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幾縷冰冷的月光,透過半舊的茜紗窗,輕輕的灑在了那冰冷的地面上。斗轉星移,銀漢迢迢,不覺己是夜半時分。
鍾無豔靜靜地躺在那張柔軟的大牀上,臉色極爲蒼白,緊緊閉着眼睛。
如水的月光,輕輕地撫摸着她那張憔悴的臉龐,似乎在低吟一首催眠曲,讓她安安心心地睡上一覺,做一個美夢。
“王后八成是水土不服吧。”李公公看着燕王職,在一邊陪着笑,低聲說,“我見她剛進宮時臉色就不大好。”
雖然他一心忠於燕王職,可是此時他畢竟欠鍾無豔一個人情,所以決定要幫她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燕王知道她懷孕了。
鍾無豔嘔吐不止昏倒後,幸而燕王職對她恨之入骨,並沒有宣太醫來診斷。否則的話,李公公就算是有心掩飾,他也無能爲力。
燕王職聽了,鼻翼微微動了動,嘴角不禁泛起了一縷冰冷的笑容。
“你覺得一個馳騁沙場的將軍,會水土不服?”他邪惡地笑着,有些恨恨地想,“上次攻打燕國的時候,她怎麼不水土不服?既然她今天落到了孤的手裡,孤又怎麼會虧待她呢?”
看着昏昏沉沉的鐘無豔,他恨不能直接將她拖到地上,暴打一頓!將她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生不如死!當然,這一切,他都會做的,他要慢慢想着法子來折磨她!
李公公聽了,笑道:“聽說齊王寵幸夏迎春,難道她是吃醋太多,酸的?”
聽了這話,燕王職不禁笑了起來。
“酸死她最好!”他自然不關心鍾無豔的身體,對李公公說,“對了,派去守衛齊國驛館的人可有動靜?那些齊國人,恐怕沒那麼老實的。”
李公公連忙陪着笑說:“放心吧,大王!齊國哪裡有男人呢?他們個個嚇的都跟縮頭烏龜似的,連個屁都不敢放呢。除了鍾無豔,齊國上哪裡找有血性的人呢?”
這麼多年來,燕國雖然國力遜於齊國,可是一直非常囂張,頻頻在邊境上挑釁。齊國無大將,君王又怯於交戰,所以一直以和爲貴,能忍就忍,不能忍也得忍。自從出了個鐘無豔后,六國之中一直有這樣一個說法:齊國除了鍾無豔,更無一人是男兒!
燕王職聽了,冷笑着對李公公說:“你先下去吧。守在外面,任何人不準進入這裡。”
李公公聽了,有些猶豫不決地看了鍾無豔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那大王……何時回寢殿休息呢?”
“孤爲什麼要回去?”燕王職聽了,冷笑道,“這整個王宮都是孤的,孤想在哪裡過夜,又有誰管得了呢?”
李公公有些驚愕地看着燕王職,又看了一眼靜靜躺在牀上的鐘無豔,差點沒暈倒在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種何等曖昧的事情啊!可是,這鐘無豔奇醜無比,燕王職他得有多大的勇氣才能……
“你下去吧。”燕王職冷笑道,“她欠我們大燕的,孤定讓她一點點給還回來!鍾無豔啊鍾無豔,誰讓你今天落到了孤的手裡呢?”
