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沒這麼快寫完的,但是小伊他老人家回來了,發篇文慶祝一下啦啦啦。然後我覺得這章小伊看了估計會打斷我的腿。然後,七千字,我不水吧)
布萊克和卡修斯在離開地球的當天,雷伊和蓋亞便已經在冥界待了幾天了。這幾天,他們混在冥界的底層生活。
多年來的經驗讓他們得知一個道理——千萬不能小覷了所謂的流言蜚語,其間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足以讓人捉摸不透。也多虧了這樣流言讓他們掌握了一些暗黑戰神聯盟近期的異動。
他們果真是在策劃着什麼,因爲有人說最近總是能頻繁看見暗黑戰神聯盟的身影。還有,最新聽到的、也是讓雷伊蓋亞最爲在意的是,他們最近好像一直從凡界抓精靈回來,似乎是要舉行什麼祭祀儀式。
所以,他們決定乘着今晚的夜色去看個究竟。
他們沒有看見黑暗戰神聯盟的任何一人,他們看見的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雜碎牽着一羣綁了鐵鏈的精靈往一座黑漆漆的牢獄裡趕。
這或許是個陷阱,可是他們沒辦法坐視不理。誰讓他們是戰神聯盟呢。有些心知肚明的事情卻還是必須去做,因爲這是他們的責任。
連着兩天他們都悄悄潛在這座牢獄附近觀察地形,最終,在第三天晚上他們動手了。
那天,他們和計劃裡的一樣,從地下排水管道里進去那座牢獄。排水管道很長又很窄,他們走得吃力,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聽見了一陣又一陣此起彼伏的哭泣聲。
此時,雷伊打了個手勢示意蓋亞,蓋亞也心領神會。
蓋亞仔細觀察了一下下水管道上方的構造,發覺,這是用磚瓦和水泥構建而成的簡易建築物,他手抵着上方牆壁,用內力代替眼睛觀測,後來被他找到了最爲薄弱的一點。他稍稍施加能量,一塊磚頭無聲從牆壁上脫落,一束光幽幽的從那個缺口處照射進來。
接下來蓋亞繼續做着拆除磚頭的事情,這個洞也越來越大。
他們從下水管道來到地面上,才發覺這裡的環境比起下水管道也好不到哪裡去。頭頂的白熾燈燈泡已經殘破,電線曝露在外,間隔的閃爍着它本不強烈的白光,還時不時能聽見電流攢動的聲音。地上是說不清的污垢和泥濘,都發散着腐爛的味道。角落裡藏匿的是大大小小的蛛網,黑色的蜘蛛在銀絲下若隱若現。
空氣很潮溼,這絕不是適合居住的地方。雷伊不免爲那些關在此處的精靈開始深深的擔憂。他們順着哭聲的源頭走着,很快他們發現了被阻隔在鐵柵欄之內的精靈。
能判斷的出來,那些蜷縮在角落裡已然眼神空洞,麻木如行屍走肉的是進來有段時間的精靈。而另外一些,緊握着鐵欄杆紅着眼眶低聲哭泣的是剛剛進來不久的精靈。興許是他們兩個外來者來得突然,所以精靈渙散的目光都重新焦距。而緊接着而來的是深深的恐懼。
“放過我!不要抓我!”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看樣子他們似乎是把雷伊和蓋亞當作的那些十惡不做的惡人。
“不要怕,我們是來救你們的。我是雷伊,他是蓋亞。”雷伊自曝了身份,這若是在以前,他們迎來的必定是一陣驚呼,可時隔這麼多年,想來精靈們對這些名字的反應也必定是緩上了許多,又或者說基本上沒什麼人記得。
“雷伊蓋亞?你們是戰神聯盟!”總還是有人記得,孩子稚嫩而驚訝的聲音引得嘈雜安息,“我!我叫阿蘭!很高興你們能來救我們!”
