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通往御魂教的山道處處可見白練飄飄,風拂過,一片蕭瑟淒涼。
公儀無影凝了凝眉,心下奇怪,遂施展輕功快速趕上御魂教。
尚未走到門前,遠遠便見兩盞白的刺目的燈籠印着黑色的“奠”字,白練高掛,守在門外的教衆一身喪服,
一路走到御魂教主殿,白茫茫的一片,倒與那塘中雪白的睡蓮交相輝映。
公儀無影走進殿中,便看見巫晉月正一身喪服站在一邊,殿前是個大大的“奠”字,靈案上擺着骨灰罈和香案,一塊靈牌上刻着“愛妻巫氏之靈位”幾個字。
她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巫晉月。
巫晉月將她輕輕拉過,道:“我沒猜錯的話,宸王很快就會找上來要帶你走,我現在來不及向你解釋太多,你且記住一會切莫要現身。”
公儀無影更加疑惑,“爲什麼?御魂教的嫌疑已經剔除,爲何我還不能走?”
“宸王畢竟是天宸的王爺,仇恨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有些東西已經根深蒂固。被屠殺的是月烏族,只有我月烏族才能說仇恨。此時只是他放過月烏族,我要他真心實意接受月烏族,只有這樣,他才能真正接受母親。”巫晉月說到此,神色凝了些,“風寧,你若在這還會有爲難的時候,事後我一定會向你解釋清楚。答應我,一會不要出來,可好?”
公儀無影看了他一眼,終於還是點頭答應。
…………
暮色下,御魂教內盞盞燈火,昏黃的斜陽鋪陳在教內的青磚白瓦上。
上官玉辰方一踏入門檻,便聽見一冷冷的聲音傳來:“宸王身份高,面子大,本尊夫人受不起,何況本尊夫人不喜歡閒雜人等騷擾。此時,對不起了。”
“聞教主夫人突然離世,本王也感震驚,除了弔唁之外,本王到此實是有其他事情。”
“死者爲大,有什麼事等七日之後再說。”
“那本王就直說了,本王想帶走風寧,這應該與巫夫人的後事並無多大關聯,也不會打擾巫教主哀悼巫夫人。”
“宸王這會倒是快人快語,卻不想想,風寧的命是本尊夫人所救,她欠的可是本尊一個大人情。此時本尊夫人剛剛過世,她又如何可能離開?而且,她親口答應要還本尊夫人的這個人情。”
“風寧的人情,本王來還。”上官玉辰想着,不就是要化解天宸與月烏族的仇怨?
“你來還?你家小廝欠的可是救命之恩。你上官玉辰燒我品美居尚未賠償,如今更逼死我夫人。你欠我一個夫人的命,又要替你的小廝還救命之恩,你拿什麼來還?”巫晉月神色淡淡,聲線幽冷。
“你夫人的死關本王甚事?”上官玉辰說着,看了一眼靈堂四周,居然不見棺木倒見骨灰罈,道:“難道你夫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身份隱秘?”據聞月烏族有個習俗,死者須在一個時辰內火化以求昇天。
“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若你不找上御魂教,本尊夫人如何會自刎?”巫晉月眸光寒涼。
上官玉辰態度強硬了些,“看在你夫人面上,本王不計較你這些行爲。本王要帶走風寧,憑你攔得住?”
巫晉月突然冷笑數聲,“本尊爲什麼要攔你?你大可以蕩平御魂教強行帶走風寧,如果你想真正失去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