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婁清寒看到傅雅來了,不約而同地起身了,我看着婁清寒隱隱握緊的拳頭,生怕婁清寒忍不住就在這裡揍傅雅,我趕緊拽了拽他的衣角,用眼神示意他。
婁清寒自然是明白我的意思,對着我輕輕一笑,示意我他不會亂來的,我這才稍微放下了心。
不過,我沒打算讀傅雅做些什麼,不代表她就會放過我。傅雅瞥了一眼婁清寒的臉色,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幾步衝着我道:“夏歡顏,都是你害的我哥,你還真是害人不輕啊!”
傅雅氣勢洶洶地指責着我,我和婁清寒聽到這話都不悅地蹙了蹙眉,我忍不住輕嗤一聲:“傅雅,你是不是沒有弄清楚,傅軒出事到底是誰害的?”
我目光灼灼地看着傅雅,大有要把她看穿的氣勢,傅雅雖然強勢,但是她心裡自然是有一點心虛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我看着傅雅的樣子,不由得在心裡無情地嘲諷了一下她,做了錯事還強詞奪理,想要將過錯推到我身上,還真是傅雅會做出來的事情。
只是傅雅自然是不會承認,她篤定我們現在不會有證據,意識只是稍稍一瞬間的沉寂之後,她又瞬間趾高氣揚起來了:“夏歡顏,難道我哥不是因爲救你纔出事的,你不要想推卸責任。”
我淡淡地睨了傅雅一眼:“我當然知道傅軒是因爲救我纔出事的,所以我現在不想和你計較,但是你不要惹急了我,否則就算我欠着傅軒人情,我也絕對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我毫不客氣地對着傅雅說着這些話,傅雅的臉色變了一下,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此時婁清寒突然開口了,傅雅的話全數吞進了肚子裡了。
只看見傅雅目光如炬地看了一眼傅雅,然後冷冷道:“傅雅,不要以爲那個司機死了,我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你做的錯事還少麼,是不是你也想體驗一下監獄裡的生活?”
“不要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貨車司機是你收買的,是你想要害死歡顏,是你精心製造了這一起車禍!”
婁清寒此刻的目光也很冷,傅雅看着婁清寒的樣子,一點都不念舊情,有些不可置信,泫然欲泣:“清寒,你怎麼可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啊,你怎麼可以?”
說着傅雅的眼淚就流了下來,但是婁清寒卻一點都不在意。實話實說,傅雅是個美人,如果和她沒有什麼恩怨的話,我看到此時的她,說不定會感到同情,但是我深刻地瞭解了她的真面目,知道她的蛇蠍心腸,現在對她也只有厭惡。
婁清寒比起我更是見不慣傅雅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樣子,只覺得心煩,忍不住冷冷地回了一句:“傅雅,你哥還沒死,你哭給誰看?”
傅雅的哭聲瞬間止住了,我有些憋笑地瞅了一眼婁清寒,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會噎人。
傅雅早就知道婁清寒對她不會有好臉色,可是當着我的面婁清寒就這樣嗆她的話,讓她下不來臺,傅雅的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不過婁清寒看都沒有看傅雅一眼,只聽見他說:“傅雅,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動歡顏,可是你偏偏不聽,那就怪不得我對你做些什麼了!”
傅雅的臉上一時間有些驚恐的表情,果然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受不得別人的威脅,生怕會出什麼事情。
婁清寒此刻的表情有些肅穆,傅雅自然是會害怕的,只見傅雅上前一步靠近了婁清寒,然後小聲地哀求:“清寒,我知道錯了,我不是故意的,可是——”
傅雅說着說着,突然就說不下去了,然而沒一會兒,她就面露狠色的用手指指着我,大聲吼道:“清寒,都是夏歡顏逼我的,都是她!”
我看着傅雅聲嘶力竭的樣子,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纔好,這樣瘋狂的傅雅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傅雅依舊瘋狂地看着我,婁清寒一把把我將我攬到後面,像是生怕傅雅一個衝動會做出什麼事情出來一樣。
許是婁清寒保護我餓動作刺激到了傅雅,只見她涼涼一笑,看着我說道:“夏歡顏,你還真是厲害啊,清寒爲了你可以什麼都不顧,現在就連我哥都可以爲了你奮不顧身,我還真是想知道你給他們灌了一些什麼迷魂湯了?”
聽到傅雅說傅軒爲了我奮不顧身的時候,婁清寒抓着我的手不自覺地用了點力氣,我知道他很是不滿這一種說法。
我自然也是,不知道傅雅爲什麼突然將我和傅軒扯到一起。我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將心裡的疑惑問出來,畢竟婁清寒還在身邊,我怕傅雅會說出一些讓婁清寒誤會的話出來。
只是不去問,不代表我沒有猜出一些什麼來,我忽然想到在我去咖啡廳的時候,看到傅雅和傅軒似乎是在爭吵些什麼,想必那個時候他們兩個就是因爲我而吵的吧。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傅雅見我久久沒有回答,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夏歡顏,連你都說不出話來了吧!”