那個叫阿蘭的孩子很興奮的跑在了鐵欄杆前,赤色的瞳孔閃爍。“大家別怕!他們是戰神聯盟,是大英雄!”阿蘭的話似乎是喚起了所有精靈兒時的記憶——戰神聯盟,那是個多麼遙遠而熟悉的名字。
雷伊和蓋亞並不想等小精靈緩過神來,他們很乾脆利落的斬斷了鐵囚籠,讓小精靈們恢復了自由。他們沒有打算從正門出去,畢竟,那樣太打草驚蛇了。原路從下水道折返無疑是個比較好的主意。雷伊讓蓋亞打頭陣,接着讓一個又一個小精靈離開。
當撤離了還剩幾個的時候,出口處傳來了動靜。那是些金屬碰撞地面的聲音,雷伊立即意識到了什麼。他叫剩下的小精靈趕緊撤離,隨即找東西掩藏的這個通往下水道的洞口,自己則是找了個暗處躲了起來。
雷伊躲在暗處觀察情況,可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是他竟然在這個時候看見了老熟人。是艾辛格和格萊奧。
隔得遠倒是聽不清他們再說什麼,不過看樣子,他們已經發現了這座囚牢裡的精靈全都不見了。讓雷伊更在意的是他們身後那些用鐵鏈栓着的、傷痕累累的小精靈。
小精靈的數量不多,一共有四隻。加上前頭的小精靈,就有十九隻。如何帶走那些精靈倒成了個問題,那些小精靈之中飛行系的寥寥無幾,而且基本上都是初級精靈。先不管怎麼說,救下那四隻已然成了關鍵。可問題在於艾辛格和格萊奧,雷伊孤身一人況且還有餘毒未清,斷然是打不過他們兩個的……
雷伊觀察了一下四周,遠處——艾辛格和格萊奧身後的那盞破損的白熾燈引起了雷伊的注意。他稍加使用內力,擊破了那盞燈,果不其然,艾辛格前去查看。也就在此時,雷伊趕忙製造了一個自己的雷電分身,驅使着他迅速往出口處跑。
也許是料定小精靈逃脫不了,所以他們兩個都去追了那個雷電分身而留下了精靈。雷伊總覺得哪裡不對,可眼下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立即救了精靈然後鑽進洞中。隨後,將磚塊又將洞口填好。這裡光線陰暗,他們絕對沒有那麼快能夠發覺。
十九個精靈,這斷然是沒辦法一下子帶走的。冥界又可以說是索倫森的地盤,眼下不走,日後可就難走了。忽然想起,繆斯給他們的精神空間興許能夠裝人。嘗試過後,十六個精靈放進了安全的精神空間——這個空間是戰神聯盟所公用的空間,也就是說無論是卡修斯或是布布萊克或是繆斯,只要打開空間就能營救精靈。
剩下的三個精靈是自願承擔危險而留下來的,其中一個就有剛剛那個自稱“阿蘭”的精靈。他們眼下沒有時間廢話了,因爲時間不等人。
最差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艾辛格和格萊奧已經追上了他們。
“我說是進了什麼老鼠,原來是你們啊。”艾辛格放肆的言語引得蓋亞及其不滿,他剛想回話反駁,雷伊立即攔住了他。
他們不能被他們纏住,得想辦法儘快脫身。因爲這裡是冥界,眼下雖然只有艾辛格和格萊奧,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殺出了另外三個人。
“抱歉,精靈我們帶走了。不過我們可沒時間在這裡和你們嘮家常。”即使是對手,雷伊也敬以最高的敬意。
可格萊奧和艾辛格哪會那麼容易讓他們走啊,這二話不說,艾辛格一把拳頭就揮了過來。蓋亞硬生生接下了艾辛格的這一拳,力與力的相互碰撞使得空氣都爲之變形。
複製體和本體之間的戰鬥,往往更加直接而不加修飾,兩個精靈都好強——骨子裡刻印的都是戰士的靈魂。他們以自己的身體爲賭注去完成這場戰鬥。
而雷伊絕不會放過這個空隙,格萊奧也是稍微關注了一小會兒艾辛格的情況,這就被雷伊鑽了空子。一道驚雷劈過,腳下的土地已成了焦土,不過好在格萊奧閃避及時,沒有被這道強勢的落雷擊中。
“電系對地面系,這筆買賣不划算吧。”格萊奧說着,手抵着大地,召喚出巨石,向雷伊攻取。
“抱歉。對付你綽綽有餘。”這不是他驕傲,他說得的確是事實。
得儘快結束這場戰鬥,雷伊是這樣想得。或許是默契,或許是相互的瞭解,又或許是其他什麼因素。蓋亞能感受得到雷伊的這份心境。他也不戀戰,只等着雷伊把與格萊奧的戰場與他們越拉越近之後,立即抽離與艾辛格的戰鬥。
“蓋亞你個懦夫!繼續啊!”
