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將葉婉婉抱進車後座。
秀完恩愛的葉婉婉從他的大腿上翻身挪在一旁的座位上,神色鎮定,似乎又恢復了葉燃的冷傲。
“你真的打算放過顧輕言?”蕭安略微擔憂地望着她。
葉婉婉眸色微冷,流轉間望着車窗外,一陣風捲起一片樹葉,飄向遠方。
喃喃輕語:“放下了,不好嗎?”
“可我總覺得不能放虎歸山,顧輕言的眼睛裡藏着很深的仇恨,他一旦成長起來,會瘋狂咬人的。”
這個分析很透徹,葉婉婉也是這麼認爲的,但她之所以敢這麼做,就是因爲自己擁有絕對的實力,即使顧輕言有一天病貓變猛虎,自己也可以隨時捏死他。
更何況,她比誰都更清楚自己的隊伍,手下一批人會替她緊緊地盯着顧輕言的。
那時候葉家那些自以爲逃過一劫的餘孽,後來都銷聲匿跡,聰明的葉燃又怎麼不知道真相。
不需要吩咐,默契遠比命令要高明得多。
“放心吧,他翻不了天。”自信滿滿的葉婉婉拍了拍蕭安的肩膀,見他眉頭緊鎖,便伸出手指放在他眉毛上捋了捋,將它捋平了,她才舒了一口氣。
“真的嗎?我就是擔心他會報復,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蕭安平順的眉頭又擰成兩顆話梅糖。
“他再惦記,也偷不走我。”葉婉婉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額,蕭安無語了,我是怕你被偷走嗎?我是怕你被傷害。
既然你這麼理解,也挺好。
蕭安張開一個天高任鳥飛的懷抱,再次將她抱進懷裡,摸了摸她的頭髮。
“當然,你是我的,誰也偷不走。”
相當地霸氣。
葉婉婉一推,從他懷裡脫離開,用眼神給了他一個警告:“別膩歪。”
司機駕座上的君九第一次感覺自己成爲了一個巨大的電燈泡,正想立馬下車。但是殿主已經給了指令“開車”,他只得僵硬着脖子,一度都不敢扭動。
“別膩歪”這三個字,聽在某些人耳朵裡,否定句就變成了肯定句,膩歪,非常地膩歪!
“我錯了,我是你的。”奶狗本性暴露。
他彎下腰,把頭埋進婉婉的大腿和腹部之間,親暱地蹭着。
“蕭安我時刻記得自己的贅婿身份,不是你是我的,而是我是你的。”他解釋起來那認真勁,顯出與高大外形不相符的幼稚可愛來。
可葉婉婉偏偏很吃他這一套,每次這隻汪一撒嬌,她那顆蓬勃的母愛之心就開始撲騰撲騰亂跳。
“乖。”
“汪。”
那邊癱倒在地的顧輕言,開始感覺到肚子脹得難受,脹得要爆炸,痛得死去活來。
“醫生,護士,救救我!”
病房裡只剩他一人,連按個鈴的人都沒有。
悲催伴隨着他半個月。
做了一通清腸手術後,顧輕言人不人鬼不鬼地出院。
他絕對沒想到還沒等他主動召開記者會,宣佈退出娛樂圈,意外就連連發生。
因爲督察組的突然到訪,他名譽的極速敗壞,許多粉絲紛紛脫粉,要求他退出娛樂圈的呼聲越來越響。
他因病不能參演《天賜》,10億違約金是少不了了。
許多代言的廣告和合作的影視項目,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着一個崩塌,高昂的違約金和賠償費,壓得顧輕言直接爬上天台。
夜色無邊,在大風呼嘯中,他的半隻腳伸在樓外。
只要勇敢地一跳,一切都可以解脫了。
但他沒有勇氣真的跳下去。
接下來也可以扛過去?
這艱難的日子怎麼捱下去?
當然可以扛過去!必須扛過去!
我顧輕言並不是一無所有,我年輕,俊美,多的是富婆要包養我。
記得以前多少名門太太暗中向他拋來曖昧的橄欖枝,多少名媛小姐給他寫情書。
他就不信,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他,重新站起來。
名媛小姐多半靠的是殷實的家底,自己做不了主,而且極愛名聲的家族不會把女兒交給一個聲名狼藉的落魄男人。
幸好手機裡存留了足夠多的富婆通訊錄,要抱一個金主爸爸的大腿,就得從通訊錄中篩選了。
從衆多的名字中,顧輕言留意到一個人的名字:花爺,人稱夜場母夜叉。
想起來從前花爺曾經出5000萬一夜的價格包他,他當時混得風生水起,像這種下三濫的貨色怎麼可能看得上?
但如今不同,他顧輕言是一隻喪家之犬,如果花爺還能看上他,那是榮幸之至。
不過,對於花爺的瞭解,他知之甚少。
據說是個豐、乳、肥、臀的中年婦女,還聽說此人神通廣大,黑白兩道通吃。
只要傍上了她,絕對有望翻身,說不定還能將葉婉婉踩在腳底下。
車籃百花園,就是她的營生之一。
這是海城市最奢侈的夜場,美女俊男百花爭豔,是狂歡不眠的場所。
顧輕言隱身其中,與人交流多了,自然打聽到了花爺最喜歡看人跳兔女郎舞,尤其是男扮女裝的兔女郎。
爲了引起花爺的重視,他給自己置辦了一身漂亮刺眼的兔女郎舞裝,露出結實的胸肌,露出誘人的臀部,在炫彩舞臺上360度展現迷人的身段和性感風姿。
顧輕言一出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整個大會場從喧鬧到震耳欲聾的分貝極速降低至鴉雀無聲。
不光因爲他是顧輕言,更因爲他的舞姿狂野到近乎藝術美。
隨後才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喝彩聲,主持人大喊,“新出場的是我們的新晉男神兔兒爺,天使墜落人間,變成天使般的惡魔,惡魔般的天使,全場嗨起來,打賞的有沒有?
哦,這位美麗的姐姐,打賞2000,有沒有更高的?哦,8000 ,牛逼兩個字送給你,有沒有更高的?五萬,哈哈哈,這位一看就慷慨而善良的魅力大姐姐,魅力兩個字送給你!”
“這是兔兒爺的首場演出哦,也是首次包夜,心動的朋友們要不要再狂放一點?砸呀,金主們,使勁往他身上砸錢呀,買他的首秀,買他出櫃後的首夜……”
“500萬。”一個渾厚的中年女音通過擴音器震撼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