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公儀無影沏了一杯七葉茶,端到書房。
上官玉辰坐在書案後,手裡翻弄着一個碧綠物什。
公儀無影走近,將茶放在上官玉辰面前,道:“什麼物什?給我瞧瞧。”
上官玉辰將物什放到書案上,順手端起茶杯。
公儀無影訝了一下,拿起一看,這應該是我買的那個狐狸掛飾,怎麼還在辰哥手裡?於是問:“這不是給八哥換解藥的信物嗎?難道八哥的毒竟還沒有解?”語中透着關心。
上官玉辰將茶往書案上一頓,眼睫微擡,眸光森森看向公儀無影,“你倒是挺關心你八哥的,你可知道八哥中毒幾日了?若沒有解毒,豈不嗚呼哀哉了?”
公儀無影口氣明顯愉悅了些,“早知辰哥不是凡人,拿解藥就是探囊取物,要什麼信物?”眸光從眼角射過去,見上官玉辰神色柔和了許多,心想,還是馬屁好用。
“你辰哥這點自信還是有的,知道解藥在誰的手裡必定能夠拿得到的。”上官玉辰說着,從公儀無影將掛飾拿了過來,“其實這個小物件雖然價值不起眼,但越看越靈巧,越看越別緻,越看越像個小女子的玩意。”然後將目光注視公儀無影,“柳藍人既然將這小東西當寶,你說柳藍的戰王會不會也喜歡這東西?”
公儀無影正要回答些好話來維護戰王,還沒開口,卻聽上官玉辰又說:“哪天我把天啓陣破了,將這小玩意賞賜給他,也免得公儀無影過分沮喪。”
她頓時怒火中燒,但臉色未變,壓下一口氣,笑道:“這小玩意雕的是個狐狸像,若是辰哥賞賜出去的話,肯定會讓人這樣想,怎麼會把你的狐狸像送給我呢?難不成讓我把它供起來還是戴起來?如果有人問,我便要炫耀,這是天宸宸王送給我他的狐狸面像,如今市面上就此一張,寶貴得緊。”還想破天啓陣?居然要把本王買的東西賞賜給本王?
上官玉辰聽得繞了半天,就聽到一句,天宸宸王送給我他的狐狸面像,如今市面上就此一張,寶貴得緊。於是,沉着臉問風寧:“這狐狸掛飾什麼時候變成我的狐狸面像了?”
公儀無影笑,“這個掛飾如果冠上天宸宸王的名號,豈不變得珍貴無比?就算這張臉像是辰哥不要了的,那公儀無影收下也不沮喪了。”
上官玉辰越聽越詭異,這張臉像是辰哥不要了的?顛倒次序,辰哥不要臉。臉色一黑,剛纔因爲掛飾在我手裡,關心八哥的毒。現在我要將掛飾賜給公儀無影,爲了讓公儀無影不沮喪,我就變得如此不堪了,喝道:“你討打不是?拐彎抹角表達個啥?”早知你語言功底強悍,次次讓我惱火的話都是爲了公儀無影。
他將掛飾重新放在書案上,端起茶,眸色幽幽,瞟向公儀無影,似在沉澱自己的心緒,更像在打量公儀無影。見她容顏嬌俏,一臉自信,哪怕穿着一身小廝服,也掩不住光彩。
想起八哥早就對自己說過,風寧周身透着一種尊貴的氣質,此話果是不假。也許八哥早在自己之前,就已經心儀風寧了。
上官玉辰想到此,心裡突然很彆扭難受。就算自己不能證實風寧是不是女子,自己的兄弟怎麼也會有這種奇怪的念頭?
公儀無影見上官玉辰似乎怒了,沒話找話,“辰哥,不知道八哥身體恢復怎樣了?若是閒的話,不如我們去八王府看看八哥。”
上官玉辰心想,敢情把我氣了半天就是爲這句話打底子,現在挺閒的,要去八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