蓋亞沒有理他,誰知道陪着雷伊的這幾年,那傢伙給他灌了什麼雞湯。
他和雷伊合力使用技能,他們兩個的技能磨合已久,熟練度、匹配度自然無話可說。只見得濃煙滾滾,蓋亞的身影若隱若現。艾辛格調動全身感官觀察着四周的動向,終於被他捕捉到了聲音。他正想一拳打過去,可忽然出現的雷電組成的無數飛鳥殺了他個措手不及。
雷伊蓋亞可謂是戰神聯盟最強的兩人,再加上他們兩個是這麼多年的好友,說是他們兩個聯手,指不定能互相給對方提高多少戰力呢。真是可惡,伊蘭迪這一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艾辛格現在有些不爽。
他現在很想發一個大招,不過,格萊奧及時制止了他。
艾辛格忽然想起來,格萊奧這幾百年苦修精神力,這點濃霧對他來說應該不成阻礙。
“喂,小奧,那兩人呢。”艾辛格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
“走了。”他語氣及其平淡無奇,似乎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艾辛格,你演的挺好的嘛。”
“什麼?走了!”艾辛格緊繃的神經揹着一道晴天霹靂砸得不清。
“對啊,走了。怎麼還演啊,差不多就行了……怎麼?隊長沒和你說啊……”格萊奧忽然理解了艾辛格爲什麼會那麼賣力的和蓋亞戰鬥,隊長還真的用心良苦啊,“沒關係,一切都在隊長的掌握之中。”
艾辛格算是聽糊塗了,反正他現在腦袋裡只有一件事——他和伊蘭迪沒完!
離開冥界,雷伊仔細想着剛剛的一切總覺得事情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他目前還找不到什麼作證,可他就是覺得事情沒有結束。
他們本想先把精靈安置下來的,其他兩個精靈都好說,可阿蘭說什麼也要跟着他們。
在一顆星球上,雷伊對小精靈說:“我擔心待會會有人追來,所以你們先在這裡呆着,等安全了,我們再來找你們然後送你們回你們的母星。在這之前你們就先躲好,知道嗎。”
其他兩個小精靈既害怕危險,又害怕連累了雷伊和蓋亞,所以立即答應了下來,而阿蘭則是站在原地沒有離去。
“帶上我吧!我家就在這一帶,這附近的地形我熟!”
“不行,如果到時候真刀真槍,然後還要保護你這個小不點,麻不麻煩啊!萬一我們一個不留神,你說,你的生命安全誰負責?”蓋亞對他的行爲有些不滿,不過雖然言語說不上好聽,可說的卻是實話。
“嗯,蓋亞說的對,阿蘭,你先留在這裡。”說着,雷伊便想和蓋亞儘快離去,待得越久,這顆星球就越容易暴露。
可正當他們想要離開的時候,一道紫光差點擊中了阿蘭——好在雷伊和蓋亞的反應都及其迅速。
仔細觀察被能量擊破的大地上的痕跡,雷伊看出來端倪,“這股能量的氣息和布萊克有八九分相像,是諾伊爾!蓋亞。”
他們目光相接,互相示意。蓋亞立即抱起阿蘭和雷伊一起離開了這顆星球。
諾伊爾沒有現身也沒有追上來,興許是隻有他一人,所以沒有過多的舉動。可想想這一系列的事情,雷伊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好險好險,多虧你動手了。”說話的是剛剛離開的其中一個小精靈,眼下,她正忙着卸下僞裝,露出她本來的樣子——竟然是凱兮!
而另一個小精靈也不慌不忙的卸下僞裝,露出屬於諾伊爾的模樣,“發信息通知格萊奧。”這語氣,頗帶着命令。
“喂,我可不是你的助手。好歹也是隊友好嗎。”凱兮無奈的抱怨着,然後用屬於他們的方式和格萊奧聯絡。
“沒差。”諾伊爾冷眸看着凱兮,終是不再說話。
真是的,這傢伙這樣討人厭的態度究竟是像誰啊!這次隊長安排她和諾伊爾一隊,上次又安排她去幫助格萊奧而不安排諾伊爾。這是想鬧哪樣啊,活活拆散一對有情人嗎?
格萊奧和艾辛格追來的很及時,及時到雷伊開始生疑。緊接着出現的是諾伊爾和凱兮,眼下的場景可不容樂觀。最讓雷伊不解的是,隊員都到齊了,可身爲隊長的伊蘭迪去哪了?
