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你們先製作一批狠歷一點的毒藥,如果他們敢用陰狠的毒藥,我們也就沒有必要給他們留情了,上次投的毒藥,還是有些輕了。”
“王爺,越是陰狠的藥,就越難練,上次用的那種毒藥,還是很好煉製的。”
“先弄一小批吧,以作急時之需。”
“是”
凌軒說道:“這樣,天問,這一次,我們倒不如就不防着他們,直接將他們引進來,關門打狗。”
“關門打狗?王爺,可是萬一把他們引進來以後,我們控制不住怎麼辦?”
“萬一控制不住,本王就現身出來。”
凝香和那軍醫一直守在夜影的牀邊,凝香按照夏依依的吩咐,一直給夜影觀測體溫,片刻都不敢鬆懈。
傍晚時分,夜影晃悠悠的甦醒過來,映入眼簾的就是凝香那張焦急的圓嘟嘟的臉蛋,夜影黑色的眸子四下轉動看了一下。並沒有看到夏依依,只有一個軍醫。
他不禁微微皺眉,怎麼自己在昏迷當中的時候,明明聽到有王妃的聲音啊,難不成是自己昏迷狀態下聽錯了?
夜影便是試探性的對那軍醫說道:“大夫,謝謝你醫治好我的傷,我還要多久才能復元?”
那個軍醫哪裡敢居功,便是連連擺手道:“不是我治好你的,你的傷那麼嚴重,我哪裡能救得好你啊,你的傷是王妃和谷主救的。”
夜影心裡一暖,他就知道,肯定是夏依依救的他。
夜影的面色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看着凝香道:“我是被軍營裡的奸細重傷的,你快去將消息告訴丁大力,要他去查。”
凝香皺眉問道:“夜將軍,你是被奸細所傷?難道你沒有看清是誰嗎?”
“沒有,當時我在跟那些黑衣人攻打的時候,我身後有一些士兵也在攻打那些黑衣人,我全心都在那些黑衣人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那些士兵裡都有哪些人,而且軍隊裡這麼多的士兵,我並不全認識,我被黑衣人捅了一劍在腹部以後,就連忙後撤,當時有一個士兵過來扶我,結果他居然從背後往我的心口紮了一刀進去,趁亂混進了那一堆士兵裡面,我沒撐多久就暈了過去。”
凝香不禁深深的皺緊眉毛,臉上神情越發的凝重,如果那人還留在軍營裡沒有拔除掉的話,以後很有可能還會再次趁亂傷害夜影。
天問一回到鐵寧鎮,就見整個鐵寧鎮的軍隊好像都有些緊張似得,他神色微變,便是走進了軍帳裡去問問怎麼回事。
“什麼?夜將軍是被奸細所傷?”天問大驚失色,行軍打仗,最怕的不是正面的敵人,而是躲藏在自己身後的“戰友”。
只是要找那個奸細也太難了一些,那一夜,出來打鬥的士兵可是混雜了許多人,並不是哪一個營的人而已,說不定會有其他的哪個營裡的人的奸細會特意趕到這邊來殺人,如果要查的話,就要查整個軍隊了。而且,還不一定能查得出來。
“丁副將呢?”天問看軍帳中沒有丁副將的影子,便是問另一個副將。
“丁副將他派人去各個營區嚴加盤查去了。”
“嗯,我去看看夜將軍。”
天問來到夜影的帳內,夜影的精神已經好了許多,原本蒼白的臉上已經恢復了一些血色,也能獨自進食了。
天問將北雲國那邊的情況跟夜影說了一遍,又告訴他王爺已經醒來了,但是王爺現在也沒有想到辦法應對北雲國接下來要採取的毒攻,但是王爺想要將北雲人引入城內關門打狗,然而,天問卻擔心萬一打狗不成反被狗咬。
“除非有辦法應對北雲國的那個毒攻,我們纔有把握用關門打狗這一招,否則,只會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天問說道。
夜影點點頭,凝神思索了一會兒,說道:“王妃一向主意多,不如請王妃商議一下,看看有些什麼辦法。”
“我說我怎麼睡覺也睡不好,一直打噴嚏,原來是有人背地裡議論我啊。”
帳外響起了夏依依清脆的聲音,語氣輕快,就像是朋友之間的調侃一樣。
夜影臉色微紅,自己這背地裡剛剛說到王妃,還被她正好聽了去,夜影頓覺自己像是背地裡偷偷議論王妃似得,雖然自己說的不過是一句再正常的話罷了,夜影卻有些擔心王妃會不會以爲他時時刻刻都在想着她啊?
