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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她母親中毒昏迷以來,第一次當着外人流淚,大號凌詩詩卻一點都沒有覺得難堪,此刻,她反而無比的開心,因爲她終於看到了母親康復的希望!
這世上,唯有親生父母的恩情,是怎麼也都報答不完的,如果可以的話,凌詩詩寧可讓躺在牀上的人,變成自己!
“滕飛公子,大恩不言謝,滕公子的恩情,詩詩銘記於心!”凌詩詩握着丹藥,深深的給滕飛施了一禮。
滕飛連連說道:“不用如此客氣,你們兄妹二人如此孝順,我是很佩服的,你們的母親一定會好起來的。那千年冰蓮,生長在萬米高山之巔,你們可有什麼計劃小?”
凌天宇道:“聽說玄武皇朝北方,有一座大山,名爲古神聖山,高一萬兩千餘米,那上偶有冰蓮蹤跡,不過那座山地勢險要、陡峭不說,還有各種強大魔獸出沒,是玄武皇朝的禁地之一。我們從北方過來的時候,曾嘗試着闖過一次,福伯和鬆伯都是高階鬥尊,但可惜,那次我們失敗了,遭遇一頭八階魔獸藍目金雕,我們根本不是那東西的對手,差點就喪生在它的攻擊之下。不過既然只差千年冰蓮這一種藥王了,說不得,還是要闖上一闖的!”
藍目金雕?八階魔獸!這是跟赤血蛟同一個檔次的魔獸,相當於人類武者的巔峰鬥尊,甚至是初級鬥聖。就算是鬥聖境界的強者,也不會輕易去招惹它們。
滕飛心中想着,看着凌天宇說道:“如果要去古神聖山”我願意與你們同去。”
凌天宇看着滕飛,十分誠懇的說道:“不瞞你說,福伯和鬆伯,都是八階的鬥尊”實力極強,但真的遇上八階以上的魔獸,還是隻能退避,滕公子你幫我們已經夠多,千萬不要讓自己隨意身處險境。而且,我有一個建議,你遠走西陲,應該就是爲了躲避清平府的八大家族,和青原州的三家貴族,現在你在這邊,得罪了這裡的勢力,以後想要發展,必然舉步維艱,不如我修書一封,你拿着去帝都真武學院好了”在那裡,憑你的實力,絕對可以輕鬆嶄露頭角,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區區青原州的那些家族,又能耐你何?”凌天宇這一番話”可謂肺腑之言”作爲真武皇朝兵馬大元帥的兒子”他的確有資格藐視青原州那些家族,也有資格說這種話。
滕飛卻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凌公子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卻有自己的打算”青原州那些家族,我不會藉助任何外力。他們逼死,
我的師父,打壓我的家族,這個仇,我要親手去報!至於說要跟你們一起去古神聖山……呵呵,凌公子可別小看我。雖然實力上,我不敢跟福伯和鬆伯兩位強者相比,但對大陸上各種魔獸習性的熟悉上,我可是有一定的發言權的,凌公子莫忘了,黃金之路,就是我父親開闢出來的!縱觀整個真武皇朝,還有誰人能做到?”
凌天宇和凌詩詩兩兄妹聽了,眼睛都是一亮,心說:是啊,的確是這樣!
滕雲志當東開闢出這條黃金之路,雖然十分隱秘,但帝都的高層還是略有耳聞,對能夠在禁地芒碭羣山成功開闢商路的滕雲志都佩服的很,對因此財源滾滾而入的滕家,也都十分眼紅。當年若非滕雲志英年早逝,滕家關閉了那條商路,恐怕早就受到來自真武皇朝高層的壓迫了。
福伯這時候開口說道:“滕公子若是肯幫忙,那真是再好不過,不瞞滕公子你說,我們兩個老頭子,空有一身實力,其他方面,卻是弱項,少爺和小姐,在這些方面,經驗也並不豐富,我們之前也想過帶着一些這方面的人才,可尋找藥王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有句話福伯沒說,畢竟這世上,像滕飛這樣仗義的人,簡直太少了!
凌天宇看着滕飛說道:“滕飛,我癡長你幾歲,我們也不要凌公子滕公子這樣叫了,你如果不嫌棄,可叫我一聲凌兄,婁叫你一聲賢弟,如何?”
“那自然是求之不得,只要凌兄不怕滕飛高攀就好。
”滕飛十分欣喜的說道。
“自然不會!”凌天宇心中苦笑:誰會用三枚價值連城的血元丹去高攀別人?
滕飛一身傲骨,不畏強權,但不意味着他不懂得結交朋友。他這些年的經歷告訴他,一個人再強,也難成大事,只有朋友衆多,在你落難的時候,纔會有人對你伸出援手。
所以,面對敵人,滕飛出手狠辣,完全不似他這今年紀的人;但面對朋友,他卻極爲仗義!