正面交鋒是無法避免了的,不過他和蓋亞倒沒有戀戰,一路打一路跑。可對方就是緊追不捨,他們也沒轍。
這時候阿蘭倒是給了他們一個建議,“這附近有個隕石羣,可以去那裡然後把他們甩掉。”情況危急,雷伊也沒有多加思考,便去了阿蘭多說的地方。
可他們走入的是一個圈套——在隕石羣中穿行,不同的技能就那樣不約而同的向他們砸來。出其不意往往攻其不備,不過好在雷伊、蓋亞久經沙場,這點警惕性還是有的。雖然並沒有被擊中,可能量的餘波還是給他們留下的一定的傷害。
他們恍然發覺,阿蘭不見了。暗黑戰神聯盟的五人已經將他們圍攻。
“雷伊,這回是你敗了。”伊蘭迪的嘲諷讓他明白了一切。
爲什麼在他們要求阿蘭留在那顆星球的時候,諾伊爾會突然出手,但卻沒有立即追上他們。爲什麼無論他們怎麼跑,暗黑戰神聯盟的人都會追上來。原來,這一切的原因是阿蘭——他纔不是什麼無辜受害的小精靈,他分明是伊蘭迪。這一切都是伊蘭迪佈下的陷阱。
“願賭服輸。”雷伊大方承認了自己的失策,這本沒什麼不齒的。他只是自責自己的粗心和失誤。
“雷伊,不必和他們廢話。你我聯手,還怕他們!”蓋亞已經開始調動能量,躍躍欲試了。
“如今暗黑戰神聯盟已經今非昔比,星際聯盟的事情,格萊奧就不能小覷。而且,伊蘭迪僞裝的阿蘭在我們身邊僞裝了這麼久,我們都沒有察覺……”雷伊小聲輕語,但後面的話,雷伊沒有再說下去了。他相信,蓋亞明白自己在說什麼,“所以,不能馬虎。”
語罷,他們各自心領神會。
驚雷出手,鬥氣暴增。霎時間,這片漆黑的宇宙被金色的電流和赤紅的鬥氣縈繞。不過很快,這片色彩很快被其他顏色掩蓋下去。二對五,其實勝負很明確。但雷伊和蓋亞的目的卻不是要分個勝負。
在五人水泄不通的輪流攻擊下,雷伊和蓋亞漸漸有些招架不住。他們開始大口的喘着粗氣,因爲劇烈的運動,心臟狂跳不止。
雷伊猜不透伊蘭迪的目的,很猜不透。只要他們五人聯手,把他們兩個打成重傷倒是分分鐘的事情,可爲什麼要輪流攻擊?而不更直截了當一點呢?雷伊想不到也來不及想,又是一波攻擊,他施展能量反擊也漸漸有些吃力。
或許他們並不想至他們於死地……這個想法立即被現實扼殺在了襁褓之中。
“好了,別浪費能量了,乾脆利落一點解決了吧。”
頓時,五色的能量擴大了幾倍範疇。從五個方向對準一個點同時爆發。這威力絕不是他們能招架的,雷伊和蓋亞不約而同的對視,恍然,他們運作殘存的能量……
這片隕石羣被衝擊的支離破碎,殘損的碎片朝着四方飛散。濃霧瀰漫之中,石塊的顆粒密密襲來,雖構成不了傷害可卻惹人心煩。乘着這場爆炸的餘波和濃霧,雷伊和蓋亞順利的逃脫了圍剿。
濃霧散去,格萊奧問道伊蘭迪是否還要繼續追下去。
“跟上去看看吧,那位大人說了計劃必須萬無一失。”
身後暗黑戰神聯盟還在追趕,他們似乎是要把他們趕到某個地方去。不一會兒,真相擺在了雷伊和蓋亞面前。前方是宇宙亂流,後方是暗黑戰神聯盟,這運氣也許可以再背一點。
不需要言語,雷伊和蓋亞的默契讓他們沒有商討就選擇了去面對亂流。看着他們兩個逐漸步入亂流的身影,暗黑戰神聯盟不禁鬆了口氣。
“對付那兩個人,可真心累。”
他們其實早就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了,能量也都消損了大半。不得不說,那兩個人不愧是戰神聯盟的最強戰力。
他們守在這外頭,觀察情況。亂流之中,雷伊和蓋亞的情況算不得多好。
要知道這亂流堪稱宇宙中最神秘的地方,常常有人進入後就再也回不來了。寥寥無幾的逃離亂流的人都不記得在亂流中發生了什麼,而雷伊和蓋亞寧可賭一賭這深不可測的宇宙亂流。
亂流之中很難站穩腳跟,因爲這裡的風向紊亂且強烈,再加上他們剛剛消耗了太多的能量。他們無言且堅定的邁出步伐,向着未知的出口探索。可是意外還是被他們撞上了。
