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兮心裡滿滿都是自信,嘴上卻是謙虛又有些漫不經心地回答:“兮兒沒有那麼大的目標,之所以會相助夙王只是因爲看不慣漠王的行徑作爲而一時興起罷了。”
沐浩林目光卻突然變得犀利,直視沐雲兮。沐雲兮以爲自己又說錯了什麼,當即噤聲。
見她這般反應,沐浩林長長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有野心的人都喜歡利刃,但若這利刃不能握在自己手中,毀掉它便成了首要任務。”
沐雲兮此時才明白過來,原來是有人想要除掉自己,當下說道:“義父,您不用擔心,兮兒不相助任何一個人,兮兒也不是一把利劍。兮兒只是您的女兒,只是那個玉都盛傳無才無顏,被夙王退婚的沐家小姐。”
“看,我就說當時被退婚你是有些想法的。爲父就不明白你到底是何心思,當初要退婚是你的意思,而如今你卻又相助夙王破陣……”
話未說完,沐雲兮淺笑打斷:“義父,您想到哪裡去了?此一事,彼一事,兩者並無關聯啊,幫夙王破陣並不代表我是要嫁給他啊!”
聽到她這樣說,沐浩林反問一聲:“你難道不知,對仗重陣,女子不得擅入?”
“不知,但夙王相邀,必有解救之法。義父,你就別擔心了。”沐雲兮知上官雲蕭雖行事魯莽,有欠思慮,但說到要害死她卻是不可能的。
沐浩林神色和語氣俱嚴肅無比:“除非你是上官皇族之人,否則均是死罪。”
沐雲兮心下一驚,忽然想到什麼。
難道上官雲蕭是要這種方法逼我嫁給他不成?難怪他根本不知我是否會破陣便極力想邀。想不到他看似心思單純,卻竟然還有這等心機。
想到這些,她只覺得一股怒火涌上心頭,同時又在思索該如何應對。
沐浩林默了片刻,繼續說道:“你若平平無奇,破陣狼狽不堪,也許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在意,如何解決你和他的關係也只在夙王一念之間。可如今你破陣有功,名聲大噪,不日就要面聖。你的身份就會成爲衆矢之的,若到時你不願意成爲王妃或者夙王不願立你爲妃,你都是一死,而且……”
“而且怎樣?”沐雲兮問道。
“而且漠王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就算你的身份不被識破,捲入到皇儲之爭,他也是不會放過你。”
沐浩林的話着實冷酷,沐雲兮此刻方知事態竟已嚴重至此。她沒想到自己一時任性,竟然引來這樣的禍端。
“其實一個女子女扮男裝偶然間進入對仗重陣,本也可以是一件輕若塵埃的小事,但在皇儲之爭面前,卻是重如泰山。”
話說到這裡,沐雲兮已經明瞭,明明已經肯定,卻還是開口問:“一旦我的身份暴露,而又不能成爲上官皇族之人,屆時,被判罪的將並不是我一個人,對嗎?”
沐浩林知她所指是是否會連累將軍府,微微頷首。他是朝廷重臣,多年的爲臣經驗,讓他既爲沐雲兮擔心,同時也爲自己和整個將軍府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