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氵朝的部分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新人敬酒的時刻了。當冷雲和Joe走到我們這一桌的時候,我看到冷雲的眼圈還是微微有些紅的,我明白剛剛她大受感動,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
“我說Joe,你還真的是讓我刮目相看,沒想到不僅僅是婚紗設計的超級好,連真情告白都這麼驚喜,都把我們惹哭了!”安姐一見到Joe就不由出聲。
Joe微微撓了撓頭,看了看冷云然後有些羞澀地開口:“因爲我想給冷雲最好的,但是我實在是不想弄哭你們的,尤其是冷雲,看到她哭了,我可心疼了!”
Joe此言一出,更是哀嚎一片,沒有想到還是猝不及防地被虐了一遍。
“好了好了,不是來敬酒的嗎?我不想再看到你們兩人在這裡秀恩愛了!”紅玉忍不住開口了,雖然說是一副嫌棄的語氣,但是臉上是笑意盈盈的,我們都知道,這只是在打趣罷了。
今天的客人還是挺多的,我們這一桌比較隨意,也就不拘泥於什麼形式了,我們幾個人一起碰了個杯,所有的祝福不言而喻。
我今天喝的有些暈暈乎乎的,婁清寒見狀有些不放心地問起我:“歡顏,你還好嗎?”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清寒,我就是高興,所以多喝了一點點,一點事而都沒有,你不用擔心!嗯,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着我站起身要走,婁清寒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我:“還是我陪你去吧,你這樣我不大能夠放心!”
我趕緊拒絕:“清寒,我真的沒事的,我就是去一會兒,等會兒就回來,你就在這裡待着啊!”
婁清寒見狀,只好答應,囑咐我快點回來。
我心裡暗笑婁清寒真的是變得越來越囉嗦了,我的酒量其實一點都不差。不過就是剛剛喝的有些急了,所以有些不舒服。
此刻我的臉有些發熱,我快步走到洗手間裡,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果然是臉頰紅的不行,難怪婁清寒如此的不放心。
我打開水龍頭,捧了幾捧誰撲在自己的臉上,涼涼的水拍打着我,我頓時就覺得臉上我溫度降下了不少,整個人也覺得舒服了不少。
簡單地補了個妝,鏡子裡的自己又重新榮光煥發了,我擡步欲走,彷彿聽到愈來愈近的腳步聲,似乎我和婁清寒的名字從來人的嘴裡說了出來。
我只是聽出了是兩個女人的聲音,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心下一動,就將自己藏進了隔間裡面。
“今天的婚禮還真是讓人羨慕呢!不過沒想到這麼高級的婚禮居然會請夏歡顏這樣的女人,而且婁總居然還和她坐在一起!”
“就是說啊,明明婁總都已經和傅雅姐宣佈婚訊了,沒有多久就要結婚了,居然還在公共場合勾三搭四的!”
兩人的對話透過門板很清晰地傳了過來,我心裡微微苦澀,看樣子她們是傅雅的朋友,看到我和婁清寒還在一起,所以給傅雅打抱不平。
我在隔間裡沒有動靜,我倒是想要聽聽看她們是想要在背後說我些什麼了。
“這怎麼能夠怪婁總呢,我看啊,就是那個女的恬不知恥,知道婁總要結婚了,還是硬要不放手,還不就是爲了錢!”濃濃的諷刺語氣讓我想要忽略都很難。
在這些人的眼裡,我和婁清寒在一起原來就只是爲了錢,他們從來都不會相信我和婁清寒只見會有所謂的愛情存在着。
我不想再聽下去了,也不知道這些人要說到什麼時候,我的手剛剛觸碰到門把手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其中一個女生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我的手就這樣硬生生地停住了。“就算不是爲了錢,就是那個夏歡顏是真的喜歡婁總有怎樣,她能比的過傅雅嗎?”
“要我說啊,要是真的爲了婁總好,就應該趁早放手,這樣纔是最好的安排。婁總只有和傅雅在一起才能得到更好的發展,他們纔是相得益彰,那個夏歡顏,有什麼,除了臉蛋,她又有哪一點可以幫得上婁總?”
“佳佳,沒想打你看的這麼明白啊,你不去當情感分析師還真的是埋沒人才了呀!”此時另外一名女生開始打趣着。
那個叫佳佳的女生嗤笑了一聲,“這算什麼,這種事情我看得多了,都說兩個人是真心相愛,缺了任何一個人都會不幸福,說的冠冕堂皇的,其實誰離了誰不能活啊,就是都把愛情看得太重要了!”
“佳佳,你這說的也太悲觀了吧!”
