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軒在書房裡暗自爲自己剛剛說了不該說的話而自責,心想夏依依究竟回去後究竟會去找誰幫忙。夏依依來這個世界之後可沒有什麼朋友,之前交的唯一的朋友也就是宮裡的月貴嬪了,可是月貴嬪都已經被皇上給關到皇覺寺去了,根本就不可能幫她。而後來跟依依還有些交情的明安公主又因爲春遊時和阿木古力的苟且之事被依依發現,她們兩人的關係也就降至了冰點,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面了。而許睿,據說他們兩個現在因爲依依說的“護國公私生女”的身份一事,許府不同意許睿娶夏依依,他們兩個人也有了隔閡,已經許多天沒有見面了。只怕以夏依依的性子,是不會去找許睿幫忙的,再說了,許睿一個商人,還真的就幫不了她的忙。畢竟許府緊緊是從商,並沒有發展武力組織。
凌軒還在暗自揣測夏依依究竟能想到什麼辦法,就見到暗衛過來報信,他眉毛緊皺,叫他進來。
“王爺,王妃她獨自一人揹着包袱騎馬去西疆去了。”
“什麼?她一個人去的?鬼谷子和嚴清不是跟她在一起的嗎?他們沒有攔着她嗎?”
“攔了,可是王妃點了他們兩個的穴道,讓他們在家裡呆着,自己一個人去了。”
“她到哪裡了?”
“她剛剛一出門,屬下就趕過來報信了,以烈焰的速度,此時可能已經快要出西城門了。”
“真是瞎胡鬧!”凌軒陰沉着臉,有些怒意的說道,“你去把她帶回來。”
“是”
“算了,本王親自去一趟。”凌軒說道。
“王爺,你的身子?”天問連忙提醒他,現在他可是在裝殘疾人呢,若是突然這麼出去,可是會被別人發現的。
“本王會注意的。”凌軒起身,找了一套夜行衣,蒙上臉,便火速地王西城門趕去。
凌軒出了城,一路都沒有看到夏依依的身影,心裡就有些着急,生怕夏依依一出了城門,就被一些有心人給擄走了,他惴惴不安地騎馬往前奔跑着,眼睛四處瞅着,生怕與她擦肩而過,錯過了。
出了城門,越往西走,就越偏僻,漸漸的,路上就只有一條馬的足跡了,想來這足跡就是烈焰了。凌軒想到烈焰可是極好的戰馬,這奔跑起來的速度也是極快的,凌軒本就落後夏依依一些時間纔出來,在夏依依快馬往西跑的時候,凌軒這麼追着就十分費勁了,追了半柱香的時間都沒有追到。
凌軒連忙騎着馬就往一條小路上跑去,凌軒對於東朔的地形十分熟悉,夏依依又不熟悉路,自然是按照地圖以及路標走大路了,絕不會去走小路。所以凌軒便連忙從小路抄近道,快速地趕到下一個岔路口,到了下一個岔路口,便見到馬蹄印還是一路往西,凌軒的額頭已經有些冒汗了,沒有想到夏依依騎馬的速度這麼快,竟然還在前頭。
凌軒只得又抄小路,連續抄了四次小路,才很清晰地聽到了前面有馬蹄聲,凌軒這才鬆了一口氣,再一次抄了小路趕到了下一個岔路口,到了這個岔路口,便見到這裡沒有新的馬蹄印,凌軒便停了下來,坐在馬上,將路口堵着。
依依一個人揹着包袱騎着,遠遠地便見了前方的岔路口有個身穿夜行衣的人騎在馬上攔着自己的去路,依依心裡一驚,自己這是被山賊攔路了?可是哪有山賊只有一個的?山賊不都是成羣結隊的出現的嗎?又或是自己的行蹤被泄漏了出去,這是敵人過來要殺了她還是要擄走她?
