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會爲了“逸王妃”這個稱號而將她列爲自己的女人。如果這樣的男人都不叫做霸道的話,鳳卿實在不知道什麼叫做霸道了。
既然對方那麼有佔有慾,而又有一大堆暗衛監視着她的話,她倒是不介意做點小事娛樂一下那個霸道又喜歡在人前扮冰塊臉的逸王爺。
鳳卿揉着自己扇巴掌的手腕,語氣不冷不淡道:“鳳茵,要清楚自己的身份。現在在你面前的,不是鳳家的嫡女大小姐,而是逸王府的正王妃!藐視王爺,辱罵王妃,質問皇上,鳳茵啊鳳茵,原以爲你是單純,想不到你是單蠢!”
“你、你胡說!我哪有……”
鳳卿也不耐煩等她說完,柳葉眉一橫,雙眼凌厲地盯着她,字字珠璣道:“自以爲明白王爺心思說王爺一心只爲鳳家財產這不是藐視王爺是何?辱罵本妃不止,還辱罵本妃的母親,你不認?對於皇上給本妃和王爺的賜婚如此多怨言,這不是質問皇上的英明決斷是什麼!?”
鳳茵臉色一白,“我……我……”
鳳卿冷哼一聲,“鳳茵,你好自爲之,今日之事本妃可以當做從未發生過,但是本妃可不想看見某個女人像只妖精一樣纏着本妃的王爺!要知道,這個屋子裡,可不止你、我和瑤兒三個,王爺派下來保護本妃的暗衛們可都是清清楚楚聽到你的言論了。要是你不知趣還要找死的話,本妃不介意到皇上面前告發你,相信王爺的暗衛們都是很樂意出面爲本妃作證的!”
說罷,也不理鳳茵臉色如何乍紫乍青,只差當場氣得吐血的臉色,甩袖離開。
走到門口,鳳卿頓了一下,冷笑一聲,“鳳茵,我纔是逸王妃。”
最後一句‘我纔是逸王妃’讓鳳茵都要咬碎一口銀牙,怒火在美眸裡面熊熊燃燒,尖叫的聲音幾乎要頂破房頂。
“鳳卿,我和你勢不兩立!”
鳳卿再也忍不住笑意,仰天大笑出門去!
遠遠地,鳳茵就聽見鳳卿傳來一句更讓她吐血的話,“就憑現在的你也想和本妃勢不兩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滾!滾!該死的鳳卿,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鳳茵像是瘋子一般將所有的瓷器都砸在了地上,一回頭,因爲恨意而染紅的眼睛看到了正想要偷偷離開的鳳瑤,一手操起身邊的此瓷器就往她臉上砸,大聲叫罵道:“你這個賤坯子,和你姐一樣,是個賤人!賤人!”
鳳瑤躲閃不及,情急之際只好用雙手擋住臉,砰啷一聲,破開的陶瓷劃破了她的肌膚,她的手心一片血紅,鳳瑤驚叫一聲,雙手已經鮮血淋淋,十指連心,她疼得幾乎暈厥。
“彈琴的手?我今日就要廢了你的手!”
鳳茵一見那血紅,反倒是見了血的惡狼,歹毒地再次抓起身邊的瓷器就想要扔過去。
鳳瑤心下一驚,也管不上鮮血淋漓的手指,趕緊往外逃。
鳳茵見鳳瑤要逃,砸東西砸得更加瘋狂起來,一個有一個就往她身上砸,等到鳳瑤終於衝出房門,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碎片割得襤褸,而衣裳上有些地方也被手上的
血給染紅了,髮髻凌亂,一身狼狽。
鳳瑤眼中的恨意再也遮掩不住,陰狠而冰冷的視線掃過那已經逃出來的房門,然後眸色深沉地凝望了一會兒鳳卿離開的方向,咬緊了貝齒往自己小院走去。
鳳茵就算在房內怎麼瘋狂,都不會在外面如此癲!所以,回去自己的小院治療纔是最安全的!
倚在轉角處的牆壁上,鳳卿勾起若有所思的笑容。
雖然鳳瑤是鳳家最小的女兒,但怎麼算也是鳳家的嫡女,怎麼會對鳳茵如此忍讓?這個三妹,有秘密哦!
三朝回門是怎麼落幕的?
當然是某個不甘寂寞的女人丫鬟一出,一句‘王爺,小姐不好了’,然後逸王爺就急匆匆地回了家,把她這個逸王妃都給扔在了孃家,這讓鳳黎原本好起來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而剛給了教訓的鳳茵也樂呵呵地幸災樂禍。
鳳卿第一次那麼感謝那位病西施小姐,竟然這麼着急地傳召南宮瑾回去,把她都給忘了,這會兒,她到算是暫時得到了自由。
剛想要找個機會去花滿樓逛逛,想不到這個機會就來了!