“我這纔不叫悲觀,我這是叫做現實!好啦好啦,妝補好了沒啊,趕緊走了!”接着就是一陣水流花花的聲音。
然後是漸漸遠去的腳步聲,直到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我這才推門出來了,我靠在洗手間的臺子上,默默回想着剛剛那個女孩的話。
不得不說,她說的話很有道理,戳中了我的心扉。是我把愛情看得太重要了,我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婁清寒只愛我,所以婁清寒應該是要和我在一起纔是幸福的。
但是現在我不得不反思了,不可否認我愛婁清寒,婁清寒也愛我,但是我們兩個人一定非要在一起嗎?換言之,婁清寒沒有我夏歡顏陪着,就一定會不幸福嗎?
我突然之間茫然了,我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我想到奶奶說要讓我相信婁清寒,因爲我是婁清寒的責任,但是我也可以選擇不去當婁清寒的責任啊,這樣子的話,清寒是不是就會過得輕鬆一點呢。
我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直到被紅玉拍了一下肩膀:“歡顏,你傻傻地待在這裡幹什麼呢?婁清寒都快急死了!”
“啊?怎麼了?”聽了紅玉的話,我不由得有些怔忪地看向她。
紅玉無奈地看了我一眼道:“歡顏啊歡顏,你還真是喝多了,怎麼呆呆地回不了神?婁清寒不是讓你快點回去嗎,你也不看看你去了一趟洗手間用了多長時間,這不,他可是催着我來找你呢!”
我終於想明白了,我一直待在這裡聽着那兩個女生的對話,知道她們走了我纔出來的,看樣子,耽誤了不少時間了,所以婁清寒肯定是有些急了。
“好了,趕緊出去吧,了婁清寒還在外面等着你呢,要不是怕裡面還有別人,我看婁清寒怕是就要自己進來了!”紅玉的話裡滿是揶揄。
我卻笑不出來了,剛剛的那一小段插曲在我的心上猛烈的一擊,似乎讓我變得更加清醒了起來,但是又好像讓我更加迷茫了,我頓時陷入了無盡的糾結之中。
剛出洗手間的門,婁清寒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從紅玉的手中接過我:“都說了你醉了,你非不要我陪你來!”婁清寒緊鎖着眉毛教訓我。
我暫時還沒有想好到底該要以怎樣的狀態去看婁清寒,所以便順着婁清寒的意思,假裝醉了,我靠在婁清寒的懷裡,長髮遮住了我的臉,讓人看不清我此刻的神情,就當我是醉了吧。
我聽見婁清寒對紅玉開口:“歡顏好像醉的不輕,我就先帶她回去了,你和冷雲他們說一聲!”
我沒有聽到紅玉的回答,就被婁清寒半擁半抱地帶着一直往前走。我明明沒有醉,但是我卻任由自己像一個醉了的人,渾渾噩噩地睡着了。
只有睡着了的時候,纔不會有很多的煩惱,我也終於不需要再糾結我到底該怎麼做了。
只是當婁清寒將我放到房間的牀上的時候,我還是睜開了眼睛,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我張了張嘴,想要問婁清寒一個問題。
只是總是有這麼不湊巧的時候,每當我鼓足了勇氣想要說些什麼或者是做些什麼的時候,總是會被手機鈴聲打斷,這一次依舊不例外。
婁清寒看了一眼手機,揚眉看向我:“歡顏,你剛剛是想要說些什麼?”
我微微扯了扯嘴角,輕聲道:“沒什麼,你先去接電話吧,說不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婁清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再追問,輕輕捏了捏我的臉之後接起了電話。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就是這樣的,一通電話就讓我所有的勇氣都沒有了,在愛情面前,我永遠都是這麼的卑微。
而我想問婁清寒的是——清寒,沒有我的人生你會幸福嗎?
婁清寒在聽着電話,而我看着他的臉,一直在琢磨着這個問題。此時此刻,我的心裡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在說:“夏歡顏,婁清沒有你當然會不幸福啊,你想想他爲了你做了多少事情,婁清寒當然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啊!”
另一個則很激烈的反對:“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沒有了夏歡顏,婁清寒還是婁清寒,或許他還會生活的更好,畢竟他還有很多其他的選擇!”
“纔不是這樣的,婁清寒說他只愛夏歡顏一個人,沒有夏歡顏的人生他怎麼可能會幸福呢?他會傷心的!”
“婁清寒就算是會傷心,也不會一直傷心的,肯定很快就會振作起來的!說不定這就是他前進的動力!”
“不是,我纔不相信你的話,沒有夏歡顏的人生婁清寒不會幸福!”
“會更幸福!”
“不會幸福!”
就這樣的兩個小人一直在喋喋不休地爭吵着,好像各自都很有道理,讓我舉棋不定,心裡空落落的。
一會兒這個小人佔了上風,一會兒另一個小人又佔了上風,而我的心就像過山車一樣的上上下下。
心裡的小人還在爭論着,我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我在心裡默默低語:清寒,如果是你呢,你會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