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響徹曼羅城整個夜晚的打鬥聲終於停下來的時候,清晨的陽光也終於照亮了充滿危險的黑暗,整個曼羅城的民衆緊繃着的心終於鬆了一些。而整晚都在城主府外不敢離去,又擔驚受怕的人類巡邏兵們爭期待着最後的結果,他們十分清楚,整個晚上的時間裡,幾乎整個曼羅城的獸族士兵全部都進到了城主府中,去圍剿獨闖城主府的年輕人。他們大多數人也都在昨晚進過城主府中,看到了裡面有如修羅地獄般的場景,最初的時候他們確實是有幫獸族擒獲那個人類的想法,可當他們看到城主府中亂七八糟的殘肢碎肉,聽到那個全身被獸血染紅的人類不吼着:“所有人類十秒內不退出去就一視同仁”的話語,他們還是選擇了退出來,反正獸族的人當時也顧不上他們。
他們默默的注視着城主府的大門,心情複雜的等待着最後的結果。是獸族的士兵?還是那個變態的人類?等了大概十分鐘,城主府附近的人越聚越多,甚至有不少民衆開始詢問人類巡邏兵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連獸族在曼羅城居民也將詢問的目光看向了人類巡邏兵,沒有一點避嫌的樣子,人類民衆們也沒有任何的不習慣。詢問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開始把目光慢慢擊中在了一個人的身上,正是人類在曼羅城巡邏兵中的頭頭卡恩。
“我進去看看!你們在外面等着。”卡恩在衆人的注視下,強忍着心中那一份恐懼向城主府走去。一進大門,在卡恩昨晚的記憶中那一路的血腥依然沒有改變,反而更勝幾分,一股強烈的嘔吐感充斥着卡恩的胃部,強忍着浪費自己昨晚晚飯的嘔吐感,卡恩咬着牙向裡面走去。
“哇普!”走進城主府的內院,更加強烈的視覺衝擊讓卡恩再也忍不住吐了出來,整個內院一直到主樓的大門全是獸族戰士的屍體,準確的說全是屍塊,各種器官腸子胡亂的潑灑在地面上啊,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一直吐到胃酸都吐不出來,卡恩重新邁着顫抖着步子向主樓走去,每走一步卡恩都覺得血腥氣都更重了一份。卡恩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時間才走進大廳,這裡除了無盡的屍塊,就只有一個端坐在一把椅子上,雙目緊閉的的血人。卡恩認出來。那個人正是昨晚把自己吼出去的年輕人。
卡恩慢慢的靠近着大廳裡唯一一個坐着的人,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要確認這個人是死是活。看着血人臉上緊繃着的表情,卡恩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在顫抖,試探着伸手向椅子上的血人碰去,卡恩的手忍不住的顫抖偶起來,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那個人的身體的時候,卡恩突然眼前一晃,一隻如同鉗子幫的血手抓住了自己,一雙無比犀利的目光犀利的直視自己,彷彿要把自己看穿一般。
“饒命!饒命啊!我是人類,不是獸族啊!”卡恩強忍着右手傳來的劇痛,急着表明自己的身份,生怕面前這個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惡魔,人獸不分的將自己撕成碎片。
“你是曼羅城裡的人類管事?”冰冷的聲音響起,如墜冰窖的卡恩努力的剋制着自己的恐懼,猛點頭!
“放心!我也是人類,從帝國而來,我不會傷害你!”拉比有些僵硬的臉稍稍緩和了一下,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有親和力的說道:“你現在出去命令你的手下對曼羅城進行戒嚴,所有曼羅城的獸族都不允許出門,如有反抗全部格殺。城動外的小山有兩千軍隊正在那裡駐守,你親自去把他們帶進曼羅城,讓士兵們參與戒嚴,軍官過來見我。”
拉比說完話靜靜的看着面前面帶驚恐的人類,咧嘴一笑:“不想幫我做事嗎?”
“啊!”卡恩回過神來拼命的點頭:“小人叫卡恩,是曼羅城的人類管事,願意爲大人效勞!我這就出去辦事,那些普通的獸人……”
“我說的很清楚,需要我重複?”拉比的面色重新變得冰冷。
“小的明白!大人您休息!”卡恩一看拉比面色變冷。心中一顫的掉頭就跑,不過跑了幾步又轉身恭敬的問道:“大人!這裡需要清理一下麼?”
“不用!做你該做的事情!”拉比看着卡恩離開城主府的前廳,緊繃着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整晚的作戰雖然斬殺了所有支援過來的獸族,但是拉比自己的情況也並不是很好,不間斷的作戰讓他的肌肉嚴重勞損,在戰鬥的時候由於一直處於亢奮狀態,倒不這麼覺得,現在一停下來,渾身都疼痛不已,尤其是曼羅城的獸人城主在臨死時刻進入了狂暴,拉比一時大意還被其一拳打中了胸口。
“放你們獸族一條生路,是感謝對你們這幾年來的饋贈,如果你們自己不抓住,就不要怪我拉比心狠手辣了!”拉比輕輕咳了一下,看着已經被鮮血染成暗紅的色的房間喃喃自語。
當五位軍士長和幾位中隊長在卡恩的帶領下來到城主府的時候,個個都還是一臉的茫然,不過當卡恩告訴他們要他們自己進去將拉比,卡恩自己則是藉故跑開,讓他們一行人自己進去的時候,他們感覺到了有些不對。
而當他們城主府的那一刻,他們被眼前的一切給驚呆了,雖然他們都親眼見過拉比一個人斬殺幾百上千人的情景,但是那都還能看清楚敵人的屍體,只是分不清哪個頭顱是那具屍體的主人罷了,現在可好,一路看過去全是大小不一的屍塊和各種分不清楚內臟,饒是久經沙場的軍官們也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幾位隊長吐了,水字軍士長吐了,接着看起來最彪悍的土字軍士長也吐了……當一行人走到拉比面前的時候,除了火冰兩位軍士長意外,所有軍官全部都吐幹了肚子裡的存貨。看着眼睛微閉,甚至頭髮都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的拉比,幾位軍官這時候才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鱉,一點都做不到淡定和從容。
“感覺如何?”拉比微微擡了一下自己的眼皮,聲音顯得有些疲憊,但所有站在拉比面前的局關門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不敢去看那根本就沒有睜開的眼睛。
沒有人說話,就連之前在城外一直調侃着拉比的土字軍士長也不敢開口,他擔心自己一說話,強烈的血腥之氣會讓自己把胃給吐出來。
“你們在這裡站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候之後,再輪流起帶你們的士兵來這裡走一遭,讓他們也感受一下,呵呵!”拉比笑了,這笑聲讓軍官們感覺到了死亡,連冷顫都不敢打出來。“不是我不相信你們的實力,也不是不想給你們機會,而是怕你們太嫩啊!之前吐過的,自己自覺的多站一個小時。不準說話,我需要休息。”
拉比閉上了眼睛,彷彿整個身體和血紅色的房間連在了一起,而這僅僅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