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上車之後,才近距離地看清楚章妍的長相,只覺得這丫頭怎麼看都是一臉的福相,圓溜溜的臉,圓溜溜的眼睛,甚至鼻頭,嘴巴,看着都是圓潤的。
可偏生長了很高的個子,該瘦的地方都瘦得恰到好處,而該肥的地方,也肥得嚇人。
柳青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柳家出事之後,她在外奔逃了這麼久,瘦了不止一圈,那是瘦了好幾個圈啊,別說身上的肉,胸上的肉都不剩多少了!
她受了這麼多苦,就是爲了生存。
可柳承志呢,沒了柳家,照樣活得滋潤,這才叫生活啊。
她撇撇嘴,看着雬璃那張丰神俊朗的臉,忽然覺得這小子好像和記憶中的柳承志有點不一樣了,可是仔細想想,好像還是這張臉,五官也沒變。
就是看上去不太一樣了。
“你小子倒是會享受!這段時間都跑去哪裡了?家裡出事的事情你知道嗎?”
雬璃只有點頭:“自然是知道的。”
“你不打算拿回柳家的一切嗎?這段時間你都沒有出現過!”
“柳昀已經死了,柳家早就成了永安郡王的財產,錢財對我無用,拿不拿回來,沒什麼打緊的!你想要?”
柳青不自在地坐在他和章妍中間,往章妍靠了靠,才輕聲回答:“是啊。我這麼大年紀了,總得有個豐厚的嫁妝,才能嫁的出去啊!”
章妍:“額……”
說的也對。
“其實,你也可以像我一樣,搶一個!”
柳青一愣,看看雬璃,又看看章妍,突然間明白過來,指着章妍大驚失色:“哦哦,我聽說當時救下承志的是一個女土匪,難道就是你?”
章妍笑嘻嘻地點頭:“正是,你家弟弟被我搶回山寨睡了!”
她說完,成功地看到柳青的臉色頓時真的青了!
相當的名副其實。
“這樣。也行麼?”
柳青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被人點撥了一般,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了!
對啊,她可以用強的啊。
她透過微微開合的馬車窗簾,看了看前面不遠處的高元儀,瘦削青黃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澀的笑意。
章妍對柳承志的姐姐沒有那種小媳婦面對大婆姐的緊張,故意說柳承志是被她搶回山寨裡做相公的,也是先給柳青做個心理鋪墊。
這樣,就算以後柳青從別人那裡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也不能打着姐姐的幌子,來阻止她和“柳承志”的婚事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雬璃到底打算什麼時候跟她成親?
婚事到底還辦不辦了?
她雖然是土匪。面對成親這樣的大事,也是有矜持的好不好!好不好!
她一臉糾結地看了一眼雬璃,轉身拉過柳青,低聲問:“那個,姐姐,你是怎麼知道咱們今天要出城的?”
“我不知道你們在這裡!我是在城外特意等着高元儀的,我知道他今天會出城赴任。”
章妍真是好崇拜的看着她:“這些消息你又是從哪裡打探來的?”
“我之前躲在擷芳小館裡,是紫衣姑娘的侍女,無意間聽到她和另外一個女人說高元儀今天出城,就想着來找他了!”
章妍一聽,立即來了興致:“紫衣姑娘。是不是對高將軍有意思啊?他們認識嗎?”
柳青見她一眼的八卦模樣,立即也覺得這姑娘好玩,面部表情忒豐富了,和自己這個現在看上去很面癱的弟弟在一處,倒是很般配的模樣!
“你想知道?”
“是啊!”
“可是,我也不知道啊!”
柳青也是笑眯眯地說完,自己倒是被自己逗樂了,咯咯地笑起來。
章妍一愣之後,看見她笑,居然也覺得好好笑,咧開嘴和她嘎嘎地笑成了一團。
雬璃無語地在一邊坐着。中間隔了一個人,他反正也不能和章妍親-熱了,只有鐵青着臉拿過手邊的一本字帖扔給章妍:“接下來練這一本。”
柳青正好坐在中間,順手接了字帖翻了一下,順口問道:“這些字都是誰寫的,蒼勁有力啊!”
章妍覺得,兩個人在一處笑了半晌,已經建立了初步的友誼,想也沒想就接話回答道:“他寫的啊,教我寫字呢,我練字的字帖都是他親手寫的!”
柳青一愣,看着手裡那些字,臉色頓時變了。
雬璃一看她這幅樣子,頓時知道不好。
柳青又將手裡的字帖來來回回地翻了一遍,終於,見鬼似的擡起頭看雬璃:“你到底是誰?!”
雬璃抿着脣,看了章妍一眼。
她自知闖禍,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柳青一看這倆人的樣子,頓時來氣,吸了口氣正要提高嗓門再問,卻被章妍立即死死地捂住嘴巴:“噓噓!別喊!他的確不是柳承志!”