“夠了,傅雅!”我沒有說話,但是身邊的婁清寒卻是忍不住了,對着傅雅厲聲吼了一句。
傅雅被婁清寒的這一聲吼叫鎮住了,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婁清寒,然後又看了看我,目光裡雖然還是有些不甘心,但是礙於婁清寒的氣勢,傅雅沒有再說些什麼。
而我只覺得此刻的氣氛有些壓抑,我們這三個人居然有一天會因爲傅軒而聚在一起,等着傅軒從手術室裡出來。
想必婁清寒也很是不適應這樣的氛圍,於是默默拉着我重新坐回了長椅上,傅雅獨自一人等在手術室門前。
這之後沒有等多長時間,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穿着手術服的醫生走了出來,傅雅第一時間就走到醫生面前詢問傅軒的身體狀況。
“醫生,我哥他現在怎麼樣,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我遠遠地看着傅雅,她臉上的焦急是真的可以看出來傅軒這個哥哥對她的重要性,不管怎樣,傅雅終究是不希望她唯一的哥哥出這樣的事情的。
醫生摘下口罩,一臉的疲倦,面對傅雅的提問,他簡單地回答了一下:“手術很成功,病人現在的情況很穩定,雖然傷在腦袋上,但是經過我們全力搶救,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你們家屬明天就可以去普通病房看望。”
醫生說完這些就揍了,傅雅聽到醫生的回答,不由得放鬆了緊繃的表情。
外界一直傳聞,傅軒是個妹控,如果傅雅想要星星,怕是傅軒都會不眨眼地給傅雅摘下來。他們兄妹兩人的感情是真的很深,從今天傅雅的表現我也有點看出來了。
聽到傅軒沒事,傅雅作爲妹妹自然是很高興的,而我也不由鬆了一口氣,還好傅軒沒有什麼大礙。
當聽到婁清寒和我說那個貨車司機當場斃命的時候,我是有點恍惚的,我擔心傅軒如果進了手術室之後就出不來的話這該怎麼辦。
我害怕的不是傅軒會死,我害怕的是傅軒一旦死了我會從此帶上心靈的枷鎖,我也害怕傅家會因此對付婁清寒。
還好,我所想到的最壞的結果沒有發生,傅軒終於還是好好的,或許這就是古人所說的壞人遺千年吧。
傅軒雖然救了我,但是他之前的所作所爲我不會忘記,或許是上天都不願意收走他這個惡毒的靈魂,我在心裡這樣想着。
不管怎樣,傅軒沒事就好,我和婁清寒相視一笑,心裡的石頭放下了。
我感覺到有一股凜冽的視線落在我身上,我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看向傅雅,我知道,是她一直在盯着我和婁清寒。
傅雅走近了我,看了婁清寒一眼,又繼續將視線放到我身上,不再像之前那樣激動,只是冷冷地瞪了我一眼,然後和我擦身而過,大概是要去病房外守着傅軒。
我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總覺得她剛剛瞪我的一眼有些意味深長,不過我沒有心思去理會她的眼神。
婁清寒得知傅軒已經沒事了,就欲帶着我離開了,我腳步微微一頓,看了看婁清寒,小聲道:“傅軒還沒醒,我就這樣走了,是不是不太好?”
婁清寒不置可否,默了一會兒道:“歡顏,傅軒已經沒事了,這就足夠了,剩下的一切你都不用操心了!”
我聽着婁清寒的話,心下了然,我知道婁清寒依舊不喜歡傅軒,不希望從我的嘴裡聽到他的名字,我有些好笑,但是也沒有反駁。
雖然我知道有些疑惑只有傅軒才能給我答案,但是現在婁清寒一直陪在我身邊,傅軒又是剛剛出手術室,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所以我就算還待在這裡也是得不到什麼答案的。
而且,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我想到剛剛傅雅的眼神,我要是繼續待在這裡,傅雅說不定還要怎麼對付我。認清了這些事實,我自然是順從地跟着婁清寒回家了。
奔波了這麼久,終於可以重新躺倒別墅的大牀上,我整個身心都得到了極大的舒服。
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一從希臘回來,就會遇上這種事情,今天真的是累到不行了,於是躺在婁清寒的大牀上,我沒過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但是,我的思緒卻一直不斷,車禍的片段一直在我腦海中閃現着,最後傅軒腦袋滴血趴在方向盤上的畫面也一直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
傅軒,他到底爲什麼會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