依依便放慢了騎馬的速度,將包袱裡的手槍拿出來,別在腰間,用衣服擋着,左手則摸上刀,右手牽着繮繩慢慢悠悠地往前方路口走去。
凌軒看見夏依依在離他越來越近的時候,卻放慢了速度,手還摸上了刀,似乎已經做好了防禦的準備。凌軒瞧着自己這一身的夜行衣,還蒙着臉,心道,只怕是她沒有認出自己來,被自己給嚇着了吧。
哼,自己還僅僅是一個人來了,她都已經被嚇到了,她還想着去西疆呢,萬一路上被十幾個盜匪攔住了,看她怎麼辦。
依依離杜凌軒越來越近,只隔了幾米的時候,依依停了下來,看着在蒙面布外露着的那雙眼睛,依依便認出了他就是杜凌軒,依依有些驚訝,他怎麼會在前面攔住自己,就算是要追,他也應該是從自己後來追上來啊,怎麼能在前面等着她呢?他的速度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快啊。
依依語氣十分的冰冷,臉上沒有半點好臉色,眼睛裡也充滿了對他的漠視:“讓開!”
凌軒從她對自己說話的態度,和剛剛在軒王府裡的時候,和自己說話的態度一模一樣,就知道她已經認出自己來了,凌軒沒有想到自己都已經包地密不透風了,就剩一雙眼睛了,她居然能認出自己來。
凌軒說道:“你認出本王來了?”
依依不屑地瞟了他一眼,說道:“哼,你這雙眼睛都是我給你醫治好的,我對你這雙眼睛再熟悉不過了。”
凌軒突然想到,上一次在密室裡,自己因爲被阿木古孜給射中了箭,就找她去醫治,就是那次發現了她擁有一個隱形的可以隨身攜帶的小房間。當時自己因爲不想讓自己就是去跟蹤阿木古孜的消息傳出去,所以並沒有跟夏依依表明身份,自己是帶着面具要她診治的。會不會她當時也已經認出自己來了?
“上次你也憑着雙眼睛認出本王來了?”
依依見他既然問起,自己也不想跟他撒謊,說道:“是”。
凌軒自嘲地一笑,自己還以爲自己聰明得很,上次戴了個面具,爲了瞞着自己的身份,還防備她掀開自己的面具,結果人家根本就不需要掀開面具,她就憑這雙眼睛就能認出自己來。有可能自己那小心翼翼瞞着的神情,在她的眼裡就跟個笑話似得,凌軒頓時就覺得自己在她的面前就跟個跳樑小醜一樣。自以爲瞞得天衣無縫,實則早已被她看得透透的。
依依策馬就要從杜凌軒的身旁騎馬過去,凌軒將馬橫在了路中間,這鄉間的路本就狹窄,這馬一橫過來,就將整條路都給堵了。
“回去。”凌軒的聲音充滿了不可抗拒。
依依被他擋住了去路,有些惱火,冷冷地說道:“你讓開。”
“回去!”凌軒提高了聲音,再度阻攔道。
“我要去西疆找他們,你別浪費我時間。”
“本王說過,本王會派人去找他們的下落的。”
“不必了,我一個外人,用不起你軒王府的人,沒!資!格!”
凌軒被她的話氣得胃疼,她今天就是因爲自己跟她說了句“沒資格”,她就生氣到現在,還用這句話來堵回來,還給自己,凌軒額頭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了跳,她還真的是小心眼,又倔強。
凌軒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有資格,用得起!”
依依瞪了他一眼,對他的這句話並沒有一點一毫的感動,冷冷地說道:“我不用,用不着。”
凌軒有些急了,“你給本王回去。”
“哼”依依冷哼一聲,有些怒氣地瞪着他,便一鞭子抽在了凌軒的馬身上,試圖讓那匹馬移動一下位置,可是凌軒的馬十分通靈性,又十分地聽凌軒的話,只要沒有得到凌軒的指令,被依依抽一鞭子,它也不會移動一點點位置。依依惱怒地扯過凌軒的馬繮,將馬的頭給調轉過來,把馬鼻子扯得痛得不行,那匹馬便痛苦地嘶吼出聲,倘若是敵人的話,那馬早就用蹄子踢依依的馬了,可是這馬卻是看出來他們兩個人熟識,所以才忍住了沒有踢依依的馬。
凌軒拽着馬繮的手順着馬繮繩往前面滑去,就抓住了依依的拽着他的馬繮繩的手,凌軒控制住了繮繩,他的馬纔沒有再叫。
凌軒抓着依依的手,有些急又有些寵溺地說道:“聽話!”
依依惱怒地將他的手甩開,說道:“我去哪裡,我要你管啊?你是我什麼人啊?什麼都不是!”