夏依依的話音剛落,便是撩簾進來了,整個人雖然有些倦意,眼裡也還佈滿了血絲,但是精神頭卻比之前要好了許多。夏依依臉上帶着春風般溫暖的笑容,甜甜的,直接甜到了夜影的心裡去。
整個帳內,也因爲夏依依的到來,而一掃之前宛若秋冬的沉重氣氛,變得好似春天一般的春意盎然。
清涼、舒爽、愜意。
夜影不禁微微一怔,將夏依依的笑容映在了腦海裡,隨即,夜影便是連忙挪開了視線,說道:“卑職多謝王妃的救命之恩。”夜影看她眼裡佈滿了那麼多的紅色血絲,就知道她一定熬夜給他醫治了,心裡滿懷感激。
“這有什麼好謝的,我不過就是舉手之勞,卻能挽救你的生命,於我來說,也是功德一件吶。對了,你們剛剛說問我有什麼好辦法,究竟是什麼事啊?”
夜影所知不多,便是讓天問詳細說了一遍,依依思索片刻道:“抓姦細這事,我倒是有個主意,不過夜影可能就會有些危險罷了,至於北雲國毒攻那事,我還要再想想辦法。”
夜影一聽王妃果然有辦法,臉上便是微微揚起了一絲崇敬來,“快說來聽聽。”
“我們只要說你剛剛又想起來了一些殺手的特徵來,只不過話還沒有說完,你的病情加重,又昏迷了過去。那個殺手一定會心慌,到時候,我們若是故意給你這裡留個空隙,那個殺手一定會再次過來殺了你,以免曝露了他的身份。”夏依依淡定的娓娓道來。
凝香連連擺手,焦急的說道:“不行,王妃,這個法子可是不行啊,萬一那個人真的將夜影殺了,那可怎麼辦啊?”
依依瞧着凝香這般的心疼夜影,心裡一樂,便是故意在夜影的面前揶揄凝香道:“那夜影的身家性命可就只能放在你的手上了,你一定要全力救他,不然到時候有得你哭了。”
凝香不禁臉色一紅,慌張的反駁道:“王妃,你在說一些什麼啊?誰要哭?我纔不哭。”
夏依依臉色突然一變,定定的看着凝香,指了指她的臉,說道:“你這裡的淚都還沒有擦乾。”
凝香聞言,連忙就去擦,臉上什麼都沒有,待看到夏依依笑得燦爛的時候,凝香才反應了過來,夜影都已經醒來這麼久了,自己也早就沒有哭了,就算之前哭過,淚水也早就幹了,王妃這是在戲弄她呢。
凝香臉色變得通紅,嬌羞得哼了一聲,便是捂着通紅的臉,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帳內立即響起了夏依依燦爛如花的爽笑聲。
夜影心下一沉,若是到了這般明顯的境地,他還不明白的話,他就是一個傻子。
原來凝香竟然喜歡他,可是這並不打緊,夜影似乎更在意的是,夏依依怎麼會知道凝香喜歡他?夜影隨即暗暗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己爲何要在乎夏依依知道有別的女人喜歡他?有沒有女人喜歡自己,原本跟王妃並沒有任何關係的啊。
夜影心裡一驚,連忙按壓下自己心裡的慌張,不行,自己不能喜歡夏依依,她是王妃,她是王爺的女人,自己不能背叛王爺,更不能覬覦王爺的女人。
在一旁站着的天問冷眼瞧着這帳內的一切,心裡便是看清了夜影的慌張與不自在,他面色微沉,開口道:“王妃,今日屬下去大本營看望王爺,他說等夜影病情穩定了,就要你回去伺候他,王爺他想你了。”
凌軒在外人面人那麼高冷,怎麼可能會說他想她的話?這一定是天問擅自添加的,夏依依白了天問一眼,說道:“他要是會說他想我了,纔是見了鬼了。”
天問臉色微微一變,說道:“王爺是沒有說,不過屬下看得出來,王爺他是想你的。”
夜影心裡有些微痛,便是帶上了笑意說道:“王妃,卑職的病情已經好了,你就回去看看王爺去吧,這裡有谷主給我看診就可以了。”
“行,那我就回去一趟,不過,我把凝香留下來保護你吧。”
夏依依帶着歡樂的笑意,說是要凝香保護他,其實是在給他們兩個製造獨處的機會。
夜影連忙拒絕道:“不必了,屬下不喜歡女人在身邊伺候。讓她留在你身邊保護你吧,屬下有天問保護就可以了。”
夏依依不禁翻了一個白眼,不喜歡女人伺候?當初凌軒也是這般說的,可是呢?現在卻巴不得自己回去伺候他。
夏依依也不急,感情這事,也不能讓他們兩個立即談上戀愛,來日方長嘛。以後再給他們製造機會就是了。
“也行,那我就帶她先回大本營去,天問,你們就按照我的計劃行事,先把奸細抓住,然後夜影就繼續裝昏迷,這樣,北雲國就不會急着這兩天攻打我們,我們就有時間想辦法應對了,我先回去跟凌軒商討一下,想想辦法。還有,天問,你可以試試躲藏在夜影的牀板下面倒掛着,殺手進來看不見你的。”
天問彎腰查看了一下牀下,確實是個藏身的好去處,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夏依依面色微紅,她總不能跟他們說,是凌軒爲了躲避被士兵“抓姦”,曾經躲過牀底下吧。夏依依十分不要臉的說道:“因爲我聰明啊!”說完,便是帶着有些慌意的撩簾出去。
夜影臉色一怔,有些狐疑夏依依剛剛的反應,他總覺得在他昏迷的期間,夏依依肯定發生了某些事。
夏依依帶着凝香和獵豹特戰隊悄悄回到了大本營,如今獵豹特戰隊已然成了夏依依的貼身護衛隊了。
夏依依回到了大本營,天色都已經黑了,見到畫眉在帳外候着,夏依依走了過去,問道:“我不是讓你留在裡面伺候王爺的嗎?你怎麼在這外頭站着?”
