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安夏，你贏了
程鳴的聲音由遠而近，站在小黑屋門口的兩人心理素質強大到絲毫不動。
一個等回答。
一個等進去。
視線碰撞，暗晦不明。
穆沉淵抿緊的薄脣斂過一絲無奈，最終，先妥協。
冽冽聲色低斂而來，“只要你沒有問題，我們不會傷害你。”
不但不會傷害你，還會想辦法招攬。
但……
穆沉淵分了一縷餘光落到擡出來的四具屍體上面，但她的殘冷已超乎他們所有人的想像了。
可偏偏無從指責她不對。
是這些人主動上門招惹，又怎能說她錯了呢。
助教臉色微變，喝道：“安夏！”
社會敗類，死不足惜。
挺好。
助教鬆口氣，沉臉厲道：“下回再看到你鬧事，至少關五天！進了特教所，好好學做人，不然，有你苦頭吃。”
至少等安夏離開，她才能進去看。
是他們流的血？
沒有再靠近，全身一直繃緊的她繼續拖住程鳴，直到廢樓內重回安靜。
穆沉淵凝視一會，微微頷首，表示安夏所言不錯。
鄔文月擡手假裝揮去撲面的血腥，掩住眼裡流露出來的笑，森冷、變態、刻薄入骨。
接過鑰匙，棱角分明的鎖片硌着掌心，隨後，重新上鎖。
他以爲安夏出事了。
她還活着，小黑屋的血腥氣怎麼來的？
怎麼還活着？
鄔文月內心大駭，震驚到久久凝望安夏。
鄔文月沒有回答，眼神犀利打量安夏，試圖從她臉上瞧出點什麼。
鎖上指紋擦乾淨，地面腳印一一抹去，雪在腳下“沙沙”響過，聲音飄入鄔文月耳內。
“打算我放出去了？”獨特的冷色嗓音從角落裡懶洋洋傳來，鄔文月眼裡的笑瞬間凝固，猛然擡眸。
很實在的回答。
樹影婆娑，枝椏張牙舞爪如似鬼魅，寒風瑟瑟吹過，又是一夜過去。
“反過來，我有問題，你們馬上斬草除根，對吧。”安夏對他的回答說不上滿意，不過，能從他抿到密不透風的嘴裡，撬出一丁點兒信息，實屬不多。
有那麼一秒，鄔文月差一點便衝進小黑屋裡，又很快剋制衝動。
夏國有句老話，也是當年母親時時在她耳邊叮囑的一句話：小心駛得萬年船。
擁有幾千年文明夏國，無論時代如何變遷，依舊如此小心。
門打開，濃到作嘔的血腥撲面而來。
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
難道是昨晚放進去的四人出事了？
她看到安夏從黑暗裡渡步出來，走到從門口斜斜照入屋內的雪光裡。
“好，那我知道了。”安夏目光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回到小黑屋，關門前，拋出鑰匙，並淡道：“辛苦了。”
小黑屋裡自殺的問題青年，一年總有那麼幾個。
次日清早，鄔文月踩着厚雪，站在小黑屋鐵門口。
深吸一口裹着凜冽寒意的晨風，使喚助教打開鐵門。
側身，問鄔文月，“鄔教員，那現在讓她出去？”
根本瞧不出什麼，乾乾淨淨站在她眼前，根本不像一個關了三天，滴水未盡！
巴掌大的小臉白淨、穠豔，狹長的眼睛眸色冷冷，靜若古井。
察覺自己正看她，眼簾漫不經心微微擡起，幽靜眸底寒厲一掠，眼裡已有了讓她膽顫心驚的笑意。
好似知道她做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