凌軒之前是被氣得胃疼,現在只覺得被她氣得五臟六腑都要炸了,凌軒也不說話,直接拽着依依的繮繩就往回拉,可是烈焰也是一匹極好的戰馬,與凌軒的那匹戰馬相似,根本就沒有因爲凌軒拽它,而跟着凌軒走。
依依便去拽繮繩,想將繮繩從凌軒的手中搶過來,可是依依根本就不是凌軒的對手,搶了半天也沒有搶過來,依依一生氣,就直接將繮繩扔給他,自己撐住馬背直接跳下了馬,徑直往西徒步跑去。
凌軒看着那個瘦瘦小小的身子往前跑了,重重地嘆了口氣,自己曾經管過幾十萬的兵馬,也管理着暗夜組織,從來沒有哪次管人失敗過,也沒有哪個人敢違抗自己的命令跑了,而且他們若是違抗命令,自己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們。
可是現在,這個女人不僅僅違抗了自己的命令跑了,自己還拿她無可奈何。
凌軒感覺自己的頭都大了,怎麼哄一個女人就這麼難哄,簡直比自己訓練幾十萬兵馬還要難。
凌軒看着跑遠的依依,這才騎着馬,牽着烈焰追去過,幾下就追上了依依,說道:“回去,本王自會派人過去。”
“我說了,用不着。”
“你能不能不這麼犟?”凌軒覺得跟她對話有些累,她顛來倒去地也就那麼一句話“用不着”,就哄她的這麼一會兒功夫,自己的精力都快耗費盡了。
依依說道:“是我犟,還是你犟?都說了不用了,你非得派人去,非得要我回去。你這不是你自己犟嗎?依我看,該回去的人是你吧?”
依依剛剛跑得有些累,便慢了下來,慢慢地踱步。
凌軒也慢了下來,說道:“西疆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那裡很危險。”
“我知道,但是我不怕。”
“這不是你怕不怕的問題,即便你不怕,可你若是遇上了強敵,你會被殺死,甚至遭受到凌辱。”凌軒說道凌。辱的時候,眉毛皺了皺,自己有兩次機會擺在自己的面前,一次未央宮她中了媚藥,一次軒王府她喝醉了酒,可是自己都忍住了沒有動她,若是她這次去西疆,被別人糟蹋了,自己一定會受不了,一定要手刃那個糟蹋她的人。可是與其事後爲她報仇,倒不如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現在必須阻止她去西疆冒險。
依依說道:“你以爲我沒有想到過這些可能嗎?我上輩子的時候就想到過,但是我從來就沒有怕過,該衝上去的時候就得衝上去,哪能都躲在後面,那誰上戰場呢?”
凌軒說道:“上戰場那是男人的事,跟你一個女人無關,你回去。”
依依說道:“我記得跟你說得過,我們那裡男女平等,即便是上戰場,我們也有女兵。”
“可是這裡不是你那裡,這裡沒有男女平等,也不需要女人上戰場,更不需要你去上戰場。”
“我懶得跟你廢話。”
依依走過去,從凌軒的手中搶過了繮繩,就要再次騎上烈焰往西疆去。
“不許去!”凌軒有些發怒,是不是自己不採取點懲罰措施,光動嘴皮子,是不會聽他的話啊?
“哼”依依不理睬她,撐着馬背就要跳上烈焰的背。
在她凌空跳起的時候,凌軒長長的打手一撈,就將依依從那邊給抱了過來,抱到了他的馬背上,在他的身前坐着。
依依都來不及反映,就已經落入了他的懷抱裡,凌軒板着臉,調轉了馬頭,就往回走,左手抱着依依的腰,右手拽着繮繩,兩腿一夾馬腹,馬匹就撒開了腿往回跑。
烈焰去王府的次數也多,自然是認識凌軒的,見它的主人被凌軒給帶走了,連忙跟在凌軒的身後跑起來。
“放開我。”依依努力想掰開凌軒禁錮着她的左手,可是凌軒的手十分有勁,就好像一根鐵圍欄一樣,將依依牢牢地鎖在了他的胸前。
凌軒力大無窮,依依的這點手勁,對於他來說,簡直就像個小嬰兒一樣,絲毫不起任何作用。凌軒暗想,好言相勸你不聽,非得要我用強把你擄走。
依依掰了一會,也掰不開他的手,本來馬背上就窄,這坐了兩個人,就顯得馬背上更是狹窄了,依依整個人都縮在了凌軒寬闊的胸膛裡,依依的後腦正好抵在了凌軒的下巴上,隨着馬匹劇烈的奔跑,依依的身子也跟着晃動個不停,她的腦袋就時不時地撞在了凌軒的下巴上。
下巴本來就脆弱,饒是凌軒不怕痛,那也抵不過被夏依依這麼撞得很,依依本來就想着下去,又還在馬背上掙扎着,根本就不會管有沒有撞到凌軒,凌軒被她斷斷續續地撞了十幾下,終是忍不住了,用右手將依依的腦袋往右側一掰,將她的腦袋枕在自己的右側胸膛鎖骨的位置,防止她再這麼撞自己的下巴。
依依又豈會這麼老實地枕着不動,她從凌軒的動作就知道,他是怕她撞他下巴。依依便將頭往前移過去,然後猛地往後一撞,撞得凌軒下巴都快脫臼了。痛得他直皺眉,凌軒忍着痛,連忙將頭往後仰,又擡起了下巴,以防依依再撞他。
依依便想着再去撞他,凌軒便放開了繮繩,騰出手來按着她的頭,反正凌軒的騎術很好,而且這匹馬和他的配合度極高,即便他沒有牽着繮繩,也不會摔下去。倘若一個將軍騎馬打戰的時候,還要佔用一隻手拉繮繩,那不是在敵人面前吃虧了嗎?
