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三人聽到此話,皆是驚奇的相互看一眼。然後李勝天首先從窗戶飛到室內,再躲起來也沒有意義了,還不如坦然面對見機行事。更何況李勝天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卡頓這時候根本沒有要找他們麻煩的意思。
“你們帶她走吧,別等到我改變主意的時候。雖然我接到了放公主走的命令,可是……沒有接到不可以殺死你們的命令!”卡頓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說着,此時侍女和婦人也都退了出去。
“那孩子呢?”李勝天將情緒不是很穩定的舞拉到身邊,然後交給身後的亞伯。
“呵呵……我看你們是不想離開了……對吧!”卡頓露出牙齒邪笑道。
“那就都別走了。”科勒抱着舞孩子,從門口緩緩的走進來。
屋內的人包括卡頓在內,皆是一臉驚鄂的望着科勒。明明一開始叫自己放了她,爲什麼現在卻會這樣說。卡頓自認識這魔族以來,就從沒把他讀懂過。
“我的孩子!”舞從亞伯手中掙脫撲向科勒。要知道面前的是多麼強大的對手,李勝天連忙上前攔住她將她拉回來。
“心疼這孩子是吧?”科勒微笑着將手中的女嬰遞給卡頓。
卡頓冷哼過後,還是極不情願的將女嬰接住了。根本不懂如何抱孩子的卡頓,僵硬的將女嬰提在胸前。
即使這樣,幼小的女嬰也沒有醒來。紅紅的小臉蛋,長長的睫毛,熟睡中的她看起來可愛極了。
“多可愛的一個小女孩啊!還沒名字吧?”科勒溫柔的撫摸着,卡頓手中女嬰的小臉蛋。
“不用想了……因爲她已經沒有取名字的必要了!”科勒說着突然一揮手,用指尖切斷了女嬰的咽喉。鮮血霎時從女嬰的脖子中噴射出來,濺到李勝天等人前面的地上。
誰都沒想到,科勒會對這個毫無威脅的女嬰突然發難,就連卡頓此時也楞在了當場。雖然他也曾殺人如麻,但這畢竟是個剛出生的可愛嬰兒。卡頓目光呆滯的看着面前已經死亡的女嬰,雙手不停的微微顫抖着。
科勒殺死自己的女兒的那瞬間。舞停止了掙扎,睜着大眼直楞楞的盯着卡頓手中的嬰兒。
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後眼前變成一片黑暗。此刻的舞完全失去了所有的感覺,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自己強烈的心跳。
事發突然,所有的人都呆在了當場。科勒望着舞的表情,臉上竟浮現出了微笑。似乎他對事情的發展感到非常的滿意。
“啊……!”舞突然狂喊起來。
她只感到此刻自己的心臟在極度的收縮,緊到她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七彩的光芒從舞的身上釋放出來,纏繞着沖天而起。
霎時間狂風大作,亞伯、史邁、李勝天三人,都被狂風伴着磚塊瓦礫一併吹得到處亂飛,不知道落到了哪裡。
李勝天從被掩埋住的廢墟里面吃力爬出來。遠遠望去,先前的皇宮赫然已經消失。半空中一根七彩纏繞的光柱連接在天地之間,原本天上的白雲也被映成了各種彩色。
光芒散去,一個穿着純白長袍的極美女人出現在衆人眼前。準確的說應該是極美的女神,因爲她背後有一對兩米長的潔白羽翅,在緩緩的扇動着。
“爲什麼我的心會這樣?從未如此刻這樣的平靜……女兒在自己面前被殺死了!爲什麼我還如此平靜?”舞靜靜的閉着眼睛,感受着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整個世界就象是在自己心裡,土金石木、江湖河海、風雨雲電甚至是空氣,一切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切!這是什麼?這就是你的目的?”卡頓指着舞不屑的說道。