而且,這些年的經歷,讓滕飛明白“將欲取之必先與之”的道理,只有自己真心付出,才能換來對方的真心迴應。
面對那個玉樹臨風,一身皇家氣度的皇子的招攬,滕飛斷然拒絕,因爲他心中有自己的堅持和底限,他是真武皇朝的人,他可以跟玄武皇朝的人做朋友,但卻絕不會投靠到玄武皇朝!
但面對來自真武皇朝,爲了救母親性命,不惜以身涉嫌的淩氏兄妹,滕飛沒有任何理由不與這樣的人交往。
滕飛交友,首重孝道。
“呵呵,那你也要叫我姐姐了?”凌詩詩十分開心的看着滕飛。
滕飛扁扁嘴,有些鬱悶的挑了挑眉梢。
凌詩詩卻開心的很,因爲她在家中,一直就是最小的,現在終於有個比她還小的,自然高興。
這時候,外面傳來陳方的聲音:“少爺,紅日會的人,找上門來,要少爺給他們一個交代。”
凌天宇淡淡一笑,說道:“交代?正好,咱們就給他們一個交代!”
滕飛正色攔住凌天宇認真的說道:“凌兄莫衝動,這個幫會來頭極大,真正想要對付我的,可能是玄武皇朝的四皇子因爲我誅殺了這邊的滕氏旁支,其中一個女子,似乎跟他有些關係,他要找我報仇,凌兄沒必要捲入到這樁事情中來。”
滕飛這話一出,福伯和鬆伯兩位老者眼中皆門過一抹驚訝,同時看向滕飛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凝重。
這少年,是個正人君子!
這件事,如果滕飛不說凌天宇他們這些人自然不瞭解詳情,肯定會被拖下水,那麼在知道真相之後,就算嘴上不說,心裡也會不舒服。
而現在滕飛光明正大的把這件事說出來選擇權落在凌天宇自己手中,雖然不知道滕飛爲什麼誅殺這邊的滕氏旁支,但從滕飛的爲人處事中,也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少年!
而這,也就夠了!
在很多人的心目平無所謂正義和邪惡只有立場。
凌天宇哈哈一笑說道:“既然是朋友,滕飛,你難道想要我被人看不起麼?管它什麼皇子,欺負我的朋友就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凌詩詩一臉認真的道:“沒錯,誰敢欺負你姐姐幫你揍他!”“……”滕飛一臉無語,召喚陳方進來。
給陳方介紹了凌天宇和凌詩詩的身份,陳方大驚,就要上前施禮。這不是畏,而是敬!面對真武皇朝兵馬大元帥的子女,那種敬意,是發自內心的。
凌天宇微笑着攔住,然後說道:“陳伯無須多禮,我與滕飛一見如故,已成爲朋友,他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凌詩詩說道:“對,我是他姐姐,誰欺負我弟弟,我就揍誰!”滕飛翻了個白眼,心說這就是年齡小的好處麼?這麼容易就多了一個便宜姐姐……
陳方倒是聽得目瞪口呆,心說自家少爺太厲害了,竟然能跟大帥的芋女成爲朋友!
一行人直奔滕宅大門口而去。
就在滕宅的大門口,站着幾十個人,其中爲首的一個,是一個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留着長髯,頭戴綸巾,身穿青袍,腰間掛着一把彎彎曲曲的蛇形佩劍,面無表情的負手站在那裡,靜靜的看着滕宅上的牌匾。
那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正是當年滕雲志建立西陲滕氏的時候,親筆寫就,上面蘊含着一絲絲凌厲的劍意,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個高手所寫!
這中年男子,正是紅日會海威城分會的會長吳用,如果不知道他這個人的,一定會認爲這是一個文人,完全看不出他有半點威脅。
但真正瞭解他的人卻都知道,吳用纔是海威城池下勢力的真正王者!
佟鵬佟勇兄弟兩人雖然實力很強,但都唯吳用馬首是瞻,吳用御下,靠的不是武力,而是他那卓絕的智商。
吳用的身旁,站着一今年逾古稀的枯瘦老者,一雙眼渾濁不堪,穿着一身黑袍,站在那裡,彷彿一陣大風都能將他吹倒,任誰也不會注意到這樣一個老人,但偏偏的,他就站在了吳用的身旁。
而且看吳用的舉動,似乎對這老者十分尊重!
滕飛看見這枯瘦老者的第一眼,心中想起夏侯鼎那份資料,這老人,應該就是紅日會海威城分會的供奉長老了。
這名供奉長老,站在那裡,像是睡着了一般,而當福伯和鬆伯兩位老人出來的時候,這老者的眼睛突然睜開,射出兩道精光,看着福伯和鬆伯,臉上露出幾分疑惑來。
其他那些紅日會的成員,一個個氣度沉穩,站在那裡不動如鬆,沒有叫嚷,沒有言語,給人的感覺,應該都是精銳,不過看上去,更像是一羣鐵血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