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微微有些失神,朋友嗎?分手以後的戀人,還能做朋友嗎?就真的能心無芥蒂的做朋友?
也許別人或許可以,但是這對我來說是做不到的,畢竟曾經真的相愛過。
看到他,我就會想起那些不堪的過往,時時提醒着自己被他親弟侮辱了事實,每每這時候,我們過去的甜蜜就彷彿是一劑毒藥,讓我痛苦不堪。
雖然錯不在他,但如果我們繼續在一起,這件事也會是我們之間的疙瘩,指不定哪天就爆發咯。
所以我們不能做朋友,不是因爲我不愛他了,討厭他了,而是我害怕,我不想活在過去的陰影裡。
也許是我的沉默,讓他有些失望,他說:“知道嗎?今天我到這裡來,也是想幫助你,介紹你給公司那些人認識,你纔是這裡的董事長,誰也不能欺辱到你。你能接手公司,我真的特別高興,而我就在剛纔,看到了你的魄力,這很好……”
他說的這些話,特別的觸動我,讓我很動容,他能爲我做到這樣,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雖然他前陣子的態度讓我心灰意冷的,但是寧曦也對我解釋了,我也明白了他的苦衷。
“謝謝……”除了謝謝,我真的不知道跟他說什麼,氣氛頓時也有些怪異的尷尬。
我也知道自己表現得太過於平淡,他說了那麼多,而我只是一句簡單的謝謝。
他也沉默了下來,半響之後嘆息一聲,重新開口:“走吧!我帶你去見他們。”
他從我的身邊經過,也沒有再看我一眼,筆直的朝前走着。
我遲疑了幾秒,看着他挺拔高大的背影,跟了上去。
之後他便帶領着我,跟那些人認識,從而讓我認識到了整個公司是如何運營起來的,也認識了一些人。
他們的說話談吐,舉手投足間的氣度,都讓我自愧不如,也讓我知道了自己要學的還有很多。
後來,有人提議要慶祝董事長的帶來,請我和婁清寒一起去吃飯,當然也包括了安姐。
我無法拒絕,這是融入大家的一次機會,我也能趁次機會跟這些同事增進一些感情,這對以後的工作是有幫助的。
而婁清寒,自然也沒有拒絕他們,然後我們給下面的員工早早的放了假,幾個管理層的人就到飯店開個包廂,慶祝我的到來。
飯局上,他們一個個的要跟我敬酒,我都沒有推辭,在帝豪的時候我已經把自己的酒量練得很好了。
而我們這次點的酒也不怎麼烈,所以我一杯杯的喝着,面色也不紅,他們都誇我酒量好,有膽識,以後有了我公司肯定會發展得很好。
我當然也知道這是他們的恭維之詞,婁清寒和安姐本來是想幫我擋酒,可是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很興奮,也不讓他們給我擋酒。
直到喝了十多杯之後,我終於有些不行了,感覺胃部一陣灼痛,像是火燎似的燒灼着我的胃。
特別不舒服,但是我又不想擾了大家的興致,只好忍着,直到飯局結束他們離開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下去了,跑到牆邊就吐了起來。
安姐嚇壞了,連忙拍着我的背,責備的說:“都讓你不要喝那麼多酒了,以爲自己是神仙呢?百杯不倒啊?”
我邊吐着,邊說:“安姐,你就別挖苦我了……”
“真的那麼難受,是不是胃病又犯了?”安姐擔心的問我。
這時有道車燈朝我們射了過來,是婁清寒,他剛纔去取車了所以還沒有離開。
看到我在嘔吐之後,馬上打開車門,朝我們走了過來,英俊的臉龐沉了沉,問我:“是不是把胃給喝壞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剛纔他就不讓我喝那麼多,可是我偏要喝,現在胃馬上就跟我抗議了,我也不敢告訴他,所以迴避着他的眼神。
突然從胃裡傳來一陣刺痛感,差點讓我窒息過去,也再吐不出來了,整個人虛脫般的倒了下去。
我原以爲自己會倒在冰冷的地上,一雙大手接住了我倒下去的身體,安姐也鬆了一口氣,說:“趕快把她送到醫院吧!”
下一刻,我便被他抱了起來,有力的臂彎撐着我軟綿綿的身體。
胃部抽搐似的,痛得我的額頭開始冒冷汗,整張臉也快要皺到一起了。
“真的那麼痛嗎?”他把我抱進了車內,給我扣上安全帶,一臉憂心的凝着我。
我覺得自己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有點點頭,算是迴應他。
也不知怎麼的,他似乎有些生氣,說:“讓你別喝那麼多,非要喝,這愛逞強的個性也不知道像誰!”
