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一把揪起林分舵主,憤怒的說道:“你們是不是忘了這個單子的任務是殺了軒王,而不是別的什麼人?”
林分舵主惶恐的說道:“屬下沒有忘,不過是覺得要想殺了軒王,就得先斬掉他的左膀右臂。.”
“可是你殺誰都可以,爲何要殺了他?你應該知道他是誰!”夜羽的眸子越發的通紅,眸底還藏着隱隱作痛的痛楚。
林分舵主說道:“屬下自然知道,夜影是你的哥哥,可是你們二人不是勢同水火的嗎?而且你從來都不願承認他是你哥。”
“那是我與他之間的私人恩怨,雖然我們合不來,可我還沒有那麼狠心要將他殺掉,他畢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可是你從來未與我們說過不許動他,你若是說了,我們也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你覺得是我自己的錯了?”
夜羽的眸子緊緊的盯着林分舵主,他的眼眸漸漸縮緊,眼底寒意聚起。
林分舵主害怕的不敢看他的眼睛,連忙低下頭去惶恐的說道:“屬下不敢!”
夜羽鐵鉗一般的手倏地掐到了林分舵主的脖子上,將他甩了出去,冷冷的說道:“不敢?那還敢動手殺了他?”
林分舵主連忙說道:“屬下再也不敢了!”
“哼,人都已經死了,還有下次?”夜羽的心中頓時怒火沖天,咆哮道。
“他現在應該還沒死,夏依依和鬼谷子在搶救他。”
夜羽聞言,眉心一皺,定了一下心神,便是快速的出了門。
雖然夏依依已經將夜影的生命搶救了回來,可是夜影依然昏迷不醒,只怕是還要昏迷一天了,而且即便是夜影醒來,近幾天也不能再下牀,夏依依也不會再允許他在傷勢還沒有好的時候就出去打鬥,他的這個身子可是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夏依依搶救結束後,纔有精力詢問天問關於那個被人救走的通天閣的人。
“王妃,你猜想的不錯,他們確實是被北雲人救走的,而且他們好像有談了事,很快就有人出去給通天閣送信。”
“這幾天,要多注意一些,只怕還會有異動。”
“嗯!”
夏依依出了帳篷,便是看見凝香還在外頭無聲的哭着,夏依依微微皺眉,拍了拍凝香的肩膀,說道:“他已經活過來了,不過這幾天還是危險期,要時刻監護着,他應該會沒事,你不用擔心了。”
“真的?”凝香淚眼婆娑,擡眸看向她,眼底重又燃起了希望。
“凝香啊,你若是真的喜歡他,你就要早點告訴他,否則,錯過了機會,後悔一輩子。”
“王妃?奴婢沒有,沒有。”凝香頓時就羞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道。
“還沒有?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的事情,你還裝?”
凝香羞得低下頭,低低的道:“那也不能我去跟他說啊,我哪能開得了這個口,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萬一他拒絕了我,還辱罵我怎麼辦?”
哪能一個姑娘家主動去追一個男人?莫不要被人笑話了去。
依依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只有主動跨出去,才能讓他明白你的心意啊,不然你悶聲不作氣的,他又是個榆木腦袋,看不出來你的心思,難不成你們要這麼錯過一輩子?還是要等到他有了意中人的時候,你再後悔莫及?”
“哦”,凝香低低的應了一聲,仔細思考了一下王妃的話,只是她實在是有些做不出死皮賴臉貼到男人身上的事情來。
到了晚上,依依就要鬼谷子他們都回去休息,就她留在急診帳篷裡值守,監護着夜影的病情。
夏依依靠坐在椅子上閉眼打盹,每隔十分鐘就查看一下夜影的傷勢,到了後半夜,夜影竟是發起燒來了,夏依依連忙叫帳外的凝香打了一盆冷水進來,就讓凝香再出去守着。
依依將浸了冷水的毛巾墊在夜影的額頭上,就拿出聽診器凝神聽診。
帳簾掀起,走進了一個人,依依背對着帳門口,以爲進來的人是凝香,便是說道:“給他額頭上的毛巾重新換置一下,他的情況越發的惡化了。”
進來的那人皺了皺眉,伸手搭在了夜影的脈上,心裡不禁一驚,怎麼情況這麼糟糕,不過好在他還活着。
夏依依見凝香沒有按照她的吩咐做,便是轉過身來,看向了凝香,這才驚訝的發現來的根本就不是凝香,而是一個蒙面人。
電光火石之間,夏依依頭腦裡迅速做出了反應,右手迅速拿起桌上的手術刀就往那個蒙面人的脖子上劃去,動作敏捷,若是一般人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就會被她劃破喉嚨了。
那個蒙面人見到夏依依竟然反應這麼迅速,而且毫無懼色的就開始攻擊他,冰冷的手術刀上還帶着濃濃的殺意。
那人輕淺的一笑,快速抓住了依依的手,隨即一把鋒利的劍抵上了依依的脖子。他的速度極快,快得讓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的動作。
依依不禁微微皺眉,這人武功極高,他若是想殺了她以及還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夜影的話,簡直易如反掌,他可以在進門的剎那間就解決了他們兩個,可是他卻沒有這麼做。即便是現在他用劍抵着她的脖子,卻沒有繼續砍下去。
難道他不是來殺他們的?而是來看望受傷的夜影?
看望病人不應該拎個果籃帶着滿腔的誠摯的問候過來嗎?居然大晚上的偷偷摸摸蒙臉過來?
