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猜到冷雲和Joe在一起的一瞬間,我的內心是充滿擔憂的,但是Joe和冷雲兩個人有愛的眼神是真真正正地打動了我,未來的路還很長,他們還是需要相互扶持走下去的。
待他們走後,夜色已經有點深沉了,我見了一天的人,整個人也是累到不行了,在月光柔和的照射下,我陷入了睡眠,早就忘記了剛剛婁清寒給我發的短信。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之後,我隱隱約約聽到有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我想睜開眼睛,只是眼皮太重,我的意識沉沉。
好在腳步聲很快就停止了,房間裡又陷入一種安靜的氛圍之中。我的睡眠深深,不一會兒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天色還尚早,清晨的日光還沒有出現,整個醫院都是靜謐着的。我微微動了動手指,發覺被人壓住了。
垂眸望去,是婁清寒趴在牀邊睡得正熟。
病房裡半暗半明的光線掃在婁清寒的臉上,恰似一副美麗的剪影,看的人心裡一動。我的手情不自禁地撫上了婁清寒的臉龐。
只是我手剛剛一動,婁清寒好像就有所覺悟一樣的睜開了眼睛,我呆呆愣愣的樣子正好猝不及防地落入婁清寒的眼神裡,他眼裡帶笑。
我趕忙收回了手,"清寒,我吵醒你了嗎?你怎麼就這麼趴在這睡着了?"一想到他就這樣趴着睡了很長時間,我就有些心疼了。
"昨晚來的有點遲,你已經睡着了,看你睡得這麼香,我怎麼忍心打擾你,就將就着在這裡睡了一會兒。"婁清寒淡淡說着。
我突然回想起來,昨晚似乎是有一段時間迷迷糊糊地聽到了一點動靜,只不過我實在是困到睜不開眼了,也就沒太在意,想必那時候就是婁清寒回來了,從那時到現在時間也不短了,婁清寒就這樣一直趴着睡。
想着婁清寒工作了一天,本來就已經很累了,現在還這麼難受的睡着,肯定渾身痠痛了,看了一眼窗外,天色還是暗沉着的。
我想了想,不由身子往旁邊移了一下,給婁清寒空出了一個身體的牀位,我以眼神示意婁清寒,"你到上面來再眯一小會好了!"我拍拍身邊的空出的部分。
婁清寒聽完我說的話,不由輕聲笑了,然後慢慢起身脫掉外面的西裝,掀起一邊的被子躺了下來。
病牀剛好足夠我們兩個人躺下,婁清寒上來一手就我住我的手,滿含笑意地看着我,我微微有些不自然起來。
於是就側頭躲開了婁清寒注視的目光,再沒一會兒,就聽見婁清寒清淺且有規律的呼吸聲漸漸響起來了。
我偏頭看向他,婁清寒睡得很是安穩。看樣子他是真的很累了,眼底下還有一片暗青色,我爲了不打擾他休息,原本還想趁他睡着就將手從他的掌心抽離的,現下只能默默由他握着了,我怕自己一個小動作就會吵醒他。
聽着婁清寒綿長的呼吸聲,還能聽到他的心跳聲,感受着他的體溫。我雖然已經睡好了,但還是不可避免地又進入了夢鄉。
果然腦震盪之後我就只想着睡覺了,醒了睡,睡了醒。醒了之後發現婁清寒居然已經不在了。我不由暗自扶額,明明自己不是很困卻睡得跟只豬一樣,連婁清寒什麼時候起來的都不知道。
"夏歡顏啊夏歡顏,你是豬嗎?怎麼就知道睡覺呢?連清寒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我懊惱地自言自語着。
只聽見門外傳來一聲淺笑聲,我訓着聲音看向門口,只見婁清寒倚在牆上看着我淺淺地笑。
我心下微窘,沒想到婁清寒居然還沒走,而且還看到了我剛剛的自言自語。"你怎麼沒走?"我只能率先發問打破這個尷尬的時刻。
婁清寒挺直了身子,大踏步地走向我,眼裡的笑意還在,說出的話也帶着調笑的意味:"歡顏,怎麼你這是巴不得我走?不過我剛剛聽你的話可不是這麼個意思啊,你不是很捨不得我走嗎?"
婁清寒忽然湊近了我,"歡顏,不要言不由衷!"說着屈指彈了一下我的額頭。
我被婁清寒說得面紅耳赤,一把推開了婁清寒湊近的身體。"你怎麼沒走啊,還嚇我一跳!"
婁清寒挑挑眉頭,居高臨下地看着我:"歡顏,你是惱羞成怒了嗎?我剛剛不過是出去打了個電話,一回來就看見你嘀嘀咕咕地說着話!"