科勒苦笑着從腰間抽出長劍“給你個忠告……想想怎麼活着逃走吧。”
科勒剛纔說完,對面的舞一個深呼吸後猛然睜開眼睛,只見她擡起雙手用手掌對着科勒和卡頓。
“快閃開!”科勒的聲音響起時,人已經閃到了高高的空中。
聽到科勒的提醒,卡頓尚未有所反應,只覺得手中一輕,嬰兒已到了舞的手中。卡頓驚恐的盯着面前的舞,想說話卻張着大嘴出不了聲。
“安息吧……給你留了個全屍。”舞低頭看着卡頓,然後將視線鎖定到科勒身上淡淡的說着。
此時的卡頓已經完全聽不清她在說什麼,意識越來越模糊。用盡全力想要動一下,結果全身上下的無數傷口盡數裂開。
一代高手終於在此刻走到了他生命的盡頭,拖着長長的血霧掉向地面的時候,他的臉上竟掛着一絲滿足的笑容。
“無詠唱羣風刃!不愧是神界第一!但是……剛剛覺醒的你,是不可能殺得了我的。超界限!”科勒微笑的看着舞,然後將手裡的長劍立在面前大喊道。
周圍突然響起了衝鋒的吶喊,原來是歐斯加的軍隊攻破了城防,現在正朝皇宮包圍過來。文森特與克雷等人見李勝天他們久久未歸,正在爲他們擔憂的時候,突然見到一根七彩光柱伴隨着巨響衝入雲霄。
感覺到皇宮的方向傳來強大的氣,文森特與克雷害怕是李勝天他們,遭遇到了科勒或卡頓的襲擊,於是下令突城營救。等他們趕到後,皇宮已不復存在,正好是見到卡頓墜到地面的時候。
半空中懸浮着一個長着白色翅膀的女人,從人趕到後一眼便認出了那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前來營救的舞。
舞此時根本無暇分心來注意下面的動靜,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頭頂上那個,釋放着強大的氣的深紅色巨型光球。
“二弟你們有沒有受傷?”文森特與克雷、蒼月影和貝絲娜等人,飛速來到李勝天的身邊。
“公主這是怎麼了?天吶!她上面那是什麼?好可怕的氣!”克雷擡頭看着那個巨型光球驚歎道。
“我們都沒事。只是……”李勝天擔心的望着半空中的舞,他給剛到的幾人講述了,之前在皇宮發生的事情。
“公主真可憐,孩子剛出世就……希望她不要太過悲傷。”克萊爾緊緊的握着蒼月影的手,疼心又同情的看着舞。
“不用擔心……公主是一個堅強的人。”蒼月影的另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呵呵……讓你久等了……雪倫。”光芒退去,科勒身穿紅色鎧甲出現在衆人的眼前。他手裡還拿着一條似鞭非鞭、似劍非劍的武器,準確的說是一把長長的軟劍。
舞一擡手便是幾道風刃飛出“我要你血債血償!”
此時科勒的軟劍自動繞着他的身體旋轉起來。幾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後,科勒依然完好無損的懸在原處。
“我說過剛剛覺醒的你,是不可能戰勝我的。”科勒自信的說道。
只見他甩動着的軟劍突然變長,劍尖急速朝舞刺過去,不偏不移的從心臟的位置穿透了舞的胸膛。舞被刺中後身體開始扭曲,最後竟然散成顆粒容入空氣中。
“幻移?別在我面前耍小花樣!”當科勒發現有詐時,周圍的空間裡,已經佈滿了各種各樣等級不同的攻擊性魔法。
各種屬性的魔法通通朝科勒擊去。一時間科勒所在之處,火光的爆裂、閃電的交錯、巨浪的沖刷、風暴的撕絞通通招呼到了他身上。
“這麼高等的魔法……三妹她全是瞬發的!”李勝天在下面完全傻眼了。同樣身爲魔法師,舞竟然能與象科勒這樣恐怖的戰士一對一的抗衡,這樣的事情李勝天平時想也不敢想。
“找到你了!說了別在我面前耍小花樣!”科勒大吼着從火光中衝出來,軟劍曲線形的刺出去。
舞的幻移剛纔現身,正好迎上科勒的攻擊。只見她伸出左手,瞬間便凝聚起一個魔法結界,硬是將前面的軟劍擋了回去。右手一揮,又是數十個不同的魔法朝科勒打去。
