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僅僅只憑她一人,就已經足夠了!
雄偉的風雲王城城樓之上,不時地響起清越的古琴之聲,從最初的暴戾、殺伐,漸漸轉而變得妖豔而從容,甚至,開始有了也許的婉轉溫順……
她知道,那是那些絲絲如同怨靈般的綠色幽光絲絃,終於開始漸漸歸順於自己之手的徵兆……
風雲大陸之內,所有的門派武者們都知道,此刻,傲君邪已經率領大軍出發,風雲王戰,儼然已經是空城一座。
但是,只要鳳傾狂與她的天邪魔弦在城頭一天,任何人都不敢生出哪怕一丁點的異心……包括那些原本屬於北冥的,歸順風雲不久的門派。
五日過去了,風雲王城之內,空寂如故,沒有任何的探子與信使,從南方奔來。
對於風雲與南詔的戰事,似乎已經被層層的萬水千山阻隔一般,一切都在未知中進行着。
秋梧靜靜地守候在從容撫琴的傾狂身旁,隨便候命。
雖然秋梧並沒有發出任何的疑問與聲音,但是從她那焦急不安的眼神與臉色上,仍然不難看出,對於這場關乎風雲大陸統一國間戰事,她心中有着難以抑制的擔憂。
不光是因爲這是風雲與陌生的南詔,百年來進行的頭一次生死大戰,更重要的是,傾狂先前對王城內的守軍們,下達的那道採集藥材的命令……
“小姐……都已經五天了!傲王爺那邊仍然沒有一點消息,連個信使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不會是……”
秋梧終於按捺不住,在傾狂的身後,小聲地嘀咕着,說到最後之時,那種最壞的設想連她自己都嚇得吐了吐舌頭,不敢說出口。
傾狂手中琴音未停,淡然微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小姐,難道你不擔心嗎?怎麼還有這等閒心思撫琴!苗疆毒師們的恐怖手段,我也是聽風雲大軍們說起過的……”
傾狂指間緩緩停下,卻是挪向琴頭,細心地調了調琴絃的鬆緊,漫不經心道:
“擔心有何用?苗疆毒師們的手段確實厲害,不過,經歷了北冥都城一戰,我已經對他們所用毒物的毒性有所瞭解,解藥也已經在配置了,既然一切準備都已經做足,又何用再惴惴不安!
要知道……對於我來說,撫琴也是種修煉!”
話至此處,傾狂纖纖十指之下,那隱隱的綠光,又重新泛動起來,靈動的音色,如溪水般緩緩從指間流出。
音色更趨圓潤而悅耳。
即使是偶爾的錚響激昂之處,四周之內,也只是掀起股股微弱的空氣的震動。這與當初天邪魔弦剛剛發動之時,絃音響處,殺機四射,四方崩塌毀壞的你情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到那些原本邪氣暴虐的綠色絲絃們,在傾狂的手裡已經變得如此的聽話而運用自如,秋梧不禁欣慰地點點頭。
是啊,天下間,也只有鳳傾狂這樣的奇女子,能夠做到如此泰山崩於面前而色不改,僅僅一人一琴,便抵得過千軍萬馬的御林軍,將一座諾大無比的風雲王城,守得如此安安穩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