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無影終於等到凌月風塵僕僕地回到戰王府,然而卻沒有見到按預想歸來的自己的母親。
凌月站在書房距離書案三步開外,一如往常回稟事情的恭敬嚴肅:“主上,凌月到達寧谷時,夫人已經出谷。”
完全出乎意料的消息讓公儀無影一驚,哪裡還有心思去理會凌月對自己的稱呼習慣,她立即問:“小月,你說娘已經離開了寧谷?你可知道娘去了何處?”
凌月恭敬道:“回稟主上,夫人離開之時並未留下任何信息,凌月一路之上也並沒有見到過夫人。”
公儀無影眉頭一凝,卻不遲疑地起身下了書案,命凌月往皇宮向父皇覆命。
…………
在這樣一個消息被帶回後,很快便又是兩日時光飛掠而過。
靜兒不知去了何處,沒能歸來,景成帝心裡自然十分失望,卻更全心的將精力投入到爲影兒解開心結的事情上。
他正在御書房焦急地等待消息之時,侍衛終於帶來了第一道信筒。
景成帝迅速打開信筒,展開信箋——
容稟聖上,據卑職等所查,沐雲兮確爲凌威將軍義女,是被凌威將軍夫婦自幼收養,近達一年前才被帶回將軍府,曾被天宸太子退婚,風雲全城。數月之前,獨自去紫竹山遊玩,從山上摔下,容顏毀去,自此閉門不出。現已失去蹤跡,下落不明。
從宸王府獲消息,沐雲兮確爲宸王妃,宸王曾爲尋她大搜玉都城,甚至封鎖了玉都城門。宸王妃留書離去時,宸王曾經杖斃漠王手下數十人。
景成帝滿目詫異,凝了凝眉,放下信箋。
搜查玉都城?封鎖城門?杖斃數十人?宸王除了大搜皇宮之外,竟還有這麼些事,他到底是有多在意他的這個王妃?但這和影兒又是怎麼扯上關係的?容顏盡毀?失蹤?難道宸王是因此才把感情寄託在影兒身上?
如此一想,他頓時面怒慍色,可想想又覺得不對,宸王妃不是在漠王謀反之時還出現過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一道信筒帶回的,是更多的疑問。
一旁的燕無爭悄悄注意着他的神色,暗暗在心裡揣測:看樣子,已經能夠肯定沐雲兮是宸王妃了。
——
與此同時,公儀無影雖然面上依然保持鎮定,心裡卻已經有了急意,往驛館與上官玉辰商討對策。
“辰哥,小月已經回來幾日,可娘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娘現在不知所蹤,父皇已經在查沐雲兮,我們佈置的局也只能拖延一時。”
上官玉辰嘆了口氣,道:“本來這計策只是想拖延時間的,可怎麼也沒料到你娘竟然離開寧谷卻沒有回到靈都。好在皇上目前還沒查出你是女子之身,我們現在只能拖一時,算一時了。”
公儀無影素指揉了揉太陽穴,冒出一句:“實在不行,估計就真的只能採納了你在天牢裡出的那條餿主意了。帶上無爭,小月,冷夜先離開這裡。要不,我們去天宸吧。”
上官玉辰不假思索,淡聲道:“我們要真的逃了,估計你父皇首先封的就是通往天宸的關卡。”
公儀無影輕輕看他一眼,道:“無論於公於私,我都不可能用自己的權勢威望去忤逆父皇。可若真要離開柳藍,我這個戰王也不是擺設。”
上官玉辰明白過來,笑着打趣道:“好啊,你要是真的有這個打算,我可是很樂意你逃到我懷抱裡的。”
他牽起她的手輕輕一帶,讓她輕巧地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一手環摟着她。
公儀無影一呆,立時就要從他懷中掙脫出來,卻沒有得逞,“你幹什麼?被人看……”
話音驀地卡住,溫潤的脣瓣在她耳垂上啄了啄,又不知足地慢慢劃至她的脖頸。
她面色瞬時緋紅一片,脖頸耳根都燒得慌,聲音小得幾不可聞:“這裡佈滿的可都是父皇的親衛,若有人進來看到……父皇又該催我選妃了!”
知她說得是,上官玉辰將頭擱在她的頸窩,環着她的手緊了緊,卻還是無奈地放開了她,道:“你要真能這麼逃到我懷裡,倒是省了不少事。”以你的個性,真到了那個時候,能放得下你的父皇嗎?而戰王公儀無影,又豈會用這樣的方法離開她的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