此時地面上的人誰也幫不上忙,兩人戰鬥時所產生強大的氣,已經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更別提加入戰鬥。
兩人在空中快速的移動着戰鬥,此時已經打出了達卡多城。歐斯加軍隊都留在了城內,只有文森特、李勝天、克雷等少數幾個人,在後面遠遠的跟着他們。
時間一長,科勒作爲戰士的優勢便顯現出來了。舞釋放魔法的精力一點沒有減弱,但短距離移動時需要的是體力。光依靠幻移是無法完全躲避科勒的攻擊的,有好幾次都差點被軟劍傷到。
舞此時的體力消耗過大,只有儘量運用幻移來與科勒之間保持相當的一段距離。但科勒的移動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加上他千萬年來豐富的戰鬥經驗,輕鬆的便能判斷出舞下次出現的準確位置。
舞一瞬間發動了十來個魔法,眼見軟劍彎曲着向她刺來,她仍是用幻移來躲避軟劍的攻擊。但剛一現出身形,科勒竟出現在她左邊很近的位置上。
原來科勒故意將軟劍變長,爲的是逼舞使出幻移,然後快速閃到預算好舞出現的下一個位置。雖然軟劍尚未收回,但他的擊向舞的左手的威力也是不容小視的。眼看舞陷入了避無可避的境地,旁邊突然多出來的一隻拳頭將科勒打得飛了出去。
“舞的魂焰和以前不一樣了,但我肯定是她。再堅持一會兒!”奈修緊咬着牙暗咐道,他正與納格斯疾速的朝達卡多飛去。
“找到了!”前方不遠處,舞正在和科勒激烈的戰鬥着。
舞用一個神奇的身法,避過了科勒軟劍的攻擊。但正好出現在科勒的面前。看到舞有危險,奈修此時連劍也來不及拿出來,直接徒手使出“光刃”擊中了科勒的臉。
“舞!你沒事吧?”見到面前突然出現的奈修。舞再也忍不住,眼眶一下子變的溼潤,淚水攔也攔不住的往外涌。
“你終於回來了……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她……”舞將懸浮在身旁的嬰兒抱過來,撲到奈修懷中哽咽的說着。
“別難過了……我會替她報仇的!”舞的話瞬間便點燃了奈修心中的怒火。
但奈修又平靜下來仔細思索着,羅琪妲曾經說過,明真等人的元神最後只能存在一個,直到最後轉世。這既然是自己和舞的孩子,那麼她不是註定會死麼。
“也不對……這個孩子的身體裡,到底是繼承明真的還是雪倫的元神?”奈修一時也想不明白。
“終於見面了……明真大人!曾經如此高傲的你,怎麼也會用偷襲這種招數?”科勒擦掉嘴角留出的血,似乎並沒有因爲奈修的偷襲而發火,反而還在微笑。
奈修冷漠的向科勒問道“是你殺了我們的孩子?”
科勒也沒回答奈修的問題,只見他手中閃過一陣光,然後隨手一揮,一把旋轉着的劍從他手中朝奈修飛去。誰都看得出來這種速度,並不是要攻擊奈修。
奈修伸手接住科勒扔過來的劍。待看清此劍時,一陣揪心的疼痛傳來“這不是三妹的巨劍嗎?”
“你把她怎麼樣了?”不詳的預感籠罩在奈修的心頭。
科勒不屑的笑着說道“你說呢!”
“我要殺了你!”奈修低沉的怒吼道,自從莉雅死後,還沒有一次象現在這樣令他如此的想殺人。
“哼!你認爲和現在的雪倫兩人能戰勝……”最後那個我字沒有說出來。
因爲此時,他的下顎被一隻帶着黑色手套的手緊緊的捏着。科勒此時說不出話來,睜大着滿是恐懼的雙眼盯着手的主人,喉嚨中勉強擠出一個納字。
“要後悔,就後悔自己當初選錯了路。放心的去吧……你所效忠的主人很快就會與你見面的!”納格斯冷漠的說着,另一隻手掌上冒着漆黑的魂焰,最後竟在手掌表面化成一隻黑色的利爪。
“再怎麼掙扎也是沒用的……鎖魂術已經完全封住了你的魂焰。”納格斯冷笑着說道。科勒吃力的想揮動手中的軟劍,但卻怎樣也提不起力氣。
“哼哼……你已經晚了一步……”科勒用心靈傳輸術說道,但他是對面前的所有人說的。
納格斯的利爪豪不猶豫的,直接插入了科勒的胸膛,在捏碎科勒心臟的同時,納格斯冷漠的說道:“永別了……多年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