夏依依想着他也許不會害了他們的性命,便是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閣下還是把劍拿開吧,我現在可沒有空跟你玩鬧,他的傷很重,我必須馬上給他治療,你也不希望他死吧?”
那人眯縫着雙眼,定定的看着她,道:“我可是來殺你們的,爲何還要讓你救他?”
“你不是來殺我們的。”
“爲何?”
“你沒有殺氣,而且你要殺早就殺了,還在這裡廢什麼話?這裡周邊可是有巡邏士兵的,你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險。殺手就會立馬殺了人就跑了,還就留在這裡做甚?”依依迎上了他的目光,毫不膽怯。
那人冰冷的眸子瞬間帶上了笑意,雖然看不見他嘴角的弧度,卻是能從他含笑的眉眼知道,他笑得有些燦爛。
“軒王妃果真冰雪聰明,膽識過人啊。”他嗖的收回了劍,正色問道:“他還有沒有救?”
依依揚眉說道:“本來還有希望救活他的,你要是再耽誤我的時間,那可就沒有辦法保證了。”
“那你趕緊救他”
“你是他什麼人?爲何不敢光明正大的過來看望他?”
“這你不必知道。”
夏依依冷眼瞟了他一眼,便是彎腰去給夜影更換毛巾,又給他打退燒針,不停的給他測溫度。
那人瞧着夏依依面容憔悴,眼裡佈滿了紅色的血絲,便是問道:“你一直守在這裡沒有離開過?”
“是啊,他現在是危險期,一個不慎,就會病情惡化控制不住,到時候,即便是我再來搶救他,也沒有用了,所以,我還要再守兩天,現在還不能掉以輕心。”
那人感激的看了依依一眼,突然,他眼眸一暗,身形一閃,快速的躲進了內間放藥品的簾後躲藏了起來,急診帳篷的帳簾瞬間就被猛地掀了起來,一個巡邏士兵沖沖的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帳內夏依依還安然無恙,鎮定的給夜將軍療傷,他微微遲疑的問道:“王妃,你這裡沒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啊,怎麼了?”
“小的看見凝香在外頭好像被人點了穴道似得,一動不動。還以爲你這裡面出了事了。”
夏依依笑道:“沒什麼事,就是她剛剛在外頭哭得我心煩,我就把她給點了穴道,我等會給她解開穴道就行了,你忙去吧。”
“哦,沒事就好。”
那個士兵點了點頭,轉身出去,經過凝香的時候仔細看了一眼凝香,見她臉上果然還有未乾的眼淚,便是更加相信王妃的話了,就繼續巡邏去了。
夏依依一陣慶幸,所幸那個士兵不會武功,既不會解穴,也不會用內力去感覺內間還藏了一個人。
“人都走了,還不出來?”
那人悠閒自在的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夏依依,冷冷警告道:“你不得跟任何人透露,我今天來過這裡。”
依依挑挑眉,眼珠子朝夜影的方向轉了一下,“就連他也不行嗎?”
那人瞟了一眼昏迷的夜影,咬重了口音說道,“特別是他!”
那人一出去,就對凝香警告道:“若是不想要你家王妃死,你就最好別叫出聲。”他快速的解了凝香的穴道,就飛速的影入了黑暗的夜空裡,來無影去無蹤,這身手,只怕與夜影不相上下吧。
凝香身子一緩過來,就連忙跑入了急診帳篷,見到夏依依怡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給夜影換着毛巾,凝香提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說道:“王妃,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你怕是心裡更擔心夜將軍會被人刺殺吧?”
夏依依看着凝香焦急的目光在夜影身上看,便是揶揄她道。
凝香臉色羞得通紅,扁了扁嘴巴,道:“我主要是擔心你,對他只是擔心了一點點。”
“真的?”
“真的啊,我敢發誓。”
“行了,我可是怕你被天打雷劈,就不逼你發假的毒誓了,今晚來過的那個人,你就當作是沒有看見,他沒有惡意,只是來看看夜影的傷勢罷了,誰都別告訴。也不能跟夜影說。”
凝香撇撇嘴,“哦,不過那人未免也太奇怪了,來看就來看唄,偷偷摸摸的幹啥?”
“許是夜影相熟的人,但是又不方便在這露面吧,算了,不管他,應該對我們沒有什麼損害。”夏依依擺了擺頭,就繼續照顧夜影。
大本營裡,另一個帳篷內,也同樣躺着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可憐的凌軒孤零零的躺在牀上,他的愛妃此刻卻在鐵寧鎮照顧着另一個男人。
凌軒晃晃悠悠的醒來,用手往牀內習慣性的一探,卻是沒有探到那個柔軟的身子,凌軒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兩人不是已經同睡過一張牀了嗎?她怎麼又不聽話,自己回去單獨睡一個帳篷去了?
凌軒猛地清醒了過來,感覺到帳內還有一個人,便是立即從腰間拿出飛鏢就往那個人飛去。
畫眉幸好武功高,也沒有睡覺,當即就飛快的轉身,躲開了飛鏢,拔劍就迎上了快速朝她襲來的王爺,畫眉連忙喊道:“王爺,我是畫眉。”然而畫眉卻不是王爺的對手,即便王爺已經看清楚了她是畫眉,卻依舊狠命的攻擊她,畫眉才幾招就打不過王爺,成了手下敗將。
凌軒怒氣衝衝的用劍抵着畫眉的脖子,冷冷的說道:“你在本王的帳內做什麼?”
畫眉連忙說道:“王爺,你身中劇毒,已經昏迷了兩天了,奴婢是留在帳內伺候你的。”
“你應該知道,本王帳內從來就不需要留人伺候,更不需要女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