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現在在哪裡?”安姐吞吞吐吐的,這讓我更加着急。
安姐不忍的看了我一眼,說:“你媽媽傷到頭了,醫生說裡面有瘀血和水腫,現在正昏迷着,情況可能不太樂觀……”
聽到這個消息,我整個人彷彿沒有了支撐的力量,眼前一黑差點再次昏死過去。
“歡顏,你振作點!”安姐連忙扶住了我。
我的身體不斷在顫動着,抓住安姐的胳膊:“安姐,你帶我去看看她。”
“歡顏你冷靜一點,你現在身體還受着重傷!”
這叫我怎麼冷靜得下來?我媽正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的。
“不,我現在就要去看她。”我拖着疼痛的身子,硬是下了地。
安姐也對我沒辦法了,她可能沒想到我會那麼頑強,只好說:“我去找個輪椅來,你這樣子對你背後的傷口不好,到時候發炎了就難好了!”
安姐憂心仲仲的,我穩了穩自己的情緒,這才點了點頭。
此刻我這樣的情況,不能再造成別人的麻煩了。
我想如果沒有關心我的安姐,這會我一個人是如此的孤立無援。
安姐很快找了一把輪椅回來,扶着我坐下後,便推着我走出病房。
剛出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婁總,你怎麼過來了?”安姐特別驚訝。
婁清寒向我們走近,他的眸光放到坐在輪椅上的我,淡淡的開口:“我聽說,歡顏住院了,所以我就來了。”
雖然只是一句毫無情緒的語氣,可是裡面的詞語,卻令我整顆心失去了平靜,開始震動起來。
“婁總真是有心了!”安姐在微怔之後,從善如流的對他說。
“歡顏的傷勢怎樣?她的繼父呢?”婁清寒說到這話的時候,語氣裡有了一絲陰冷,眸色也隨之沉了沉。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突然這麼關心我,他心裡是怎麼想的我也不清楚,只有低下了頭,不敢去看他臉上的表情。
“醫生說都是些皮外傷,還好沒有傷到裡面,只是歡顏的媽媽,情況就不怎麼好了。”
安姐惋惜的說,聽到這裡,我連忙回神,對安姐說:“我們快走吧!”
“你們去哪?我來推吧!”婁清寒突然走上來,安姐下意識的退開。
“我們去她媽媽那裡,我帶你們過去。”安姐很快就回答他的話,而且還殷勤的站在我們前面帶路。
我僵硬着身體,坐在輪椅上一動都不敢動,背部的疼痛都顯得有些麻木了。
他推着我,緩緩的往前走着,一路我都靜靜的,感覺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困難了。
只要有他在,我的壓力就很大,可當到了我媽的病房門口,一切的情緒都被我擯棄在外。
我的媽媽正生死不明的躺在裡面,我又怎麼有心思想這些。
我媽正在重症病房裡面,醫生說我們還不能進去,她現在需要觀察,不能被打擾。
這種深深的無力感,緊緊的揪着我的心,她在裡面,而我卻不能去看她。
現在就算她要如何抽菸,我都不會再阻止了,只要她高興,她能醒來就好。
婁清寒突然轉動着輪椅,要從這裡離開,我立刻喊住他:“不,我不走,我要在這裡陪着她。”
直到她醒過來,這樣我才能安心,我現在就算回到病房,我內心煎熬着也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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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歡顏,你自己的身體呢?你能不能別這麼自私!”婁清寒的聲音裡,蘊含着怒意。
我就算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想象他此刻的面色肯定是慍色的。
“可是我媽就躺在裡面,我怎麼能離開?”我聽到我的聲音在抖動着,我心裡是很害怕的。我怕她真的從此以後醒不過來,那樣我要怎麼辦?
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就算她再如何不好,她也是我的媽媽,我不能沒有她。
“可你就算坐在這裡也是無濟於事,而且只會給我們造成麻煩,你要知道到時候你暈倒在這裡,你媽媽誰來照顧?”
婁清寒句句肺腑,讓我也驚醒了過來。
他說得是對的,我現在這樣,什麼都做不了,只有把自己的身體養好起來,纔能有精力照顧我媽。
回到病房,婁清寒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偏頭對安姐說:“你在這裡照顧她,有件事我會幫她解決掉!”
說完,他就離開了,高大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他是去收拾你的繼父了。”
婁清寒走後,安姐轉頭對我說道,她似乎洞察了一切。
頓了頓又對我說:“我覺得,他是真心對你的。”
我從安姐的眼神中,看到了震驚,她可能沒有想到,婁清寒會對我……這麼好。
其實我也能感覺得到,他從出現到離開,對我的緊張,還有憤怒,他是因爲我受傷而感到憤怒嗎?所以去找我的繼父算賬?
安姐猜得沒錯,第二天我從美寶的嘴裡,聽到我繼父被判刑的消息,以後的日子,他只能待在監獄裡面了。
而我,從此以後就能脫離他的掌控,可是想到我媽媽,至今還昏迷着,我心情就低落萬分。
“姐姐,這太好了,我們也不用去找律師告你的繼父了!”
美寶坐在我身邊,爲我削一個蘋果。
她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說:“對了,我聽說,婁總特別交代老闆,以後不要讓你接客了,就專心陪他一個人,雖然霸道,但是婁總這個作風我是欣賞的!”
“美寶!”我撇撇嘴,她明明知道我不喜歡婁清寒這樣。
美寶連忙捂住嘴,然後說:“姐姐,我忘了,不過我真的覺得婁總其實他還好……雖然有時候混賬了一些吧!”
也許是看到我的犀利眼神,美寶連忙改口。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了,隨便他怎麼做吧!他能幫我把老畜牲關進監獄,不管怎樣,這一點我是欠了他的。”
他幫了我那麼大的一個忙,解決了我的心頭一件大事,而且還沒以此來威脅我,這跟他的作風真不同,可能是我把他想得太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