柳青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想叫喊的心情更迫切了!
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弟弟呢?
雬璃看着她驚懼疑惑的眼神,才輕聲解釋道:“你的弟弟柳承志已經被你的叔父柳昀害死了!我只是恰好和他……唔,長得很像而已!”
章妍在一邊立即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
柳青嘶嘶地吸着氣,看看章妍,又看看雬璃,神情漸漸平靜了一些。
章妍試探着問:“能不喊嗎?”
柳青點點頭。
章妍這才鬆開手,剛一鬆開,柳青就倒退到了馬車的一角,狐疑地看着雬璃:“你爲什麼和承志長得那麼像?該不會是我那個死鬼爹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雬璃默了一默,才微微咬牙:“不是!”
章妍看了眼他的臉色,憋着笑,朝柳青靠了靠,才解釋道:“他叫雬璃,雨木雬,王離璃,真的不是你的弟弟。只是大家都誤以爲他是!高元儀也是因爲把他認成了柳承志,才這麼照顧我們的!說起來,還是要多謝你們柳家呢!”
她難得說出這麼中聽的話來。
連雬璃都忍不住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
章妍頓時覺得,哎呀,這麼矯揉造作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還真是挺不好意思的呢。
柳青縮在角落裡,平復了半天自己的心情,才恍然大悟的樣子看着雬璃:“怪不得你一直在外,不回柳家,也不報仇!原來如此!”
雬璃看她一眼,淡淡地說:“柳家只剩下你,要報仇,也只有你!”
他不打算插手這件事情,對柳家,他並沒有多少感情。
柳青一瞬間又失去了一個親人,頓時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縮在角落裡久久地沒說話。
章妍看得不忍心,忍不住爬過去。扯了扯她的衣袖:“你沒事吧?”
柳青哭喪着臉:“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
章妍正要說話,馬車被人輕輕地叩響了,她立即轉頭去掀了簾子,才發現高元儀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馬車外,正板着一張舒朗的臉看他們。
她被嚇得心裡一突。
該不會,聽見了什麼吧?
“時間不早了,午間天熱,咱們先歇息一會兒,你們也下來歇息片刻!”
章妍立即明白,這是沒聽見什麼。
她一時間沒控制住面部表情,朝高元儀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豔麗明朗,有着極其能感染人的力量。
高元儀一愣,忘了接下來該說什麼了。
雬璃在一邊看見了章妍臉上的笑容,只覺得,怎麼這麼礙眼呢,忍不住就伸手啪地一下擋在了章妍臉前,朝高元儀淡淡地說:“好,知道了!”
高元儀這纔回神,和雬璃隔空對視一眼,調轉馬頭離開了。
情敵見面總是分外眼紅的,他又有着世家子弟慣有的自尊,不屑於做出哪些糾纏不止的事情來,可又不打算就這麼改變了自己的心意。
只能這麼尷尬地相處着了。
章妍被他擋了臉,忍不住擡手打開他的手,不大高興地瞪了他一眼:“做什麼?”
“不要那樣對別人笑。”
章妍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笑嘻嘻地看着他:“吃醋啦?”
雬璃無語地看着她,沒答話。
吃醋了,不應該嗎?
“哎呀,我都說了,除了你我誰也不喜歡的,高元儀只是朋友!”
她解釋完。雬璃倒是沒什麼反應,手卻突然被柳青抓住了。
“高元儀,難道……對你有些情意?”
她忍不住就露出了一臉的着急,盯着章妍的臉看。
明顯是一臉的吃醋着急啊。
章妍下意識地搖頭,搖完了,又露出滿臉的八卦:“咦,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難道……哦!!!你喜歡高元儀!!!”
這回,輪到章妍被捂住嘴巴了。
柳青又羞又急:“別嚷嚷!不許說出去!”
章妍點點頭。
柳青又盯着她看了半晌,才放開手。
章妍頓時抓住了她的把柄:“喏,好吧,我不會跟高元儀說的,但是你也要答應我們,不要把阿璃不是柳承志的事情告訴高元儀!咱們可就扯平了啊!”
柳青有些憋氣地看着她,好一會兒,終於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好憋屈,本來還想用這個秘密要挾一下雬璃和章妍呢。
很快,一行人停下來,柳青被章妍扶着下了馬車之後,再看見高元儀的時候,就總是有種羞澀難當的感覺。
高元儀看她一眼。低頭輕聲地問:“是不是很累?”
他低頭輕聲問話的模樣實在是太溫柔了。
柳青就算一臉的蠟黃,臉頰上也露出點點羞紅來,她仰着頭有些貪婪地看着他的臉,低聲答道:“還好,你呢,累不累?”