“應該不會的。”李公公一邊施了一禮,緩緩退下,心中一邊胡亂地想,“這鐘無豔也太醜了,燕王又是如此桀驁不馴之人,他是不會對這樣一個女人有興趣的。”
月色如水。
冰冷的月光,照亮了燕王職那雙冷漠的眸子,閃爍着邪惡仇恨的光芒。
他的步伐非常慢,一步步,緩緩走到了那張大牀前。
牀上,鍾無豔依舊昏昏沉沉地睡着,此時她並不知道,危險,已經一步步向她靠近。那張面目猙獰的黃金面具,在冰冷的月光下,顯得是那麼的詭異,那麼的恐怖。
燕王職一咬牙,一把將蓋在鍾無豔身上那粉色的夾紗被掀開,扔到了地上。
“賤人!”他的雙手在微微顫抖着,用力撕開了她身上那件紫色的紗衣,露出了大紅的褻衣和那一痕雪脯。
燕王職順手一扔,那件紫色的紗衣,便在空中孤獨的飛舞着,如同一隻斷魂的蝴蝶,如同一個紫色的夢。
他看着那玲瓏有致的身體,不禁微微一怔。
在燕王職的腦海裡,鍾無豔就是一個奇醜無比的妖女,他壓根就沒有想到,在那厚厚的盔甲下,原來有着這樣瘦弱迷人的玉體。她的肌膚似雪,輕輕撫摸上去,猶如新出生的嬰兒般光滑細膩,富有彈性。
“想不到,這賤人的皮膚居然這麼好!”燕王職那蒼白的臉漸漸漲的紅紅的,他的手微微顫抖着,輕輕除下了她貼身的褻衣。
大紅褻衣下的春光,讓他不禁心頭髮燙,呼吸漸漸急促起來。那波瀾起伏的誘人曲線,那紅燦燦的櫻桃,讓他只覺得大腦衝血。
“小賤人!”燕王職惡狠狠的除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眼睛裡佈滿了鮮紅的血絲,重重地壓到了她的身體上。
他不想看到那張醜陋的面具,順手拿起鍾無豔的褻衣,蓋在了她的臉上。
一雙粗糙的大手,肆意在她那美麗的玉體上下游走,猶如蛇般的靈活。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也有着正常男人的生理需求。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用力捏着她那光潔修長的玉腿。頓時,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了幾道鮮紅的指痕。
火熱溼潤的脣,順着她那美麗的玉頸,緩緩滑落。他的頭,深埋在她胸前的溝壑中,貪婪地吮吸着,如同一個貪嘴的孩子。那女生特有的體香強烈刺激着他的鼻間,他只覺得一陣眩暈,誓死要打贏這場戰爭!
他用力地吻着她的身體,在那如玉的身軀上,留下一個個鮮紅的烙印。就在他準備長驅直入的時候,燕王職猛然一擡頭,看到了那覆在鍾無豔臉上的褻衣,只覺得迎頭潑來一盆冷水。
“孤怎麼會對這樣一個醜女人的身體有興趣?孤這麼做,只不過是想羞辱她,想讓她誤以爲自己被人給非禮了,怎麼自己卻有了感覺呢?”他不禁有些自嘲地冷笑道,“或許,孤真的該立後了。”
想到這裡,燕王職緩緩從鍾無豔身上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高傲地昂着頭,緩緩走出了門外。
“大王……”李公公正守在門外,見燕王職的衣衫有些不整,不禁心中一緊,陪着笑問道,“大王要回寢宮?”
燕王職沒有正面回答,目光無比冰冷:“蘇秦還沒回來?”
蘇秦,是他手中一張王牌。自從他回來覆命之後,便稱病不朝,人卻消失的無影無蹤。於是,他便命人尋找,可是蘇秦卻好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並沒有尋到半點蹤跡。其實尋找蘇秦的又何止燕王職一人呢,田闢疆和夏太師也在尋找,卻沒有半點消息。
“沒消息。”李公公見燕王職的目光如此冰冷,心裡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既然他的目光如此冷,想必剛纔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溫柔的陽光,輕輕地灑向了大地,夏蟬也在枝頭,拼命地叫着,似乎在發泄着心中的鬱悶和不滿。
鍾無豔慢啓秋波,只覺得頭有些暈。她剛睜開眼睛,卻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
“怎麼會這樣?”她驚愕地看着自己裸露的玉體,幾乎沒暈厥過去,“這……這不是真的,不是……”
雖然她在拼命搖頭,可是那如雪的肌膚上,卻赫然怒放着一朵朵鮮豔的紅梅。
如水的眸子時在,頓時射出了兩道駭人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