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來越深,房間裡的暖盆發出‘滋滋’的聲音。
上官玉辰卻站在寧園房間的窗前,任憑冷風從外灌進來,然無論冷風如何吹拂,房間裡的熱力總能使他無法冷靜。
燈火映照在牀邊案几上的一盆清水上,水面與燈火相互輝映,在玉盆裡流光奪目。
牀上攏合的紗帳被夜風吹起,不斷地被撩開,輕紗遮過燈火的光線,卻擋不住那若隱若現流露在錦被外的肌膚閃爍的瑩白光澤,像溫潤的玉石光彩奪目,讓他不由自主地走近。
他緩緩走過去,掀開紗帳,將錦被提到她的下巴。
她的手上已被塗了藥,包紮得很好,只露出幾根雪白的指尖,紗布上似乎還留有淡淡的血色痕跡。
他將她露在外面的的手臂輕輕地掖進被子裡,她依然被震昏未醒。
自從柳藍歸來,寧園的管理更加嚴格,晚上除了他與她,沒有侍從敢擅自接近。
他轉身將窗的紗幔拉合,回到牀邊,拿起巾布放進水裡,然後擰成微幹,看了一眼牀邊放置着的自己爲她褪下的衣衫,彷彿有奇妙的暗香鑽進他的鼻息,上官玉辰心微微顫抖,順着她的額頭慢慢往下輕拭……
錦被漸漸掀開,她宛如凝脂一般的皮膚在昏黃的燈火下泛着瑩潤的光澤。
熱乎乎的毛巾,帶着一絲溼意,冒着嫋嫋的熱氣落在她的肌膚上。
比試過後,汗水溼透了她的裡衣,不經擦洗卻是不行。
看着她光滑白皙的身子如此展露在自己面前,上官玉辰一雙清亮的眼眸忍不住微微深了深,他的視線沿着她的肩膀,一直到她纖細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上,這才緩緩地收回視線,低頭將手中的巾布擦拭在她的肩頭上。
他將巾布放入溫水中,手指微顫爲她解開束胸布……
熱巾布擦過的地方,一碰到空氣,便有一絲極涼的感覺,那種涼意就彷彿春日山澗緩緩流淌而過的山泉水,帶着一絲清潤的感覺。
公儀無影眼睫微動,好似被驅走了疲累,卻帶着隱隱的不安緩緩睜開眼睛。
上官玉辰目光專注地爲她擦拭着她側着身子的後背,動作輕柔得彷彿一隻蝴蝶一般。
空氣裡瞬間瀰漫了一種奇妙卻羞赧,無言的曖昧氣氛。
公儀無影欲哭無淚,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了錦被裹在自己身上,一張小臉紅得像煮熟的螃蟹,驚道:“辰哥,你在幹什麼?”
看到她全身緊繃的樣子,上官玉辰面色不變,聲音低低:“在對你負責。”
“不用這麼面對面……辰哥先轉過身去。”公儀無影清澈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視線四處遊走——還好,衣服就在附近。
上官玉辰對上她驚澀的目光,眉眼裡含着笑意,微微俯身靠近她的耳畔:“你的身子我全都見了,明白麼?”
公儀無影哆哆嗦嗦地點頭,臉如火燒,身子僵硬得無法動彈,脣角抽動,卻吐不出一句話來。
“你既有承諾,這一幕遲早都會面對,而辰哥此生只娶你一人。”上官玉辰嘴角笑意微淡,眸光輕輕變幻,緩緩道:“你在柳藍戰王的寢殿裡便如同在自己的房間一般,肆意而自然地躺在他的牀上,甚至邀他同牀而話……既與辰哥兩情相悅,只是因爲你手受了傷,辰哥替你擦拭身子,便要如此驚惶失措麼?”
“……”公儀無影羞愧到呆愕,這是本王自己造的孽!那原就是本王自己的寢殿,自己的牀啊!
上官玉辰眼眸微微眯了眯,修長的大手拽上她的胳膊,輕輕一帶,便將她連人帶錦被一同拉進自己的懷裡,而那光潔的後背赤-裸地收進他的眼下。
他笑,“難道你就不覺得沒有那黏糊糊的感覺,會舒服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