高元儀只是客氣地問問,並沒有想到她會反問,愣了一下。
柳青卻眼巴巴地等着他回話,眼見他愣神,只覺得,這小子愣神的樣子都是這麼的好看,忍不住就看得有些癡了。
章妍在一邊看得着急,伸手就在柳青的屁股上擰了一把。
柳青立即跳起來:“啊喲。”
章妍:“哎呀,剛纔有個蟲子趴在你身上。”
陸青瞪她一眼,被她拉着到了營地的一角去吃飯喝水去了。
好不容易旁邊沒了別人,柳青才低聲沒好氣地問:“掐我做什麼?”
“你看高元儀的眼神,實在是太赤裸裸了喲。”
柳青臉上一紅,正要開口罵人,卻被她塞了一塊蔥油餅進嘴裡,被噎住了。
雬璃看着這倆人的互動,暗暗地想,以前他吃男人的醋。難不成,以後還要吃女人的醋嗎?
這倆人才剛見面,看着倒像是認識了許多年的老友了。
…………
卻說西京城內,紫衣在城牆上眼看着高元儀離開之後,默默地回了擷芳小館,一進自己的房間,就看到屋子裡坐着的趙茗兒。
她仍然是一身黑衣黑袍,大夏天的,好像壓根不知道熱。
紫衣看得都熱得慌。
她進屋之後就拿了扇子給自己呼呼地扇風,朝趙茗兒嬌笑着說:“人都走了,你這下子該放心了?”
趙茗兒冷冷一笑。蒼白的臉上表情看着有幾分諷刺。
“什麼叫我放心了,玉瑤吩咐下來,讓我想辦法送他們出去,如今他們自己有辦法出去,我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紫衣嗤笑一聲:“我雖然看不懂你到底在做什麼,不過我奉勸你一句,玉瑤那人雖然如今愛上一個凡人不大過問玉絕樓的事務,可你要是揹着她做些什麼,被她知道了,後果你自己也是要看着辦的!到時候可別連累了我!”
“你我三百年友誼,難道你還害怕我會害你?”
“三百年友誼,可比不過你那個寶貝弟弟。”
趙茗兒臉色一變,看上去有些傷心,不說話了。
“你弟弟身子怎麼樣?我聽說被你送到南疆那邊休養了?他還是不肯原諒你嗎?”
“他想死,而我想讓他活着,就算是苟延殘喘,也應該活着。”趙茗兒動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透心涼,心情總算平復了一些,“好了,這次給宮裡那位報信的事情。的確是我自作主張了,算我欠你的一個人情,日後有事找我,必然不會推脫你的!”
紫衣無奈地看她一眼:“算了算了,你走吧,知道你事情多,在我這裡也是呆不久的,索性不留你了!”
趙茗兒蒼白地一笑,起身果然就離開了。
紫衣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問:“茗兒,你到底……是在幫誰做事?肯定不是門主。對嗎?”
趙茗兒回頭看看她:“你還是不要知道的爲好!”
紫衣嘆了口氣,只有擺手:“行了行了,你總該告訴我,你接下來要去哪裡吧?”
趙茗兒轉過頭,一邊往外走,一邊淡淡地答:“當然是去看我那寶貝弟弟。”
說完,身影一閃,不見了。
紫衣愣神半晌,陡然凝眉:看弟弟,不就是去南疆嗎?
高元儀和高家別院裡的人都去了南疆,她也去?
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啊?
紫衣糾結地皺了眉。
…………
而遠在通州的孟永安,也在皺眉。
通州剛剛經歷一場規模不小的戰事,城裡的百姓有的逃難跑了,有的因爲戰亂死了,人口頓時銳減到不足原本的六成。
城中亂成一團,米糧物價飛漲,奸商趁機囤積物資擡高物價,簡直已經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
他如今自立爲王,佔據帶齊國西北的四座城池,通州之下的永安郡,是他安身立命之地,如今通州自然作爲臨時的京都。
可是皇位尚且沒有坐穩,通州就已經亂了。
這是已經露出了敗相。
他被玉瑤推着,順着城中大道走了一圈,眉頭更是鎖死了。
回到太守府裡的時候,屬下把城中幾處有難民打砸搶的事情上報過來,請示怎麼處置那些帶頭鬧事的人,他就更是煩悶了。
“都放了吧,幾個難民而已。”
玉瑤一愣,在旁邊忍不住問:“要是就這麼放了,別的難民一看你這裡不是真的責罰,鬧事的會更多的。”
他卻看上去有些疲憊,擺擺手。不打算再說。
玉瑤無奈地閉了嘴,擺手朝那報信的屬下打了個眼色,屬下張了張嘴,最終是什麼都沒說,只好轉身離開了。
孟永安推着輪椅到了窗戶邊,看着外面的天色漸漸地暗下去。
日光西斜,白日裡的炎熱也好了許多。
窗口還有微風吹進來,吹拂起他鬢邊的散發,看上去有幾分落寞。
玉瑤一直站在他身邊看着他,只看到屋子裡的光線徹底暗了下去,她沒有說話。孟永安也沒有開口。
最終還是她揮手點亮了屋角的燈籠,從屋子裡的櫃子裡拿出錦衣,到了他身後,無奈地說:“永安,這錦衣你穿上,好不好?你最近咯血的次數越來越多,再不穿,我怕……”
孟永安霍然回首,扯過錦衣,說:“好,我穿!”
