失,我便派人在府中尋找,無意間在王妃姐姐處搜到了這個。”
她擡了擡手,一位的嬤嬤把先前的那個巫蠱娃娃呈上來。
陸戰霆只不過瞥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臉上沒有看出出一絲的被拆穿的窘迫和即將面臨的恐懼。
陸戰霆眯了眯眼。
“這個東西是我從姐姐的丫鬟手裡拿來的,我說這丫鬟是姐姐授意的,姐姐可承認?”
許芳菲說話也不像之前那樣急躁,句句慢條斯理的專往人心窩子裡戳。
“我剛嫁進王府沒多久,與其說是我授意的,妹妹在王府最久,說不定是承了妹妹的意呢。”
“姐姐何必不承認呢?你又王爺的生辰八字在手,心生歹念,做下這傷天害理之事!”
許芳菲語氣凌厲了些。
許芳菲打算換個手段想博取陸戰霆的同情。
“王妃有什麼不滿意的衝着我撒氣就行了,你爲何要加害於王爺? 我在這個世上就剩王爺一個親人了,好在王爺沒出什麼事……不然可怎麼活呀……”
許芳菲拈着手帕擦拭眼眶,身子故意向陸戰霆靠攏。
好一副梨花帶雨身若無骨的模樣,任哪個男人看了不要憐愛三分。
偏是陸戰霆皺着眉一臉嫌棄,他最是厭惡嬌滴滴的女孩子哭哭啼啼的,現下只覺耳邊煩躁。
“林姑娘此言差矣,我與王爺同心一體,林姑娘怎麼會?只有王爺一個親人呢?”
閆語卿微微福了福身。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到我屋子裡來的,是構陷,還望王爺明鑑。”
陸戰霆早已知曉她不會加害自己,卻不知爲何執着於想讓她解釋一番。
經過幾日的相處,若她要害自己只需在平日裡治療腿腳的時候耍點小心思,何必要用這麼低級還不見得見效的手法。
“此事本王已經知曉,無其他事就散了吧。”
閆語卿相信他就這麼輕易的相信了自己,正好落入他一望無跡的眼底,電光火石之間似有暗潮涌動。
原本勝券在握的許芳菲,聽到這話後震驚不已,她都準備好看閆語卿掃地出門的落魄樣子了,最後卻落得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見他起身想要離開隨即擋在了他面前,“這……這可是謀害皇子,王爺,就這麼算了?”
“那你想怎麼樣?”
許芳菲明白自己必定會惹惱陸戰霆,咬了咬牙,“王爺,臣女覺得此女不配當王妃。”
話音剛落,閆語卿忍不住就要笑出來了。
果然,陸戰霆的視線不停打轉,幾乎將她看穿,知道如果自己必須給個結果,良久才下了命令,“把王妃帶到柴房裡閉門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