依依的頭被他按住了,兩隻手便去掰開他的手,她沒有用手扶着馬了,身子在馬匹的奔跑之下顛簸不停,是不是地跌撞進凌軒的懷裡。凌軒感受到她撞到自己的身體是,她的身體軟軟的,凌軒的鼻尖聞到了她髮絲間飄散出來的香味,凌軒攬着她的腰的手緊了緊,依依有些不悅地用手去掰扯開凌軒攬着她腰的手,依依的手溫暖柔軟,凌軒的手大大的,冰冰涼涼,仿若一隻鐵手一樣。依依的手觸摸到凌軒的手時,在他手上掰扯,凌軒的眸子緊了緊,低沉着聲音說道:“別動,當心摔下去。”
“摔下去就摔下去。”
依依繼續在他的懷裡折騰,身子時不時地碰觸到凌軒的某些敏感位置,凌軒體內的溫度瞬間上升,他用手將依依的兩隻手被死死地禁錮住,低沉而又沙啞地說道:“別動。”
他的聲音裡透着一股隱忍,他的眸子有些紅,努力坐直了身子,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彷彿如果肌肉繃緊了,即便被她碰到了,就不會變得那麼敏感了。
可是依依根本就沒有發現身後凌軒的變化,依舊在那裡努力掙扎着。
“該死!”
凌軒咬牙低低地說道,自己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感覺,可是她偏偏地在那裡不停地撩火,現在已經將自己的欲。火給熊熊燃燒了起來。凌軒的雙手就更是用力了,緊緊地抱着她,彷彿要將她給嵌進自己的身體裡。
“放手!”依依再次掙扎,而且掙扎的力度更大了,用背使勁撞擊着凌軒的胸膛。
“是你自找的。”
凌軒聲音沙啞,充滿了**,雙眼通紅,他再也忍不住自己內心的欲。火,他猛地將依依的頭側過來,俯身就將自己已經有些發燙的嘴脣附上了依依略顯得冰涼的嘴脣。
依依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吻給嚇到了,雙眼睜得大大的,盯着自己眼前這張瞬間放大數倍的英俊的臉,和那雙好看的眸子,依依的嘴脣很冰涼,因此就感覺到凌軒的嘴脣仿若被開水煮燙過一樣,滾燙燙的包裹住了自己。依依的腦袋嗡地響了一聲,然後瞬間就炸裂開來。
杜!凌!軒!
混蛋!
依依立馬腦袋往後仰,想躲開他的脣,身子也使勁往一旁躲開。
“一點都不老實”,凌軒微微皺眉,看着依依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她眼裡流露出來厭惡和驚慌,讓凌軒有些不悅,“她還是在醉迷的情況下最誘人了”。
凌軒用右手按住了她的後腦勺,左手緊緊地攬着她的腰,又將她的兩隻手給夾在他的手臂和肚子之間,讓她動彈不得,凌軒更喜歡她在親吻的時候閉着眼的模樣,那個樣子更嬌羞可愛。她現在瞪着個大大的眼睛,有些憤怒地瞪着自己。
“閉上眼”
凌軒的嘴巴抽空說了一聲,就立即加重了那個吻,撬開她的貝齒,舌頭滑溜了進去。也不管依依的眼睛還睜着,凌軒倒是先閉上了眼睛享受起來。
閉你個大頭鬼啊!