他說話的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齊的,玉瑤聽得心裡一顫。
他穿過錦衣,只是片刻功夫,就覺得自己的渾身熱血奔涌,那是生命的力量。
這錦衣,能保他不死,卻不能保他健康無虞,殘破的身體仍舊殘破,可是,他還是不想死!
就這麼失敗了,他不甘心!
“幫我聯繫雪山派,西番,還有羅安國那邊,我要和各國商談,聯合攻齊的事宜!”
玉瑤對大齊國皇族沒什麼好感,對大齊國國土更是沒什麼依賴,支離破碎也無所謂,只要孟永安高興就好。
“好,我讓人這就去各國聯絡我們的人。”
孟永安擡頭看她一眼,忽然嘴角一勾,伸手拉過她的手臂,用力一帶,她就嬌呼一聲,倒在了他的懷裡。
他的雙腿萎縮了,可是上半身還算健康,胸膛甚至有肌肉,玉瑤倒下的時候,一手忍不住按在他的胸膛上,這種傷感的時刻,她居然有了些旖旎的心思。
這手感還真不錯。
孟永安忽然低頭,神色看上去有幾分妖異地說:“玉瑤,你我在一處這麼些年,卻始終守禮,如今,我的王妃侍妾們,各個都離我而去,卻只剩下你!玉瑤,給我,好嗎?”
玉瑤先是聽得臉色發白,有些生氣,原來只有等到他身邊的女人都跑了,他纔會發現她的好麼?
可是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卻陡然懂了他的意思。
這是要她麼?
她紅着臉推着他的胸膛,有些結巴了。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修仙到了她這個份上。早已不怕破瓜之後會影響修爲,之所以這麼些年沒有和他做成好事,只是因爲……
她一直以爲孟永安是不行的。
他一直對府裡的幾個女人沒什麼熱絡的情分,只是每個月固定的在每人那裡過一夜罷了,她這才以爲這個男人是不行的!
也就一直沒有想過這個事情!
孟永安低頭在她脣上吻了一下,神色看上去有了幾分連玉瑤往日裡都沒看過的邪魅,玉瑤被吻得一愣,看着他的臉色,忍不住擡手撫了撫他的臉。
這才發現他的臉燒得厲害。
病了?
她有些焦急地張嘴:“你發燒了……”
他卻抱着她轉身去了臥房,捏了捏她的臉:“坐上來,自己動,嗯?”
玉瑤一愣,有些無話可說了。
果然是病了,病的不輕。
“你生病了,今天不行!”
她站起來,轉身就要去給他找大夫。
“我有鳳羽錦衣,還怕生病嗎?玉瑤,給我!”
他抓着她的手臂,神情偏執起來。
他如今可說是什麼都沒了,難道想要個女人,都這麼艱難嗎?
“我知道你也願意,你我既然已經是一對兒。總要做些符合關係的事情吧?”
他動手將自己的衣服解開,朝她壓低了聲音命令着。
玉瑤有些難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品嚐到來自孟永安的羞辱,她堂堂玉絕樓的掌權人,一直紆尊降貴地陪在他身邊,爲了她做盡壞事,可始終還是得不到他全心全意的愛。
今日卻這樣對她。
他居然這樣對她,一絲憐惜都沒有。
難道,是因爲她始終沒有和他合二爲一的緣故嗎?
她咬咬牙,脫了一身月白色的袍子,果然成功地看到他的眸光加深了。
她對自己的身子,還是有自信的。
修仙多年,如果連自己的身子都不能打造得完美無瑕,修仙還有什麼意思?
孟永安也是想不到她的胴體居然這麼完美,月光下看上去居然有着淡淡的光在她的身體上亮着。
他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唾沫,聲音很大,很大……
玉瑤滿意了,方纔那一點點憤怒,在他這火辣辣的目光裡,也沒了。
她輕輕擡起手,解開了髮髻上的白玉簪,順滑濃黑的長髮散開,披散在月白色的身體上,黑白映畫,令人垂涎。
孟永安輕輕滾動輪椅,到了她面前,仰頭看着她,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帶着她,一點點地靠近他……
【然後,此處省略一萬字,你們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