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逸風慘然一笑,之前面對納蘭柳荷強撐的氣勢現在全都消失殆盡,有氣無力的說:“如果是呢……”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對她的感覺絕對和對其他的女人不一樣,她在他的眼裡是特殊的,矛盾的。雖然這種感覺他還不能肯定一定是愛,但最起碼是讓他不能放手的。
他沒有辦法把她送人,也沒有辦法殺她。也許等他馴服了她,他會厭倦也說不定,但是沒到那個時候,他不能妄下定論。
“你自己看着辦吧,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看看還有沒有這種好運氣!”穆秋氣得拂袖而去,將尉遲逸風丟下不管。
反正現在死不了,就讓他自己呆着好了。值得愛的女人可以爲之付出生命,可是像是納蘭柳荷這樣的女子,明明知道兩人的身份相差懸殊,而且還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就算兩人在一起,也不會幸福。
何況對方恨他入骨,就算是食了他的肉喝盡他的血都難消心頭之恨。這樣的感情會多累,會有多疲憊,他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就想不通呢?
穆秋邁着矯健的大步離開了,尉遲靖寒嘆了口氣,這個朋友是真心關懷他,所以他說什麼他也都不會計較。穆秋所顧及的他怎麼能不明白呢?可是現在他的確是不想放手,就算是驗證自己的魅力也好,他會找各種理由把她留在身邊的,絕對不放手。
真累啊,解毒這七天,他真是置身於烈焰中煎熬。天下第一劇毒不是那麼好解的,如果不是玄家的小妹來探望父母親,他這次就真的到閻王殿陪着閻王下棋去了。
也是他命不該絕,不然怎麼會這般好運氣,玄家小妹偏偏趕這個時候來了。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知道他的後福是什麼?
尉遲逸風繼續靜養,恢復體力。朝堂上的事就交給穆秋來管,他現在必須把身體養好。
不論做了什麼決定或者什麼事,那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就像你殺了人就要償命,買了東西就要付帳一般。納蘭柳荷也要爲她做的事付出代價,這個代價不是尉遲逸風來索取的,而是玄家小妹來替他出的氣。
玄家人歷代都居住在‘冰龍島’上,島上的人各個醫術高明,下毒解毒亦都是高手。玄家小妹喜歡尉遲逸風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而且從‘冰龍島’乘船到天鏡少說也得兩三個月。玄家小妹既然來就不是呆個三四天便會離開的。
現在她眼中的情郎哥哥被人下了毒,差點連命都丟了,這口氣就算他咽得下,她也咽不下去。一定要爲情郎哥哥出這口怨氣。
“穆大哥,你帶我去見見那個狠心的女人。”玄丹漣一身紫衫,腰間繫着一隻小藥袋,噘着嘴,烏黑髮亮的雙瞳此時因爲生氣瞪得更大,白晰的小臉氣得鼓鼓,整個一隻小火雞,逮誰啄誰!
“丹漣,你就別給我惹麻煩了啊,該哪玩哪玩去。”穆秋現在整天批改奏摺就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還好正值隆冬沒有什麼洪災旱災什麼的,不然就是把他拆開一個變成兩個也忙不過來。
“穆大哥,你也不是沒看見。逸風哥哥這次險些就喪命了,如果不是我趕得巧,他這會兒就駕崩了。”玄丹漣跺着腳,揚着小臉不服氣,窮追不捨。“她那麼對待逸風哥哥,我只是去教訓她一下,讓她以後不敢再害逸風哥哥而已,我也不會做別的事。”
“不行,逸風沒讓動她,現在誰也不能動。”穆來厲聲制止,現在如果他不攔着,這小丫頭指不定做出什麼事來呢。這是尉遲逸風的私事,他不能幫他做這個主。
“怎麼不行?我就去罵她幾句還不行嗎?要不罵她幾句我不舒服,晚上飯也吃不下去了啦!這幾天爲了救逸風哥哥我也消耗了很多內力,要是因爲沒罵着她而吃不下飯,我餓死了你怎麼和逸風哥哥交待!!”玄丹漣大小姐脾氣上來,連蹦帶跳,死活不依,想方設法的達到自己的目的。
“那你就餓死好了。”穆秋對她多少還是瞭解的,這丫頭可不是個善類,真要是讓她見了納蘭柳荷,看到納蘭柳荷那麼漂亮,還不得毀人家的面容才能罷休啊!這個險他可不能冒。
“我去告訴逸風哥哥,說你欺負我!!”玄丹漣臉兒氣得通紅,跺着腳跑開了。她跑出去,直奔尉遲逸風那裡,想進大牢方法有很多。拿着皇上的玉佩,應該沒有人敢攔着她吧。
玄丹漣悄悄的進屋,尉遲逸風正在睡。她一手小手東摸摸西摸摸。“漣兒,你做什麼?”尉遲逸風雖然乏一些,可警覺性依舊很強,她一進屋的時候他就發覺了,直到一雙小手在自己的身上像是搜身一樣摸來摸去,不知道要找什麼,他覺得被她摸得太癢了,這纔開口詢問。
“逸風哥哥,你沒睡着啊。嘿嘿~~”玄丹漣皺着小鼻子,吡着一排小白牙窘迫的笑笑。
“你弄出那麼大的動靜,我再不醒,那可真是和死人沒什麼分別了。”尉遲逸風苦笑了一下,掙扎着半坐着身,側過頭來問她。“你找什麼呢?”
“我不找什麼,我就是想要你的玉佩!”如果有皇上玉佩就應該可以進天牢了吧。玄丹漣心裡想着。
“你要喜歡,我送你就是,何苦來偷?”尉遲逸風擡起手,敲了一下玄丹漣的頭,便將腰間所繫的玉佩解下來送給她。
“怎麼說偷那麼難聽,人家喜歡借去玩幾天,你又不缺這一塊玉佩。”玄丹漣看着玉佩到手,心下歡喜,當下眉開眼笑,俏皮的還着嘴。
“是是是,是我這外做哥哥的小氣了。妹妹說得是,是借,非盜之……”尉遲逸風故意拉長音,這下惹得玄丹漣更加不依。一頭撲向尉遲逸風,小臉磨蹭着他的胸膛,撒嬌的說道:“逸風哥哥欺負人,我要告訴若白姨母。”
“好啊,你這丫頭,自己理虧還要惡人先告狀,真是反了天了!”尉遲逸風揚手就要打,玄丹漣雙手一撐牀沿,身子就像樹葉一般向後方飄去,在空中立落的翻了一個身穩穩的落地,得意的笑道:“沒打着!”
說完連跑帶笑,像陣風一般跑開了,清脆的笑聲像銀鈴一般,灑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