依依見他得寸進尺,心想,看來我不使出殺手鐗,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依依猛地咬了下去,差點將凌軒的舌根都咬斷了,凌軒吃痛,連忙將舌頭抽了出來,離開了她的脣,凌軒的舌頭已經流出血來,滴在了依依的肩膀上。
凌軒有些生氣,本王吻她,是喜歡她,是寵愛她,她居然不領情,不高興,還敢傷害自己。
凌軒的鼻孔喘着粗氣,板着臉,臉色陰沉地盯着依依那張憤怒的臉,她咬了本王,她倒是比本王還要生氣了。
凌軒看着她氣呼呼地瞪着自己,凌軒突然低低地笑了一聲,嘴上揚起寵溺的笑容,鬆開了禁錮着依依的手,輕輕地颳了下依依晶瑩剔透的鼻尖,說道:“小辣椒!”
“小辣椒你妹啊!”
依依的雙手得了解脫,立即揚手就要打凌軒的巴掌,被凌軒一把抓住,看她惱羞成怒的樣子,凌軒笑道:“被本王吻了,你應該高興纔對。”
“混蛋,佔了本姑娘的便宜,你還賣乖。”
依依眼眸一轉,另一隻手就要去點他的穴道,卻又被他給抓住了手,凌軒說道:“就你這速度,還能點得了本王的穴道?”
依依真是要被氣死,怎麼自己就是打不過他呢?依依的雙手被抓住了,便乾脆用腳不停地踢着。
依依神色一凜,雙手撐在凌軒的手上一用力,就像跳鞍馬一樣,凌空騰躍而起,一腳就往凌軒的身上踢去,凌軒本來想用手去擋開她的腳,可是此時依依的整個身體重心都是撐在他的手上,如果自己將手甩走,依依一定會重心不穩,很有可能摔下馬去,而且此時馬匹的速度並沒有減下來,依舊很顛簸,而在這麼顛簸的情況下,依依能用雙手撐在他的手上,而沒有歪倒,可見她手臂上的力氣還是不小的,而且她保持身體平衡的能力也很不錯。凌軒倒是對她有些刮目相看了,雖然她沒有很高的武功,但是也還是有一些防身之術的。
凌軒沒有將撐着依依的手給甩開,便硬生生地承受了依依的那一踢,凌軒悶哼一聲,豎眉冷聲說道:“你真下狠手?”
自己剛剛還在擔心她會摔着,沒想到她居然一點情面也不給,竟是對自己踢得這麼重,肋骨都快被她給踢斷了。
“烈焰!”
依依踢了他一腳之後,便連忙喊烈焰,烈焰連忙從凌軒的那匹馬的身後跑過來,跑到依依的身旁,跟凌軒的馬用相同的速度並排往前奔跑起來。
依依便用腳在凌軒的馬背上蹬了一腳,兩條腿就王烈焰的背上跨過去,可是雙手還在凌軒的手裡抓着。
“回來!”凌軒看出來她要跨到烈焰的背上,便用力將她拽回來,依依剛剛本來就要跨過去了,生生地被他給拽回來,便是惱羞成怒,蹲在了凌軒的馬背上跟他打了起來。
打了一會兒,依依也沒有佔着什麼好處,依依便不再跟他糾纏下去,擡起手肘重重地擊在了凌軒的心窩上,凌軒痛得猛地咳嗽了一聲,差點被她給擊出了內傷。凌軒便鬆了一隻手,去撫了撫被她撞得生疼的心口。
依依趁着凌軒放了一隻手,便一個飛躍,從凌軒的馬背上往烈焰的馬背上撲過去,剛剛撲到馬背上,因爲烈焰奔跑的速度又快,顛簸的幅度也大,依依這一下子就沒有抓到馬的繮繩,被馬給顛了出去,依依連忙用手去抓烈焰的鬃毛,伸出自己的左腳勾住馬背,整個身子滑落了下去,側着身子掛在馬腹上,依依只得用右腳緊緊地夾住馬腹,右手死死地抱着烈焰的脖子,想爬上去,卻因爲腳沒有着力點,使不上勁,就這麼側掛在馬腹上隨着馬匹的奔跑而顛簸不停。
凌軒大驚失色,連忙伸手去拉着依依的胳膊,將她扶上了烈焰的馬背,依依一坐上馬背,便連忙抓住了繮繩,勒令烈焰調轉了馬頭,往西疆的方向跑去。
凌軒也連忙調轉馬頭,跟上了依依,厲聲說道:“你給本王回去!”
