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清寒猜不透我此刻心裡的想法,他只當我爲了美寶的事黯然神傷,他溫柔的埋下頭親吻了我的額頭。
我感受到了他的疼惜,閉上眼,不去想那些現在還未發生的事情,我要試着去相信婁清寒,他和謝星宇不一樣!
窗外的雷聲更響了,一套閃電劃過夜空,也照亮了這小小的病房。我這纔看清楚婁清寒的臉色蒼白,本就傷重未愈還幾次三番爲了我的事情着急上火,擔心我害怕就急急忙忙穿着寬鬆的病號服就來了。
婁清寒這麼不舒服,我居然這麼粗心大意的才發現,我不由懊惱得咬了咬嘴脣:“清寒,你趕緊回你的病房,我在這待着沒事的。”
婁清寒自然不肯,我軟磨硬泡,好說歹說才把他勸回去。我披着他的衣服,守着未醒的美寶,心裡不再憂慮。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我剛醒,安姐就過來了。
“歡顏,你去洗漱一下,我帶了粥,你喝點暖暖胃!”安姐不容辯駁地說。
我當然知道安姐的苦心,只有養好身體纔會有力氣面對一切,畢竟誰都不知道美寶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正常,我們要等待堅持的日子還有很長。
“歡顏,我昨晚想了一下,我們這樣一直守着美寶也不是是個事,乾脆請一個專業的護工來照料美寶,我們經常來看一下美寶,你覺得呢?”
聽了安姐的提議,我有一瞬間皺起了眉,但認真思考一下覺得安姐說得沒錯。雖然我想一直配置美寶,但肯定比不上專業人士照顧的好。於是便沒拒絕,說了聲好。
安姐聽到我的回答,不由鬆了口氣,“一開始我還真怕你不答應,以爲我不關心美寶。”
“安姐,我知道你的想法!”我笑了笑說到。
“嗯,歡顏,我們都是爲了美寶好,如果美寶清醒的話,也一定不希望我們一直圍着她轉,不去理會別的事情!”安姐看看美寶又看看我,話語裡充滿心酸。
我也不由自主地眼角發澀,略微仰了仰頭,使勁把眼淚給憋了回去,“安姐,你說的對,我們還有公司,公司也有美寶的一部分,我們還要好好經營公司呢!”
“是啊,我們還有公司,這也是美寶的心血。”安姐對我的話表示贊同。
“只是都一天沒去公司了,也不知道公司怎麼樣了,總感覺會出什麼事情一樣。”之前那種不安的感覺又涌上來了,心裡堵堵的。
“呸呸呸,你這個烏鴉嘴,才一天不在公司能有什麼事情啊?別沒事自己嚇自己了。”安姐聽了我略帶不安的話沒好氣道。
只是我心裡還是覺得堵的慌。
尖銳的手機鈴聲打破了了此時的平衡,我看了一眼手機——是公司打來的,公司打來的會有什麼事?我眼皮一跳,覺得心裡的預感要被證實了。
接通電話,掛斷電話,本來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可是現在對我來說確實無比艱難的一件事情,我聽了對方的話之後,就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手機從手裡滑落掉落地板發出沉悶的響聲,我才終於相信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很準確。
安姐看到我這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禁嚇到了,急匆匆地問:“歡顏,怎麼了?誰的電話?說了什麼?又出了什麼事嗎?”
我毫無頭緒去回答安姐這一連串的發問,我的耳畔只回響着剛剛話筒裡的聲音——夏總,公司出事了!
公司出事了?爲什麼會偏偏在這個時候,這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歡顏,你說話呀!”見我遲遲不說話,安姐急了,不由再次發問。
“安姐,怎麼辦,公司真的出事了?”我的聲音略帶哭腔,我是真的不知所措了。
安姐聽到公司出事,也是一臉不可置信:“怎麼會呢?明明前幾天還很好的,怎麼會這麼突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姐氣急敗壞,而我真的一無所知。不過聽了安姐的質問,我陡然清醒,現在不是我自暴自棄的時候,我要振作起來要搞清楚公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安姐,我也不清楚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我要馬上回公司一趟去了解情況。”窮恢復鬥志,理了一下思緒,匆匆向安姐交代之後便要走。
安姐急急忙忙就要跟上我,我趕緊制止,“安姐,我知道你也擔心公司,但是現在美寶的護工還沒找到,美寶身邊不能離開人啊!”
