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太守帶着人姍姍來遲,依舊是個中年的男人,與李家主唯一的區別就是此時的太守臉色出奇的難看,臉色鐵青。
太守身後跟着很多人,都是穿着整齊的士兵,他們在看到那扇硃紅色的大門的時候停了下來,此時門內什麼情況他們並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的仇人也許就在門內。
“停!弓箭手,準備。”太守一聲令下,士兵們立刻拉弓搭箭,都向着大門洞的方向,只等着太守一聲令下,就把人射成刺蝟。
而此時本該是率領士兵的大將軍在那兒呢,他站在太守身後,倒不像個將軍,像個侍衛。
“去開門!”
“是!”士兵領命上前,他們本以爲這門會被堵的死死的,需要很大的力氣才能打開,但沒想到完全是自己等人想多了。
於是幾個士兵花了很大的力氣去開門的時候,直接沒控制好力氣,這扇硃紅色的大門被推的桄榔一響,幾個士兵差一點兒被這股慣力給帶出去,雖然沒摔,但也避免不了一個踉蹌。
好在門總算是被打開了,只是誰也沒想到在門內是這樣的景象,兩個本該是人上人的知府和家主此時像是階下囚一般的跪在地上,向來驕縱任性的王家小姐在地上痛苦的蜷縮着,衙役和僕從們每個人都是一副認慫的模樣,這是發生了什麼,怎麼會這樣?
太守再往旁邊看,就看到了一個女子以及一個男子,兩個人都相貌不凡,而男人更是氣勢逼人, 等等!這男人……看着怎麼這麼熟悉,太守仔細打量着墨錦堯,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自認爲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索性就不想了。
反倒是那知府,看到太守終於帶着人來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太守,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倆有一腿呢。
“太守救我啊……啊啊啊——”知府剛張口呼救,就被在他身邊守着的暗衛一腳踹的一個狗啃屎,相當的狼狽。
“你們給本太守住手,穎城內你們還想翻天不成!”
那太守也急了,卻不是想要救知府,而是覺得讓知府在自己面前被人隨意的打罵,十分的沒有面子。
墨錦堯就這麼冷眼看着他,開口了,
“馬太守好大的官威啊,本王見了你是不是還要行禮啊。”
一句話沒什麼威脅力,卻讓太守和那將軍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子,久遠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的涌上了腦海。
就在七年前,他們還不是太守和將軍,而只是一個小小的地方官員,而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們見到了傳說中的天聖的戰神,那個十三歲便帶兵打仗,所向睥睨的王爺,那會兒男人還是天聖最小的王爺,可誰都知道這個人不能惹,絕對不能惹,否則會死。
當時墨錦堯帶着軍隊來到過穎城,墨錦堯騎坐在高頭大馬上,而他們就只是夾道歡迎的人羣之中的一員,墨錦堯對他們沒印象,他們卻對這個男人有印象。
就算記不清這張臉長什麼樣,他們也記得這個聲音,這個讓他們永遠忘不掉的聲音,因爲當時坐在高頭大馬上的男人說話的聲音與今日的一模一樣,沒什麼分別。
此時他們的心裡直接開始敲鑼打鼓,要是知道墨錦堯會在這裡,他們絕對不甚至會瞅準時機抓緊跑路,現在他也顧不得爲兒子報仇了,感覺自己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數,可就在太守這麼想着的時候,旁邊傳來撲通一聲,緊接着一個聲音響起,
“王爺名鑑啊,這可真不是微臣願意來的,都是太守,是太守逼得微臣啊。”
同是習武之人,而在天聖甚至是整個大陸上,幾乎沒有武將不知道墨錦堯的名聲,在墨錦堯面前,他們這些年來學的武功就是在班門弄斧,就算他們這些人最後真的能將墨錦堯這幾個人都殺死,但他們這些人恐怕也所剩無幾,而他一定會在墨錦堯死亡之前先一步死亡,更何況他不信堂堂的宸王爺會只帶着這幾個人孤身前來,說不定現在他們就已經被包圍了,現在不投降,難道等着被包圍了再投降嗎?到時候可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這將軍或許還有退路,但這太守確是一點兒退路都沒有了,想想這幾日發生的事,再想想至今還在牀上昏迷不醒的自己家的兒子,頓時一股莫大的勇氣上了心頭,徹底蓋過了心中的恐懼,只要他不承認這人是宸王,那到時候誤殺了也不怪他了。
至於這個將軍,只不過就是一個空殼子而已,這些士兵都是聽他驅使的,一個人投降並不影響大局。
“你說你是王爺你就是王爺了?那豈不是來一個人說是王爺我都要信了?”
那些士兵本來要跟着跪下去,這一聽到太守的話頓時停住了,是啊,他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王爺,要是來誆騙他們的怎麼辦?於是一羣人就這麼僵持着。
“呵,呵呵……”墨錦堯笑了,聲音低沉,眼神中透漏着懶散,危險的懶散,讓人不自覺的背脊發涼。
明明他們的人數比對面不知道多了多少倍,但他們就是膽寒,一時之間誰也不敢上前,而那些拿着弓箭的士兵們不自覺的將手中的弓箭拉的更滿了,生怕他們面前的男人下一秒就衝到了他們的面前,取了他們的命。
“你說,本王要怎麼證明呢?”墨錦堯說着,手中的勁氣漸漸的開始醞釀,那樣子像是下一秒就要開戰一般。
“你怎麼證明本太守怎麼知道?但你若是不能證明,那本太守今日就要爲民除害,除了你這個膽敢冒充我朝王爺的騙子!”
馬太守這話說的一本正經,不管別人是否相信,這些被塗毒已久的士兵一定是信了。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夜珀看着太守揮揮手要射箭的樣子,默默的將三個在地上跪着的人往後踢了踢,這三個人確實該死,卻不是現在死,他們必須在百姓的面前被處死,只有這樣才能安撫百姓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