“回去?你給我記住了,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依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中的凌厲仿若一把刀一樣,深深地剮入了凌軒的心。
凌軒追了一會,看着依依決然而去的背影,她太倔強了,而且又在生他的氣,肯定不會跟他回去的。凌軒慢慢放慢了追逐的腳步,停下來,朝空中吹了一聲口哨。
之前去軒王府報信的那個暗衛立即現身,跪下來說道:“王爺”。
“跟着她”
“是”
凌軒調轉了馬頭,火速趕回了軒王府,立即找到了天問,說道:“你趕緊安排二十人去西疆找一下夏忠輝和夏子英的下落。另外再派畫眉、凝香三人貼身跟着她,寸步不離,再讓紅菱帶着九個暗衛暗中保護她。”
“屬下立即去辦。”
天問的辦事速度很快,凝香和畫眉立即騎上了馬就往西邊追了過去,而紅菱和其他人則分路往西疆趕了過去。
凌軒這邊剛剛安排好了事情,鬼谷子就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焦急地說道:“王爺,夏依依她一個人跑到西疆去救人去了。”
鬼谷子被依依給點了穴道,沒有一點點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依依出了門,自己只能乾着急,剛剛他的穴道一解,就連忙跑到軒王府來尋求幫助。
凌軒假裝才知道依依跑了,有些驚訝地說道:“跑了?你怎麼不攔着她?”
“老夫是想攔着她,哪裡想到她一個女子居然會點穴道,老夫和嚴清都着了她的道。”
凌軒面色陰冷,淡淡地說道:“她去了西疆,你來告訴本王做什麼?”
鬼谷子被他的冷漠氣得說不出話來,半晌說道:“你們以前好歹也是夫妻,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就隨她去西疆送死?”
凌軒冷眼瞧了他一眼,說道:“你也說了,是以前,可是現在,她跟本王沒有任何關係。”
鬼谷子壓下了心裡的不滿,心裡暗暗說道,他這麼冷酷無情,夏依依離開他還真的是正確的選擇。鬼谷子說道:“你想要什麼條件?一批藥嗎?老夫用一批藥跟你交換,你就派人去。”
凌軒看了一眼鬼谷子,這個老頭子,平日裡頭似乎沒有什麼感情,就連對病患都不會有什麼同情之心,哪怕他給別人醫治,若是別人得罪了他,他脾氣一上來,能立馬撂挑子走人,纔不管那個病患的死活。而且很多人去求他治病,他都不肯答應。沒想到這麼一個怪脾氣,沒什麼人性的鬼谷子,居然願意爲了夏依依的安危而違反了他今天在軒王府立下的誓言,不僅僅不要藥錢,還願意用藥來交換。
凌軒倒是想知道這個鬼谷子對夏依依到底有多關心,他究竟捨得花多少藥來跟他交換。
凌軒冷哼一聲,輕蔑地一笑,說道:“一批藥?本王的屬下就這麼底價嗎?”
鬼谷子暗暗啐了一口,真是比自己還摳門,比自己還要吸血鬼。鬼谷子說道:“既然王爺嫌一批藥少了,那就兩批藥。”
哼!凌軒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哼了一聲。
鬼谷子暗暗咬牙,心裡幾乎在滴血:“三批,三批總成了吧。老夫要煉製三批藥,可得花費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啊。”
凌軒斜斜的瞟了他一眼,說道:“少了。”
鬼谷子一跺腳,氣呼呼地說道:“四批藥,這是極限了,再多也沒有了。”
“少了。”
凌軒淡淡地說了一聲,還想再試探一下鬼谷子能不能再鬆口,不過凌軒的心裡對鬼谷子這個人的態度改變了許多,心想夏依依還是個有福氣的人,竟然能得到鬼谷子這麼捨得下血本去幫她。
鬼谷子拿四批藥出來,已經是花了大血本了,見凌軒竟然貪之無厭,一個勁地要自己往上加,鬼谷子狠狠地朝凌軒哼了一聲,說道:“王爺,你莫不是以爲老夫除了找你,就沒有其他人可以找來幫忙了嗎?”
