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嶽嶽大師,向來是在相聲界混的風生水起,怎麼現在也會看電視劇感興趣了?”
葉婉婉看似非常有禮貌,實則話中帶刺,針鋒相對。
“現在不是流行跨界嗎?我這不一時手癢也想試試嘛。”
徐大師笑起來的時候滿臉褶子,每一道皺紋都在笑,似乎都包含着一個笑話。
“爺爺,這樣不公平!”葉婉婉向爺爺告狀,“徐大師雖然名氣不小,手上資源好,但衆所周知,他做人不厚道。”
其實徐嶽嶽太胖,減肥失敗將對方公司告上法庭這件事,全國人民都知道,爺爺在古堡裡住久了,不會住傻了吧?
“我知道了。”蕭安一臉平靜。
“那您爲什麼?”
“理由很簡單,因爲他是我的侄孫子。”
啊,果然是親戚啊,這理由夠硬核。
再硬核的理由在我葉婉婉面前也得磨軟了。
“可我還是你孫女呢,親孫女。”
“呵呵,這個層面上你們倆打平了。”其實就是因爲蕭安跟徐大師交情深,特地請過來搭臺演戲的。
蕭安喝了一口蘭姨端上來的安睡茶,用錦帕擦了擦假鬍子上的茶水,隨後一手撫着長白鬚,一手在空氣中比劃着。
“所以接下來你們倆公平競爭。”
公平競爭?這隻老狐狸在玩什麼?葉婉婉心裡打起了嘀咕。
“你們倆給我讀《乞丐戰神》劇本,比一比,誰讀的更加字正腔圓,更加入戲。”
哈,讓我跟一個知名的相聲大師比字正腔圓?這分明是在爲難我。
不過要說誰更入戲,相聲大師也未必能比得上我這個專業演員。
“好,比就比,who怕who?”
葉婉婉拍拍胸脯,敢跟相聲大師徐大師較真的,還真有點不知天高地厚。
敢作敢爲,勇往直前,這纔是鳳凰神殿殿主葉燃。
“好樣的葉婉婉,巾幗不讓鬚眉!且看你我收拾心情,喝口好酒清清嗓子,咱們一起踐踏江湖!”
徐大師這一開口,書卷氣猶如千軍萬馬滾滾襲來,令葉婉婉大有長髮飄飛的感覺。
她的腳步竟然不自覺地退了半步,她強自鎮定心神,凝聚氣場,一手提着裙襬,另一手擺出龍鳳呈祥的氣韻,唱一個靚絕全場的口訣:
“竹杖芒鞋輕勝馬,斜風細雨不須歸,請亮出你的底牌!”
蕭安在一旁拍手叫絕:“乖孫女,你這唐詩宋詞的底蘊不錯啊,兩句完全不搭嘎的宋詞居然能夠完美無瑕的拼接在一起,加油!”
他轉身對蘭姨說:“上劇本。”醇厚性感的嗓音,比喊上菜還美味。
只過了半分鐘,上來的,不僅有兩本劇本,還有一羣吹拉彈唱的助演和配樂。
但葉婉婉關心的是,這兩本劇本究竟是上方部分還是下半部分,因爲她心裡牽掛的只有一件事,究竟麒麟王和蕭安是不是同一個人?
不過,從蘭姨手中接過劇本後,她失望了,兩本都是前半部分。
樂隊先來了一個婉轉悠揚的前奏。
蕭安還真是騷氣,連念劇本都要配上相應的音樂。
“念第5頁,男主和女主初次相遇的場景。”蕭安吩咐道。
劇本是他親自操刀的,每一個情節都瞭如指掌,倒背如流。
葉婉婉和徐大師猜拳決定誰先誰後,一番眼神對眼神,拳頭對拳頭的較量後,運氣不錯,葉婉婉先於徐大師。
像念劇本這種事,講究的是先入爲主的效應。
假如排在徐大師身後,到時候會自然而然地與徐大師進行比較,從而給自己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
微微慶幸了一下自己的運氣後,葉婉婉撥動手指,將劇本翻到第5頁,喝口水醞釀了一下情緒,就開始了她深情的表演。
悠揚舒緩的音樂忽而變得緊張而刺激起來。
“桃花灼灼被推進一間燈光昏黃的屋子,頭疼欲裂的他根本注意不到身後的黑手究竟是誰。
剛纔他被神秘的蒙面人給他吃了一些不知名的藥,就從天橋下拖到了這家酒店裡。
進門後就是一個猛烈的趔趄,他被扔在一張柔軟的大牀上,沉重的身子在席夢思上彈了彈,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就聽見身旁傳來一聲銷魂的聲音。
嗯嗯嗯……
桃花灼灼渾身被燒得滾燙,意識本就不受控,哪受得了這樣的聲音勾魂?
當即扭了頭將一雙桃花眼看向那發出喘息微微的女人。
女人近在咫尺,曼妙的長腿……只瞧一眼,他不爭氣的鼻血就噴了出來。
視線往上挪,女人的周圍安置着一圈紅透的櫻桃,在新鮮水果的點綴下,肌膚顯得格外的潔白……
桃花灼灼強忍了一下自己的心念,屏氣凝神地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這是敵人給他設下的陷阱,絕對不能上當!
他翻了個身,想讓自己離那個誘惑遠一點,再遠一點,不曾想,那個女人竟然嚶嚀一聲自己翻滾過來,抱住了他。
他一推一滾,身子一空居然掉下了牀,那個女人跟他如同連體嬰,也一起翻滾下來,無比柔軟地躺在他的身上,女人馨香迷離的氣息狂吐在他的脖子上,令他逃無可逃。
儘管神思恍惚,看什麼都像隔着一層琉璃瓦,朦朦朧朧,如觀賞一幕江南春雨中的景色美不勝收,但桃花灼灼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
他脫口而出驚叫起來:'在水一方,你是在水一方?'
女人用極具誘惑力的鼻音發出了嗯嗯聲,'你認識我?你是我的粉絲嗎?想找我簽名的嗎?'
她用蔥白的手指俏皮而可愛地點了點他挺拔的鼻尖。
桃花灼灼驚呆了,整個人僵硬得像一根煅燒過的鋼鐵。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敵人會費盡千辛萬苦把他扔到夢中情人的牀上!
這可是他朝思暮想的大明星,一代玉女在水一方啊!
緊張,激動,懷疑,又滿懷期待,像一個多情少年終於遇見暗戀多年的女神。
他整個人都繃緊了,喉嚨乾澀,咕嚕咕嚕滑動了兩下喉結,半天才吐出一句話:'可以在牀上簽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