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儲君之選並不太在意,我只對我的陣略是否攻守得當負責。”上官玉辰漫不經心地回答。
沐雲兮無視他的漫不經心,繼續問道:“你覺得他們誰會贏?”
“輸贏自有天定,這些都不是你我可關心的。”上官玉辰依然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這兩者,雲蕭雖本性純善,也有其能力,但卻魄力不足,城府太淺,尚需一定的歷練。而上官漠卻太過狠戾,這些年招攬了不少奇士,如果真的對陣,他的勝算會大一些。不過,想破我的陣,也沒那麼容易。”
他微微頓了頓,道:“好了,別再議論這些朝堂之事了。”
沐雲兮心念一動,如果是我去破他的陣,不知會如何呢?口裡卻道:“宸王倒是挺有自信的。”
她依然沒有改變對他生份的稱呼,不是感覺不到他對自己的善意,只是那曾經涌起的無名恨念,凌月的敘述,他的有心隱瞞,這些都讓她想要理智地與他保持一份距離。
聽到她仍稱自己“宸王”,上官玉辰眸光略略暗了暗,不過也並沒有多在此事上糾結,柔聲道:“這些日子我不能來看你,照顧好自己。”
簡單真摯的關心不摻任何雜質,沐雲兮心裡流過一絲暖意,眼底卻溢出一抹難言的複雜,儘量自然地道:“你也是……時候不早,我回房了。”隨即也不等他回答,轉身就走。
院中再次只剩下上官玉辰一人獨立,任由風輕輕撩起他垂落肩側的烏髮,卻久久挪不開離開的腳步。
最初的時候,他覺得沐雲兮與風寧雖說容顏氣質相似無雙,而且也都擁有高強的武功,但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可在幾次的相處後,他卻漸漸發現這兩人展露在外的不同表象下骨子裡的一致之處,一樣倔強,一樣驕傲,一樣神采飛揚……
如今他內心極爲矛盾,他一直都認爲風寧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即便與她神似如沐雲兮也不可能取代風寧在他心中的地位,但卻管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接觸沐雲兮,這個女子身上有他苦思多年、遍尋不到的熟悉氣息。
所以他一面爲自己找盡理由地否認她是自己渴望多年的那個人,一面卻又總是有意無意地試探。畢竟,理由哪怕再有說服力,都算不上一個絕對的憑據。
一扇門,兩人被隔離在屋內屋外,冥冥中卻同時被一個喚作“風寧”的名字攪亂思緒。
沐雲兮躺在牀上輾轉反側,風寧竟能在朝夕之間破了上官玉辰佈置一年之久的陣法,想到上官玉辰對風寧至今難以忘懷,她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此刻倒是愈發想要去領教一下上官玉辰的陣法了。
初聞上官玉辰的名字,恨意清晰入骨,可在區區幾次的相處之後,再提起這四個字,那莫名的恨意竟已不復存在,她甚至忍不住懷疑,自己真的有那麼恨上官玉辰嗎?
紛亂的思緒,剪不斷,理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