我被婁清寒堵的沒話說,的確剛剛一睜眼看見婁清寒不在了,心裡是有一點點失落的,現在我看到他又回來了,心下是有一點點歡喜的,只是婁清寒的話太讓我沒面子了。
我微微有些生了悶氣,嘴嘟囔着。婁清寒見狀剛想說些什麼,門外傳來幾聲客套的敲門聲,門是開的,我看過去,沒想到是婁清寒的助理。
我疑惑地看向婁清寒,婁清寒已經恢復平時在公司那種不苟言笑的表情了。婁清寒微微用眼神示意讓他進來。
助理提着手中的東西得到應允了這才進了病房。我這纔看清楚他手裡提着的是食盒還有一個袋子。
"婁總,這是您要的海鮮粥,還有這是您的衣服。"助理將食物放在了牀頭櫃上,將衣袋遞給了婁清寒。
婁清寒接過,輕聲唔了一下,他的助理就連忙離開了,一點多餘的話和不該有的動作都沒有,果然是婁氏的員工,訓練有素。
"你剛剛的電話是打給他的?"我看着婁清寒不由探詢。
婁清寒走到牀頭櫃旁邊,一邊取出食盒,將粥倒進碗裡,手下的動作不停,嘴裡也不忘回答我的問題。
"我剛剛纔打的電話,你覺得他是有什麼能耐又去別墅拿了衣服又去買了熱粥回來?嗯?"微微上揚的音調讓我心房一顫。
我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問這個沒營養的問題,這下又多了一個讓婁清寒嘲笑的話題了。
不過這下倒真的是我想多了,婁清寒沒有嘲笑我,而是認真地和我解釋,"我是一早醒來就打電話給他了,剛剛是在和公司最近的一個合作伙伴在談事情。"
我聽了他的話,不由發出了感嘆,"婁清寒,做你的助理還真是可憐,不僅要完成公事,還要辦你的私事,一大早連覺都睡不好。"說着我還煞有其事地嘆了一口氣。
婁清寒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歡顏,你這是心疼他了嗎?要不要我給他放個假,好好休息休息?"
我聽出婁清寒話語的有一種危險的意味,所以我連忙搖搖頭,沒有沒有,我只是心疼你,一大早就想着給我準備吃的。"
婁清寒好笑地瞥了我一眼,將盛滿粥的碗端到我身邊,我伸手去接,婁清寒卻用手一擋,執意要餵我。
我有些莫名,"清寒,我只是頭昏而已,況且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可以自己來的。"
婁清寒卻是不理會我的話,已經舀了一勺粥遞到我的嘴邊,我不由張嘴,順從且心安理得地喝粥。
婁清寒喂到一半,我想起他也沒有吃早飯,現在也還是餓着肚子的,我趕忙把勺子推向婁清寒的嘴邊,用眼神示意他吃。
婁清寒揚了揚嘴角,毫不猶豫地喝下。最後一食盒的粥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的全部進了我和婁清寒的肚子裡。
喝完熱騰騰的粥,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看着婁清寒在收拾東西的樣子,我不禁想起來了之前他住院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一副情景,只是人換了個個兒。
"清寒,你還記得之前你住院的時候嗎?我有一次也是買了粥回來給你吃,我們也是這樣你一口我一口地喂對方的。"回憶很長也很暖。
婁清寒自然也是想起來了那段時光,臉色柔和,"是啊,只不過現在是我給你買粥罷了!"說着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一下子又變得嚴肅,"歡顏,雖然這樣的時光很溫情,可我寧願沒有,我們也要好好的不要讓對方擔心。"
我懂得婁清寒話語裡的意思,每一次我們受傷出事都是會讓對方擔心受怕的,所以我們一定要好好的,爲自己,也爲對方。
我狠狠地衝婁清寒點了點頭,"清寒,我知道,以後我們都會好好的。"
我和婁清寒互相看着對方,眼底是一片柔情。婁清寒已經收拾好東西了,擦了擦手走過來坐在牀邊,讓我靜靜靠在他的身上,享受這難得的安逸。
只是婁清寒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地響起來,他面色隱隱有些不豫。我自然明白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能一直待在醫院。
"婁清寒,都過了上班時間了,你一個婁氏的總裁怎麼能老是翹班呢?我都已經躺着了,你得努力工作賺錢養家呀!"我帶着輕鬆的語氣勸婁清寒趕緊去上班。
"賺錢養家。"婁清寒不豫的臉色變得晴朗,嘴裡不停地說着這四個字。然後在我額頭印下一句吻,起身拿着剛剛助理帶來的衣物去衛生間換衣服了。
我卻不由想着剛剛脫口而出的賺錢養家四個字,心裡微微有一絲絲的波瀾。賺錢養家,最樸實無華的四個字,也是最讓我向往的生活。我和婁清寒的家,光是想想就覺得分外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