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護法頓了頓,他又續道:“許多人大約不知道,陛下的修爲,已經達到隨時勘破玄門桎梏,領悟傳說中玄之又玄的九劫妙境的地步。可惜,海龍王的壽元將盡,前途未卜。但有這枚仙丹之後,陛下進階妙境,十拿九穩。供丹之舉,實在爲族中立下大功!正因如此,許多族老力薦鯨八方成爲界子,進行深度觀察!”
人羣中又是一陣騷動。
若是偉大的海龍王陛下真的能夠進階到九劫妙境,整個海族的實力,將會大舉提升,甚至能夠和其他位面的武者修士,分庭抗禮,再不用龜縮界盟附近,不敢遠行。
孫寧眼睛一眯。
鯨八方供奉了一顆萬壽仙丹,挽救了海龍王的性命,便得到了界子之位有力競爭者的資格?
這未免也太簡單了吧!
“孫寧,你日後若是與鯨八方有什麼瓜葛,一定要謹慎對待!”
意念中忽然傳來貝紅珠嬌嫩清脆的聲音,見她一雙媚眼之內,帶着少有的嚴肅與認真,續道:“四傑之中,我唯一看不透的,就是鯨八方!他雖然出自鯨家,但和陛下過從甚密。而且他的修爲,本來並不出彩,卻是十餘年前,忽然暴漲,一躍成爲我族最厲害的天才之一!”
孫寧微微頜首,展開念力,悄然探查,就見鯨八方面無表情,根本無從琢磨他的心思。
“此外,還有如貝紅珠、陳泉靈等人,都有極其優異之表現,實在難以衡量孰高孰低!於是經過一番商議,除了大界子之位,次界子和小界子兩大人選,暫時不予公佈!試煉級的考覈將繼續進行,直到誰的表現,能夠打動陛下和諸位族老,再行宣佈!”
太子洵的臉色更加難看。
到了此時,再蠢的人都知道,大界子之位,只能是孫寧一人所有!
孫寧與自己仇深似海,若是他當上了大界子,狗仗人勢,自己還怎麼在族中呆下去?
想到這裡,太子洵的眼前幾乎一黑。
自始至終,海龍王和身後的衆強者,身形紋絲不動,連面色都保持不變。
卻見大司命走了出來,在人羣中找到孫寧,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高聲道:“再來說一說孫寧!”
“他年紀輕輕,未及弱冠,便有六階真君的修爲,已經算是異數!但最令人震驚的是,他的精神力強度,達到足足二十五階,與一衆金丹巔峰的大海之子相比,竟然還要高上一籌!”
“他智慧超凡,在松鶴萬壽圖前,竟能領悟出一萬多年來,我海族前輩領悟出的全部神通,不可思議,創造歷史!”
“他手段超凡,在玲瓏三寶塔的各項測試中,表現優異,令人震驚……”
“身爲劍聖後人,孫寧令無數不可能成爲可能,令所有的人都爲他傾倒……”
大司命是一個很有口才的人。
一連串的排比句下來,把孫寧誇上了天,簡直是天上地下,再無一人能與之相比。
連孫少年這種臉皮厚的像城牆一樣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他覺得大司命真給力!
海龍王跨前一步,柔和的目光落在孫寧身上,欣然道:“孫寧天賦異稟,其才華爲朕數百年來所僅見。朕決定,新一任的大界子,將由孫寧出任。考驗期一過,他將接我族大印,成爲族中新的海龍王!”
“孫寧上前聽封……”
海龍王施展神通,這句話說的宛如滾滾雷霆,整個大海神殿都傳來嫋嫋迴音,十個呼吸過後,餘音仍然不絕。
孫寧走了出來,面上刻意帶着喜色,步伐也邁的嚴肅了些。
海龍王拿出一張金色的符籙,面色肅然,語氣沉穩,先行唸了一段大家能聽的清清楚楚,就是不明白什麼意思的鬼話,最後才道:“冊封孫寧爲海族第三百六十五代界子,協理族中事務,尊亞龍王……”
一件水氣氤氳的長袍突兀的出現在當空,緩緩落在孫寧身上。
剎那間,少年長袍加身,頓時增添一股奇異的威嚴。
孫寧盼望已久的系統提示,終於在這一刻,如約帶來。
【恭喜!你完成了主線任務(成爲海族界子),獲得了1000萬經驗、200萬生命力、100萬聲望值、100萬閱歷值!】
【叮!你完成了主線任務,獲得了一張強化寶符!】
一道金色的符籙,出現在了空間櫃中。
孫寧念力一掃,一道訊息立即傳來。
強化寶符:使用之後,七天內的一切強化費用打半價。
“我還以爲任務完成,半價強化時間就會來到,原來只有使用了這張符文,纔會到來,真是妙極了!等我再行積攢資源,一定要將這張強化寶符的作用,最大化的發揮!”
孫寧心中大喜。
然後,便是一套套的禮儀,足足搞了一個多時辰。
當然,孫少年沉浸在獲得強化寶符的喜悅當中,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容,念力一直在空間櫃中掃來掃去,倒也沒覺得不耐煩。
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卻聽海龍王道:“現在,請新晉的大界子孫寧講話。”
孫寧收斂心神,點了點頭,煞有其事的走出來,先清了清嗓子。
一般來說,在這個時候,界子總會講一些我何德何能啊竟能得到族中如此信任,我一定肝腦塗地忠心耿耿的爲海族事業奉獻一切奮鬥終生之類的話。
然而孫寧不是。
他神氣的擡起頭,笑眯眯的道:“族中的諸位前輩,的確是慧眼如炬,明顯的發現我孫寧天賦異稟,不同尋常,再沒有比我做界子更合適的人選!除了我之外,能當大界子的人,怕是沒有了。難道還能是被光着屁股顏面喪盡如落水狗的海鮫人?又或者是界子之爭中表現平平,差點被我打死的太子洵呢?”
如此發言,令不知多少人呆若木雞。
這個……不符合套路啊!
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就職感言?剛剛上臺,就開始無情的嘲諷和奚落對手了?
然而孫寧並沒有說爽。
他又清了清嗓子,以一副相當傲慢的姿態,再度侃侃而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