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刻,上官玉辰就知道風寧已經離開大牢,此人是假的,只是不明白其意圖,如果此人以風寧的面容留在大牢是爲掩護風寧離去,豈會做出這種露出巨大破綻的行爲?
明明能夠逃離,卻故意暴露引自己上千丈崖,上官玉辰縱然心中有疑,但也並未直接點破,原是想借這少年尋到真正的風寧,而且想他即便不是風寧,也是風寧的人,此時更是以風寧的形象站在那,哪怕心中有氣,也留了一分臺階,可那人卻毫不買賬……
直到那一幕猝不及防地發生,上官玉辰才終於醒悟過來,那人一開始以另類方式透露他並非風寧本人,就是爲此刻在千丈崖上激自己出手,於衆目睽睽下被自己“打落”懸崖。
無論他是不是風寧本人,自己因爲風寧在天宸遭遇的指責都隨着那一幕的發生得以化解。世人眼中,風寧已命留天宸,而從此天宸柳藍,再不曾有過她的一絲音信。
他低頭望向懷中已醉倒熟睡,恬靜怡然的女子,眼裡竟有溫熱的液體緩緩滑落,失而復得的喜悅來得太突然,太不真實……
這個女子,折磨了他太久。
不敢鬆手,也不願鬆手。
傍晚光線朦朦,柔和無比。
好久好久,他脣瓣微動,淺淺而言:“風寧,你已經離開辰哥兩千多個日夜了,可知辰哥有多想你?”
“你怪辰哥爲什麼要隱瞞,那你又爲什麼隱藏得如此之好?曾經的風寧,何時懂得隱藏她的心思?”
“風寧,難道,難道你是真的已經忘記一切了嗎?可若你真的忘了,爲何還記得當年的那一幕?爲何還記得你叫的那聲辰哥?”
上官玉辰沉靜地凝望着她的臉龐,懷中女子絕美的容顏因醉酒而兩腮緋紅,櫻脣更顯水潤誘人,叫他止不住心動,終於悄悄吻上她的脣瓣。
軟軟的,有點清涼,柔軟的氣息夾雜着幾絲酒香,久違的熟悉感讓他情不自禁沉淪。
脣瓣輕蹭,他貪戀地品嚐她的味道……
懷裡的人兒在他懷中動了動身子。
上官玉辰心神微顫,將脣收回。
她抿了抿脣,低低喚了一聲:“辰哥……”
脣輕輕落在她的額頭上,上官玉辰嘴角綻放好看的笑容,“好久好久,沒有再聽到你這樣叫我了。”
她眉頭輕凝,喃喃道:“風、口、浪、尖、的、使、命……”
上官玉辰眸光微微變了變,目光重新落在她的面上,輕聲道:“你此次來到玉都,還是爲了你的使命嗎?”
有風捲來一片綠葉,輕輕落在她的衣領上。
他將葉片隨手捻開,輕緩道:“不管你是爲了什麼,既然上天給了我第二次機會,讓我能夠挽回一切。那麼就算傾盡一切,我也不想再錯失一次。”
“若你真的忘記了所有,那我便陪你一起拋棄過去,讓一切重新來過。”
“可如果,你的出現是爲了歷史的重演,那我也願意傾我之力,去改變結局,阻止戰爭的發生。”
他緊緊摟住她,下頜輕擦她柔滑的髮絲,清晰地感覺到她就在他的懷中。
…………
宴席處,凌月飲得相對少些,奉沐雲兮的命令在此留守照顧上官雲蕭,想到主上和宸王待在一起,心總懸着,可主上有令,不許她跟隨而去。
“雲兮……”一聲囈語傳入耳中。
她瞥一眼躺在地上的夙王,若到此刻,她還看不出夙王對自家主上的心思,那她就真是傻了。
儘管心裡清楚夙王退婚必是被自家主上擺了一道,然一想到主上承受流言皆因此人而起,下意識對他沒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