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的籌碼就只有一隻了,這隻用完了也就沒了。他雖然不怕納蘭柳荷恨他,反正殺父的仇,不是那麼好解的,再多上一點其他的恨意,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他不想事態的發展不在自己的掌控中,明明人都已經得到了,現在又有了他的孩子,將來不信她就不心軟,就算是爲了孩子,也得安下心來同他過一世。
但是如意算盤沒打多久,人就沒了,他能不鬱悶上火外加心情不好。他本來還想試探一下她有沒有能力可以居後宮之首。等把她找回來,一定讓她清清楚楚的明白,她是絕絕對對不能離開他身邊的,不然他就要對她的家人動手了。
“皇上,把你手裡的籌碼拿出來吧。”穆秋近來也是消瘦了不少,爲了這件讓他們二人丟光了面子的事,他夜不能安眠,飯也食不下去。穆秋在自己的心裡暗暗發着毒誓,那個讓他變得如此頹敗的人,他一定不會饒過。
“我也正有此意。”不能再拖了,日子越久事情越麻煩。想了想,那個孩子是可以利用的,反正現在男風盛行,他帶着孌童在身邊,也沒有人會說什麼。
如果對方是把她抓起來折磨的話,這半月她也許早就熬不過,已經不在了。如果是另存其他的目的,想在得到她的話,他猜對方不會讓她對外界的消息什麼也不知道,對於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她也不會愉快。因爲不知道關於自己的動向,就是失去了報仇的方向。
這個時候的尉遲逸風覺得她恨自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總歸沒有讓他們兩人斷了聯繫。這深深的羈絆他是絕對不能允許有人前來斬斷,任何人都不允許!
尉遲逸風近來出名了,他春季才納了貴妃,現在就公然的把一名孌童帶在身邊,雖然沒有辦法給孌童一個身份,但是他對他的待遇可是要與貴妃平起平坐了。
讓一個人出名,如此簡單容易。後宮的其他女人們又多了一個需要憎恨的目標,只是因爲這此人他天天都帶在身邊,她們沒有接觸的機會罷了。更何況一個孌童,她們是不恥於這樣的人說話的。
明明是男子,卻甘願躺於其他的男人身下,這樣讓她們覺得不恥,提到他的時候全都是不屑的語氣。其不知在背後議論人的她們更加的不恥。
玄丹漣本來有點委屈,可是她正因爲謹記了婆婆的忠告,對此事一句牢騷都沒發,當初她還想用毒讓所有的人都聽話,後來她在接觸了那些女人之後,她覺得自己的毒藥用在她們身上簡直就是浪費。
“逸風哥哥,這個給你。”玄丹漣別看年紀小,她自小就跟着父親學醫,看過很多的醫書,對於男人行房事的事也多少知道一些,關於那方面的用藥她也知曉,在藥房配製了藥膏出來,送給尉遲逸風,也算是她正在向體貼的妃子方向又邁進一步。
“這是什麼?”有些奇怪玄丹漣拿來的東西,這丫頭一出手不是毒藥就是些奇怪的東西,他輕易不敢接受的,不過她是絕對不會害自己的就是。
“我寫了用法和用量,你自己看吧。”對於納蘭柳荷的事她幫不上忙,有些遺憾,不過,對於其他的事她一直在盡力而爲。
尉遲逸風看了後,眉梢眼角全都抽動。那上面把此藥膏的用方寫得極其的清楚。好半晌,他纔開口:“漣兒,我和你實說了吧。我不喜歡男人。”
玄丹漣被驚了,他竟然說他不喜歡男人,那他身邊的男人是怎麼回事?
看得出來她的疑問,尉遲逸風解釋了一下。“他是柳荷姨娘家的弟弟,她姨娘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和她熟悉的很。如果她知道的話,她一定不會允許一個好好的男子變成別人的孌童。”
她一定會救這位弟弟脫離苦海的,他相信她一定會這樣做。以他對她的瞭解,她極討厭男人被一個男人玩弄。
“萬一她得不到這個消息呢?”玄丹漣問的問題是歐陽逸風最不待見的。如果對方不安好心,那這會納蘭柳荷已經不知道被折磨成什麼樣子了,活不活着都無法預見。
“那她也就不存在這個世上了。”如果真是這樣,他想他們之間的遊戲也好,羈絆也罷,全都在這一刻結束消失了。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雖然他的心裡有一個期盼,但是她對自己始終不予親近的態度的確讓他心裡不舒服。他想要征服,更想要回應。
他矛盾着,他知道那個女人佔據了自己的心。他不是不想承認,只是讓他一個大男人承認這種事,是需要很大的勇氣和魄力的。他不是膽小鬼,只是他更趨於保護自己。說穿了,他有些自私。因爲他所處的地位,他向來就無法變成一個無私的人。
他很以自我爲中心,他做什麼事都是依照自己的想法而獨斷獨行的。國事就與大臣們商量,私事能與之相談的人也只有穆秋一人罷了。當皇上,註定了要孤寂,因爲地位的特殊,有幾人願意與之交心?
他是寂寞的,這份寂寞是他自己選擇的。他選擇了權力,同時擁有權力的那一刻,孤獨也如影隨形。跟在身邊的人,有幾個不是爲他手中的權勢?又有幾人不是畏懼他手中的權勢?
他落寞了,心中忐忑難安,他不想她死。真的。是真心期望着她可以活下來,然後跟着繼續玩着鬥心鬥智,看誰先沉淪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