聽到暗衛訕訕地爲南宮瑾解釋,鳳卿忍得好辛苦,明明她在心裡開心得想要開香檳慶祝了,而面上還要擺出一副‘王爺竟然忘記了我’的悲痛。
鳳卿低垂下眼瞼,顫了顫濃長的睫毛,有種傷感而脆弱的氛圍蔓延了開來。
那名暗衛進退難當,想要退下又怕王妃更加傷感,只好站在原地一臉的尷尬。
最終,鳳卿還是嘆了一口氣,長長的一口氣彷彿將一輩子的苦愁都給嘆出來,“你下去吧,告訴王爺,本妃想念父親得緊,就先不回王府了,容本妃在孃家住多幾天來陪伴父親。”
暗衛張了張嘴,卻在鳳卿含淚的美眸中閉了嘴。
半倚在榻上,鳳卿像是睡着一般閉上了眼睛,實際上她是在調動自己的異能,她曾經在秋娘的身上試驗過可不可以不看着對方的眼睛對別人的精神下達命令,喜人的是這個試驗成功了!
自從有了異能之後,她就發現自己的聽力、眼力和嗅覺都好了不止五六倍,再加上那比擬第六感的精神異能,她能準確地知道這一方有多少隱匿的暗衛。
【王妃由戍時看書至亥時,子時入眠,辰時起身。】
一道命令,經過精神異能清楚地在每個暗衛的腦海裡迴盪,然後深深地銘刻在他們的腦海裡,此時他們的眼神空洞,看不見鳳卿快速地換上夜行衣,然後往外竄去。
這種精神印刻,並不是靠由聲音來進行下令,而是用精神去刻印,直接影響他們的大腦,讓他們產生一種她仍舊在屋子裡看書睡覺的幻覺。
鳳卿躍上鳳府門外的樹枝,遙望了一眼自己的房間,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意。轉身,躍上黑馬,一扯繮繩,在夜色中狂奔而去。
這幾日,在重重暗衛監視下她不敢大動作地鍛鍊身體,只能夠在房中做一些基本功,增加身軀的柔軟性和平衡性,所有才會在馬背上如此顛簸而不至於骨頭散了架。
馬蹄得個兒
得個兒地蹦躂到了最熱鬧的花街,南蜀國的國度宴京四處黑寂一片,就只有這裡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鳳卿在暗處下了馬,換了一身月白的男裝長衫才騎着駿馬漫步進了花街。
鳳卿雖然帶着面紗,但一雙英氣十足的鳳眸深邃似海,一米七六的身子在男子中不算高,但她一襲月白爲她增添了幾分仙人的清冷氣質,倒讓人忘記了她身子偏向纖弱。
反之這樣點點弱,多多冷的氣質爲她引來了無數蝴蝶,一句句嬌滴滴地喊着公子、哥哥,鳳卿的雞皮疙瘩是掉了一層又一層啊。
在現代,她不是沒有裝過男子,爲了學會如何更像個男子,她還特意去向世界級著名的影后影帝學習過呢!
結果?
當然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拉,她男子的演繹就算不化男妝,不着男裝,只是扣上一頂鴨嘴帽,她都能夠像是一個男孩子一樣把女孩子逗得臉紅心跳的。
騎馬而過,她鳳眸含笑,溫和如水卻拒人於千里之外,女人們也只敢在她面前晃晃卻不敢撲上去。她們不是不想撲上去,只是一靠近鳳卿的半米之內,鳳卿的眼神就會流淌出一種凍傷人的冷冽,讓人不敢靠近。
但是,要她們走?她們又不甘心!
面對這麼個美麗的神仙公子離開,哪怕沒有看見他的容顏,她們也不想就這麼離開,所以,衆女子就這麼舉步跟隨着。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心理,明明對她垂涎得想要黏上去,卻偏偏不敢造次,最後只能停留在她的半米之外,緊緊跟隨。
到處都是胭脂的嗆鼻味道,但鳳卿卻沒有皺一下眉頭。在現代,濃妝的女人更甚,她都看過。在這裡,想要奪取客人的注意力,就必須變得美麗,哪怕把自己變成“庸脂俗粉”也再所不惜,所以,她不會因此而對任何一個青樓女子產生厭惡。
也正是如此,哪怕她坐在馬上,她的眼神都一直是平視的,而不像是位居高位的人俯視她們的不屑。
花滿樓的位置在花街的正中央,是整條花街最紅火的地方。
花滿樓的一座八方二層的建築,設計簡樸大方,入目奢華而高雅。花滿樓的門口站着濃妝淡抹的姑娘們,美眸巧笑嫣然,人面桃花,聲音若珍珠落盤,清脆悅耳。
“呀,公子一看您就是器宇軒昂,一表人才啊!”
一襲月白的鳳卿在奼紫嫣紅的羣女中尤爲顯眼,老鴇二話不說,便立馬上前迎合,一張老臉笑得幾層粉都往下掉。
鳳卿笑笑,走到一邊將繮繩遞到一邊的牽馬小哥的手上再轉身進了花滿樓。
老鴇怔了怔,連忙舔着臉跟了上去。
“公子啊,奴家是花滿樓老鴇花媽媽!你喜歡怎麼樣的女子呢?小家碧玉?放浪嬌媚?還是溫柔似水?亦或者是嬌蠻任性的?”
見自己說一個鳳卿就搖一下頭,花媽媽皺了皺眉頭,臉色有些不悅了,懷疑這公子是不是來砸場的。
鳳卿隨意地從衣袖中抽出一張銀票,上面可是寫着五百兩紋銀!
花媽媽的眼睛登時就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