被他真的一說,我也惱了:“我像誰也不關你的似乎!”
他緊緊的抿住了嘴,臉色特別的難看。
“我說兩位……我們可以走了嗎?”坐在後排的安姐,適時的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婁清寒也沒再說什麼,快速的把車啓動起來。
其實,我以爲他會在一怒之下,把我們趕下車的。
終究是我把他想得太壞了,他不僅把我送到了醫院,還跑上跑下的給我掛號,繳費。
這時候安姐就會在我耳畔幽幽的說:“這麼好的男人,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我知道,她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他好的時候是很好,可是不好的時候也只有我一個人見過了。
也難怪安姐會覺得他好,雖然他爲人是淡漠了些,顯得有些孤傲,但是他還是挺會照顧人的,也特別的有擔當。
醫生給我看了病後,讓我住一晚醫院輸液,如果我再繼續喝下去,醫生說就要胃出血了,還好我也不是不要命的喝。
“你看看,這就是狂喝酒的代價!”安姐哼了哼,沒好氣的說。
我自知理虧,也不敢再說什麼。
“怎麼?不說話了?看看你下一次還敢不敢這樣喝了,也幸好婁總在,要不然我騎着我那摩托車,你肯定會痛得掉下去了……”安姐繼續‘教育’我,還順帶提了一句他。
婁清寒給我辦理住院手續去了,還沒有回來,其實我很想開口讓他走,不想麻煩他。
可是我根本就說不出口,加上安姐還在我身邊說他的好話。
“安姐,有真的誇張嗎?就算沒有他的車,我們也能打的呀!”我弱弱的說着。
“打的不用錢啊?”安姐直接的一句話,就把我說得啞口無言了。
當然,我也知道安姐是開玩笑的,她就是擔心我。
只是我覺得很有必要跟安姐說清楚,我和他已經不可能的,今天的事情就是個意外。
我也沒想到自己喝得那麼的瘋,也可能是心裡的壓力太大,喝酒確實能解壓。
只是這代價也實在是太慘重了,以後也不敢再這麼喝了。
“安姐,我和他真的已經結束了,不管他做了什麼,我也不會再重新跟他在一起,所以以後……也請你不要再提起他了。”
我不想在自己努力忘記他的時候,還會有人時不時的在我耳邊提起他。
聞言,安姐看着我,小心的問:“歡顏,你告訴我,是不是還在意那件事?”
起先我還沒反應過來,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事情後,我的心也瞬間疼痛了起來。
這件事永遠是我心中的痛,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隱隱的戳痛着我的心。
我也開始痛恨着自己的身體,覺得它特別的贓,這讓我每一次洗澡的時候,都要狠狠的搓洗自己的身體。
每次都被我搓得紅紅的,好幾次差點都破皮了,可是也只有這樣,我才能好受些。
也許是我痛苦的神色,讓安姐心疼了,她說:“對不起,安姐不會再問你了,也不會提起他了……”
安姐抱了抱我,而我的視線也被門那邊露出來的衣袖吸引住了,是婁清寒。
我怔住了,他就一直站在那裡,聽我們講話嗎?心頭也不知道浮上了何種滋味,苦澀在嘴裡化開。
安姐放開我的時候,也就在一眨眼間,我就沒有再見到他了。
心裡不知怎麼的,特別的難受,他這次應該會死心了吧!
應該也會知道,就算他做了什麼,我們也回不過去了。
安姐見他很久都沒有回來,還很是奇怪,不斷的擡頭探望門外,我知道她不敢再在我的面前提起他的名字了。
所以她欲言又止着,卻又不敢說什麼,終於她坐不住了,站了起來。
對我說:“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
我連忙喊住她:“別去了,他走了。”
安姐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問我:“他剛纔已經來過了?”
我點了點頭,而且還聽到了我們的對話。
安姐沒有再說什麼了,只是讓我好好休息,她會在這裡陪着我。
我搖搖頭:“安姐,你回去吧!我沒什麼事了。”
“怎麼會沒事?沒有聽到醫生剛纔說的嗎?你差點就把自己麼胃給喝出血來了,還說沒事?”
我連忙勾住她的胳膊,撒嬌似的說:“好了安姐,你可別念我了,以後我不敢了……”
“還有以後啊!”安姐哼了哼。
充滿消毒水味的房間,也因爲有了安姐,寂靜的夜裡纔不會感到害怕,也讓我的心安定了一些。
只是想到默默離開的他,心,還是忍不住會泛起疼痛,他聽到我們對話的時候,是種什麼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