安姐一拍腦袋,恍然大悟:“你看我都急糊塗了,是啊,美寶身邊不能沒人。好,歡顏,我留下照顧美寶,你儘快趕去公司吧,有什麼事要記得聯繫我,我這邊安頓好了就過去找你。”
來不及多說什麼,留下一個好字,匆匆撿起剛剛摔落的手機,我迫不及待的開車前往公司。
相隔寥寥幾日,公司的氛圍大不相同。之前員工的臉上都是喜笑顏開,而現在全部愁雲慘淡,公司的氛圍分外凝重。我一路小跑趕回辦公室,還沒坐下就火急火燎地接通內線:“留特助,進來一下!”
沒一會,劉特助就步履匆匆的趕了過來,“夏總,您終於回來了!”
沒多餘的時間寒暄,我直接開門見山:“公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劉特助一臉焦急:“夏總,現在所有與我們有合作的公司都紛紛要求結束合約!”
“什麼?”聽到這我徹底站不住了,靠着辦公桌的支持才穩住了身體,我原以爲公司出事最多就是遇到了一些瓶頸,但沒想到是滅頂之災,只是我還不能倒下。
“怎麼會這樣,合約不是好好的,他們難道不知道單方面終止合約是要陪違約金的嗎?”我忍不住怒吼。
劉特助也是一臉疑惑:“奇怪就在這裡,那些公司即使是要陪違約金,也不願繼續履行合同,而且,我們公司的工作人員去詢問原因,都用無可奉告來搪塞我們。”
“無可奉告?”我氣得將辦公桌上的玻璃杯都揮出去了。摔倒地上應聲而碎,像極了我現在破碎的心。
劉特助也被我突如其來的發怒嚇到了,但還是硬着頭皮問我:“夏總,您看,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我也想知道怎麼辦,爲什麼公司剛剛走上正軌就要遭遇這樣的變故,我心裡也是一陣鬱悶,但當務之急還是要弄清楚那些公司突然解約的原因,只有這樣,才能對症下藥。
只是劉特助剛剛也說了,沒有一家公司願意透露實情。我不由惱火,但依舊得嘗試一下。我不禁想起之前談過合作的李總,他說過很欣賞我們公司,會不會有所轉機?
“劉特助,之前合作的李總有詢問原因嗎?”
凝神想了一會兒,劉特助纔回答:“有吻過原因,但是李總公司人員拒見,電話也打不通,我們也沒有辦法。”
“只嘗試過一次就放棄嗎?劉特助,現在就跟我去李總的公司拜訪。”這是最後的意思生機,我要試試看。
只是現實總是那麼殘酷,我和劉特助依舊被攔在大門外不給見,只是我下定決心要等到李總討一個解釋,所以我只能等。
也不知到底在門外站了多久,我終於看到李總從公司出來了,只是他遠遠地看到我就要繞道而走,我趕緊使了個眼色給劉特助,讓他把阻攔我們的保安抱住,我則趁機溜了進去。
我使勁全身力氣,總算攔住了李總,我氣喘吁吁的停在他的面前。
李總看到我不由深深嘆了口氣:“夏總,我以爲我拒而不見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你這麼做又是何苦呢?”
我終於喘夠了。挺直了腰板,就那樣直直的盯着李總看:“李總,我不明白,但我也不想爲難你,我只要你告訴我爲什麼要突然解約?”
李總不堪我逼人的目光,有些閃躲,“夏總,對不起,我是真的無可奉告!”說着就要繞過我離開。
我緊緊抓着他的胳膊不放,“李總,我只要一個答案,我的公司有那麼多員工,我不能讓他們連原因都不知道就失去工作。”
聽到這,李總的目光有一絲鬆動,我心裡一喜,臉上不敢表露分毫,只繼續緩緩道來:“李總,你看我別的公司都沒去,我只來了您的公司,您知道爲什麼嗎?”
李總搖了搖頭,神色有點怔忪。
“因爲我相信您。在我合作的所有公司中,只有和您談合作的時候,我是最放鬆的,而您也明確表示了對我們公司的讚賞和我們公司實力的認可,我們兩家公司的合作可以說是互惠互利,所以沒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我想您是不會放棄我們公司的。”
李總聽了,有些動容,緩緩點了點頭:“是,夏總。我是有苦衷!”
既然已經有點鬆口,我必須乘勝追擊:“所以,李總,請您看在我們之前的合作還有我對您的信任,麻煩您給我一個答案。拜託了!”
李總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說了:“夏總,我只能說你得最的人我得罪不起,別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說完這些,李總又招呼了其他人將我趕出了大門,我知道這是他最後的底線了。
可是,我得罪了誰?誰非要和一家小小的模特公司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