那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吸引力起碼是現在風速的幾十倍上百倍。這四周沒有可以抓的東西,雷伊和蓋亞不得以釋放能量抵禦才勉強不被吸進去。可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雷伊,走,我們衝出去!我還就不信了!”蓋亞握緊了雷伊的手腕。
衝出去啊……他們如今所剩能量寥寥無幾,能否衝出去倒是個問題。
思考之際,雷伊外放的能量似是斷了弦一般,眼看着要被那個張着“血盆大口”等待獵物“自投羅網”的黑洞吸走,蓋亞立即拉住了雷伊。他這才得以重新釋放能量。
他看着蓋亞銀色的髮絲仍由風擺弄,那抹赤色的發似火焰一樣跳動着。赤色的眼睛中投射的光芒彷彿能把那個黑洞擊穿。可他還是看到了,看到了蓋亞眼神之中深深的倦意。
他們都已經太累了。
“走,蓋亞,一起出去。”他發現蓋亞的手還握着他的手腕,他這個兄弟,太瞭解他了。
隨即,他們一同釋放能量,一股反衝之力催促着他們向黑洞的逆方向前行——那隻手還握着……
雖然說還有機會,但是雷伊不想冒這個險。他知道蓋亞什麼意思。
雷伊忽然給了蓋亞一個擁抱,“蓋亞,你究竟什麼時候能叫我一句大哥?”一切都猝不及防,蓋亞只能感受到周圍的風加速從他耳邊忽忽刮過,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刺着他的心。
雷伊……爲什麼要這樣推他一把呢?
他和雷伊——越來越遠,遠到漸漸看不清他的輪廓。蓋亞似乎看見了,看見雷伊離那個黑洞越來越近,黑暗把他吞噬。他的嘴一張一合——看得懂,他看得懂。
雷伊他說,活下去。
爲了我們的信仰,活下去。
活下去……
活下去?
“大哥!”
這撕心裂肺的呼喊隨着蓋亞離開這亂流而強有力的迸發。
這個世界彷彿只剩下的無盡的血色和黑暗。他看見了暗黑戰神聯盟,他們臉上洋溢的是什麼表情呢?嘲笑?得意?如今的蓋亞只有一個念頭——殺!
他覺得呼吸凝滯了,能量的釋放都不再是經他大腦控制。他打不過,可是他就是要打。哪怕鮮血充斥鼻腔,內臟被打得生疼。
“不是吧,這傢伙還要來啊!這樣下去命就不保了啊!”
“也沒說過不能殺吧。反正任務完成了,管他是進去了一個還是兩個呢。”
說着,又一道能量不經意的將要擊中蓋亞。他現在已經是沒有任何防禦能力了,就連視野都已經開始模糊。眼光之中,盡是血色。
恍然,他腰間的匕首閃過一道光——那是他哥哥贈予他的禮物,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見過他哥哥。而此刻,蓋亞覺得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那抹藍色,他伸手去抓卻怎麼也抓不住。
“鬥神!瑞爾斯?”瑞爾斯的出現突然一下子扭轉了佔據,他是上古時期就存在的精靈,一直在那個戰亂的年代浴血戰鬥、奮力廝殺才贏得了“鬥神”的名稱,可以說,他的名譽是他用生命換來的。
一見是瑞爾斯,本就精力不備的暗黑戰神聯盟還沒開打就立即撤離。瑞爾斯看着暗黑戰神聯盟離去的身影,眼神中淨是寒意。
“哥……是你嗎……”
“哥,我要,去救雷伊……去救他……”
說着,蓋亞徑直朝着亂流方向走去。而瑞爾斯一言不發,只是死死將他拖住。
“放開我!”
可是,瑞爾斯哪會管蓋亞的意願,他什麼都不說,只是靜靜的看着蓋亞做一些無用的動作。按理說,他本該早就昏過去了。
“哥,這是我作爲一個戰士的職責。絕不拋棄隊友、兄弟,哪怕死,也要死在一起!”
是啊,戰士的職責……瑞爾斯霎時間有些愣了,蓋亞就乘着他這一瞬間的鬆懈,拼了命的往亂流那裡跑。可瑞爾斯輕輕一個手刃下來,蓋亞就昏了過去。
戰士的職責,他本也是個戰士,可是,自從這個小傢伙來到他身邊,一點一點的長大,叫他哥哥,他就再也不是什麼戰士了。這幾年蓋亞之所以找不到他,是因爲他一直都藏在他送給蓋亞的那把匕首裡——一直默默在他身邊保護着他。
他深深看了眼眼前的亂流,終是狠下心來,揹着蓋亞決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