“王爺他不讓奴婢在帳內,說他不喜女人在身邊伺候。”畫眉低低的說道,生怕別人聽見。
夏依依不禁翻了一個白眼,怎麼跟夜影一樣啊,夏依依扁了扁嘴吧,切了一口,說道:“裝”。
凝香連忙說道:“不是的,王爺沒有裝,王爺這十幾年來一直如此,從來不讓女人近身,若是裝的話,哪能裝十幾年啊?”
夏依依聞言,側臉看向凝香,眉眼彎起,盯得凝香一陣發毛,結結巴巴的說道:“王妃,奴婢可沒有說錯啊。”
“你是沒有說錯,不過,你知道嗎?剛剛你跑出了夜影的帳子之後,夜影也說了同樣的話,說他不喜女人在身邊伺候,我也覺得他裝,你覺得呢?”
凝香臉色通紅,咬了咬脣,低下眼來,她自是知道,夜影的性子跟王爺有些相似,同樣是身邊沒有一個女人的,只是她在心裡卻是期盼着,自己能像王妃一樣,能成爲那個特例,能成爲接近夜影的唯一的女人,就像王爺也只和王妃一個人親熱一樣。
“夜將軍他一向潔身自好。”凝香如此說道。
“那你可要加把勁了。”依依挑眉說道。
夏依依在帳外與兩個丫鬟聊得火熱,帳內的凌軒聽得清清楚楚,等了良久,都未曾聽到夏依依要進來意思,還在那裡跟丫鬟聊天,還聊得挺開心,凌軒心裡頓時就不爽了起來。
“有什麼好聊的?”凌軒不悅的冷哼道,等那個女人進來,看自己不好好收拾她一頓,回來了,居然不想着趕緊先進來見他,她就一點點都不想他嗎?還磨磨蹭蹭的。
越是等待,就越是心裡刺撓得緊,凌軒的心也等得不禁有些煩躁了起來。
總算是聽到了夏依依撩簾進來的聲音,凌軒頓時就變得傲嬌了起來,假裝閉上了眼睛,裝暈了起來。
哼,當初夏依依裝睡騙他,那現在他也要騙回去,才能保回本。
聽着夏依依漸漸走進的腳步聲,凌軒的心跳也漸漸的開始加速了,這個女人,終於知道回來看他了?
夏依依走到了牀邊,看了一眼凌軒緊閉着的眼睛,雖然凌軒要裝昏,就一定會裝的很好,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破綻來,夏依依自然也看不出來他究竟是真的昏迷,還是假的昏迷。
不過,凌軒既然昨夜都已經醒來了,就不可能再次昏迷過去,就算昏迷過去了,剛剛畫眉也一定會將他的病情告訴她的。
夏依依眼角帶笑,就知道凌軒一定是在套用她以前用過的那一招,想讓自己哄他?
夏依依淺笑一聲,便是理也不理他,連在他身邊都呆不了一刻,甚至都不伸手觸碰他一下,便是轉身就往外走。
凌軒內心不禁開始暗暗皺眉,她怎麼連查都不查看一下他的傷,就直接走了?凌軒還沒有來得及想更多,就聽到夏依依已經快走到帳外了,響起了夏依依的聲音,“凝香,把我帳篷打掃一下衛生,我要回自己帳內睡覺,以免擾了王爺養傷。”
凌軒不禁有些惱怒,這個女人,該不會真的要回自己的帳內睡覺吧,自己之前在金科鎮的時候,因爲夏依依沒有自己的帳篷,所以他才佔了兩天便宜,跟夏依依睡在了一起。現在這大本營裡,可是有夏依依自己的單獨帳篷的,她居然就要回去自己睡,那自己不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凌軒不禁有些後悔,自己就應該把她的帳篷給撤掉的,讓她沒有地方可以去。
夏依依臉上帶着笑意,心裡默默的數着倒數,“三、二
一……”
就在夏依依數到一的時候,她開始掀帳簾,就聽到了牀上那沒有任何動靜裝睡的人倏的從牀上彈跳了起來,夏依依嘴上的弧度就變得更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