“你想找誰去?”
“通天閣!”
通天閣?凌軒笑道:“從這裡去西疆路途遙遠,而且那邊又在打戰,危險性也提高了,再說了,這件事情牽涉到西昌國,通天閣若是要接你這個單子,只怕是會獅子大張口,你可得下血本了。”
“哼,老夫寧願讓別人佔了便宜去,也不要讓你佔便宜。”
鬼谷子說罷,就往外走,他就不信了,他有的是錢,有錢能使鬼推磨,還能找不到人幹活了?
凌軒連忙喊道:“得了,就按你最後說的那個條件,四批藥。”
凌軒剛剛都已經把人派出去了,本身就是做着虧本買賣的,不過爲了夏依依,虧本也是值得的。只是既然鬼谷子這個冤大頭送上門來,自己不從他這裡賺點回來不就虧了嗎?再說了,以前他給自己解毒的時候,他可是從自己這裡撈走了不少診金,現在,從他這裡把藥賺回來,也就夠賺回個本來。
鬼谷子氣哼哼地說道:“不幹。”
“三批藥。”
“不行”,鬼谷子便也用上了夏依依那一招,一邊不答應,一邊往外走,果然就聽見軒王又降價了,“兩批藥。”
“不行”,鬼谷子心想,之前他都答應夏依依免費幫她的,現在自己也用這一招,他會不會到最後也同意免費呢?
可是結果卻截然相反,鬼谷子並沒有等到一個相同的答覆,卻聽到凌軒說道:“兩批藥,本王已經是在做虧本買賣了,你應該清楚,你拿兩批藥的價錢去找通天閣幫忙,絕對辦不到,通天閣的開價極高,可都是以黃金爲單位的,而不是用銀子爲單位的。”
凌軒又恢復成以前那副淡漠的樣子,鬼谷子依舊往外走,凌軒卻冷眼瞧着他往外走,並沒有開口再挽留。鬼谷子走着走着,還沒有聽見凌軒降價的聲音,便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
凌軒看見鬼谷子像個蝸牛似得慢慢騰騰地往大門口走,凌軒心裡暗暗一笑,便轉動輪椅回書房去,鬼谷子一聽見輪椅的聲音,便瞧見了凌軒已經開始回房的背影。鬼谷子皺眉,怎麼同樣的方法,自己使出來就不奏效呢?鬼谷子連忙衝了過去,說道:“兩批藥,兩批藥成交,行了吧?你趕緊派人去啊。”
凌軒暗暗得意,說道:“行,不過你要先把今天帶過來的那一批藥先交給本王,而且本王需要找人驗藥。”
鬼谷子陰沉的眼中看着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可以,不過那些藥已經被夏依依帶走了一些,老夫只能把剩下的藥給你拿過來。”
“嗯”
凌軒嗯了一聲,想到夏依依帶走了一些藥,她這是已經做好了受傷的準備了?是在給她自己準備的藥,還是給護國公準備的藥呢?凌軒不禁皺眉,看來她去西疆,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了的,絕不是頭腦衝動,空着手就跑過去的。這麼想來,自己對她也就放心一些了。
夏依依一個人騎馬騎了大半天,便是覺得有些餓了,便從包袱裡拿出準備好的乾糧吃了幾口,又繼續趕路,便聽見了身後傳來了兩匹馬的馬蹄聲。依依擔心與一些壞人遇上了,惹上一些麻煩,便連忙牽着馬走進了叢林中隱藏了起來,想等着別人走了以後,自己再出來。
過了一會兒,便見兩個年輕男子騎馬過來了,依依眯着雙眼注視着那兩個男子,覺得很眼熟,等他們兩個越來越近的時候,依依才發現這兩個男子竟然是女扮男裝的凝香和畫眉。
依依之前還在想凌軒竟然不再跟着自己,硬拽自己回去,以他的牛脾氣,不把自己拽回去,他會放手?原來他來硬的不行,他就來軟的。他一定又派凝香這個哭包來自己面前哭,使苦肉計。到時候凝香一定會故技重施,說什麼要是不把自己帶回去,她一定會被王爺責罰的,一定會受到嚴刑的,好讓自己心軟,又爲了她而妥協。
依依冷哼一聲,既然你們想找到我,那我就不走官道了,我走小路去,躲開你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