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來得及行動,土匪丁已經撲過去,一把拉住雬璃的胳膊將他從馬上拽下來,抱進懷裡笑着砸了砸他的後背:“好小子,你居然回來了!”
雬璃冷不丁被拉下馬居然沒來得及反抗已經夠鬱卒的了,後背還被duang~duang地砸了幾下,幾乎吐血。
雬璃轉頭看着那軍官:“這是害我的歹人設下的一場局,鳳鳴寨的好漢們,是我的救命恩人,並不是劫殺我的兇手!”
軍官在燕州城可說是和柳承志也是熟識的,小時候還一起鬥雞走狗,見他這麼說,也沒有懷疑什麼,當下擺擺手,劊子手收了刀。
“柳公子,就算這一次關於你的事情是一場誤會,這鳳鳴山的賊匪盤踞鳳鳴山多年,我等奉命剿匪,不能因爲你一個人的緣故,就打道回府吧?”
雬璃眸光一閃,忽然輕笑着,岔開了話題:“將軍,我最近受了重傷,傷勢還沒有完全康復,之前在鳳鳴寨中,有寨主和各位兄弟護着,纔沒有被歹人滅口。這一次,我想回到燕州城,能不能請將軍帶着衆位兄弟們一路上關照我一下?免得我再次被歹人下手,讓鳳鳴寨的兄弟們平白背了黑鍋?”
軍官沉默了半晌,看了看山坡上每隔幾步站着的山匪們,那些山匪,有的拿着刀劍和長槍,有的,手裡只是拿着種地的犁耙就出來想參加戰鬥了。
官逼民反,果真如此嗎?
他自小受的是最正統的貴族教育,對普通民衆的生活並不瞭解,可是看到這些山匪,他忽然有些相信章小六的話了。
雬璃一步步走近他,指着身後的兄弟,跟他說。
“將軍,你看看這些人,他們其實都是普通的老百姓,鳳鳴寨多年來並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只是和官府對抗,向來往的商隊收保護費而已!不如這樣,看在我們柳家的面子上,這一次,將軍就鳴金收兵?稍後柳家會奉上一萬兩白銀,作爲對各位看護着我平安回到燕州城的謝禮,如何?”
軍官想了想,一萬兩白銀對於他們這些沒什麼油水的燕州城守軍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這幾年軍費拖欠嚴重,兄弟們都快揭不開鍋了。
他有些鬆動,轉身朝自己的副將打了個眼色,那副將立即懂了,笑眯眯地朝雬璃做了個鬼臉,轉身下了命令:“收兵!”
雬璃對這個結果很滿意,朝那軍官淡笑着擡擡手,軍官也似笑非笑地看他:“柳大公子,遭了一回難倒是變得禮貌許多,以前不是回回見了我都是直呼我高元儀的嗎?”
雬璃神色不變,眨眨眼:“是,人總是會成長的,不是嗎,高將軍?”
高元儀看他一眼,不置可否地撇撇嘴,看了一眼章小六。
她笑眯眯地朝他拱手抱拳行了一禮。
高元儀一愣,他深深地看一眼這個奇特的女人,調轉馬頭準備離開鳳鳴山了。
章小六忍不住在他身後喊了句:“將軍,是不是該放了我的姐姐們,她們都是無辜的人!”
高元儀一僵,朝副將又飄了個眼風,那副將立即讓人給二姐三姐鬆了綁,三姐還好,哭哭啼啼地扶着還在暈厥的二姐,逃也似的跑到章小六身邊,擡手就掐住了她的胳膊,叫罵道:“死丫頭,你還是不是人,咱倆可都是你的姐姐,你打算看我們死是不是?我打死你算了……”
當着一幫弟兄的面,章小六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忍不住板着臉低吼一句:“夠了!鬆手!”
三姐嚇得趕緊鬆了手。
章小六轉頭看着雬璃,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大手:“你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