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隊長此時已經是奔雷狼戰隊的人,昨夜那麼大一個爛攤子,他以爲自己的前途要完了。
嚇尿了都,好在一通狂舔之後,李星雲表示不會追究他的責任。
那瞬間,安保隊長從李星雲身上,看見了菩薩的柔光。
他當即下定決心,一定得讓李星雲看見自己的價值。
別人在校委會裡有關係,說不定,這場突發災難還是自己的機遇。
只要抱住李星雲的大腿,把李星雲哄開心了,自己或許還能夠升職。
安保隊長美滋滋,輕蔑地看着陳讓和陸緣生,語調平穩中又有幾分嘚瑟,對着手機道:
“誒,是我,我要報案,對對!君山苑這邊。”
陸緣生見勢,急忙小聲問:“我們怎麼辦?”
陳讓微微揚起眉梢,“等着就是了。”
不多時…
四輛治安巡邏車開了過來。
八名純白色修身西裝,暗紅色臂章上,圖案是兩把斧鉞交疊,之間薔薇纏繞,還戴着白手套的男女利索下車。
一位長髮女子目光微凝,落在陳讓身上約兩秒,隨即旁若無人地往前走。
陸緣生不自覺的全身緊繃,右手攥緊,手心裡沁出了汗。
卻非是他膽小怕事,要知道平日一個循規蹈矩,和幹壞事絕緣的好學生,碰見執法隊,猶如是血脈壓制啊…
平頭百姓撞見警察,即便沒幹壞事,多少也會有些慫,一個道理。
來者是風紀委員會的人!
風紀委員會的來頭可大,由校董會設立的暴力機構,在校園裡,特權不是一般嚇人。
他們是連老師、主任都敢叼的存在,處置學生更不是個事兒。
哪個學生違法亂紀,若撞在他們手裡,輕則就是關禁閉。
重則…
被捶一頓,你想告也沒地方告。
陸緣生當然害怕,打從他進學校的第一天起,就沒少聽別人談起過,風紀委員會的各種傳聞。
比如他們對學生私自使用電刑;
還有人說,他們對學生進行特殊實驗。
不管怎麼說,陸緣生情願自己被開除,也不想與風紀委員會打交道。
安保隊長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去到長髮女子面前,低聲下氣彙報道:
“首長,終於是把您給盼來勒。”
說着,他朝陳讓那嘚瑟地努了努嘴。
“吶,就是這兩個暴徒想對君山苑的學生不利。”
“昨夜的事想必您也知曉了,就是他們潛入奔雷狼戰隊的基地,想要竊取機密情報。”
長髮女子眉間倨傲,薄窄的無框眼鏡後面,一雙銳目英氣逼人。
她默不作聲,表情看不出喜怒。
陸緣生見陳讓不爲所動,一副任人宰割的亞子;
雖不知陳讓又在憋什麼壞水,但任由那安保隊長滿嘴噴糞可不行。
奔尿狼戰隊有什麼情報啊!
“我明明是去討回公道的!”
自從昨夜,他聽陳讓說出“奔尿狼”三字,莫名覺得很帶感,便也這樣稱呼了。
陸緣生深呼吸,深呼吸…
卻只進氣,不出氣,險些把自己給活活憋死。
“胡說,怎麼不說你們公報私仇,以前你就沒少欺負我們,就仗着自己手裡有權!”
除了長髮女子,其他白西裝男女紛紛側目,望向憋紅了臉,一派壯哉,我要和你講道理的陸緣生。
礙於場合,以及身份,這些人抿了抿嘴。
卻很顯然,他們是在憋笑。
陳讓就很淡定,彷彿眼前發生的一切,和他無關似的,他一手搭在方向盤上,端着饒有興致的表情。
安保隊長連忙道:“首長,您瞧,這叼毛太狂了,妨礙我們維護治安,還說我們以權謀私。”
“對了,昨夜奔雷狼戰隊基地還丟了一筆錢,應該也是這兩個叼毛乾的。”
長髮女子不鹹不淡問:“就這些?”
安保隊長愕了一下,瞬絞盡腦汁細想,還想再給陳讓和陸緣生,多編排幾個罪名。
可一時間,他沒有靈感。
太扯淡的罪名,他可不敢亂說。
其實只要風紀委員會把陳讓和陸緣生帶走,關個禁閉啥的就夠了。
安保隊長心想,如此一來自己再去報個喜,對李星雲必然受用。
呵呵…
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嘛,吃了虧肯定還在慪氣。
此時若不乘勢多巴結,更待何時?
“沒,沒有了…哦對,他們還偷了我的車!還威脅我,說我不開門就開車撞我!”
安保隊長靈光一現,又想到了個自認爲,很棒棒的罪名。
陸緣生惡狠狠地瞪着安保隊長,想撂下狠話,奈何真不會吵架,憋了幾秒,大喝一聲:
“你無恥!”
安保隊長暗自竊笑,咋地了?
這時,
長髮女子微微頷首,“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隨之轉過身,柔順黑亮的長髮飄逸起。
她用中指和食指,推了推架在高鼻樑前的眼鏡,冷聲吩咐:
“把人帶回去!”
兩名白西裝男子立馬出列,安保隊長見勢,老開心了,哈哈哈!
只不過他纔開心了沒過兩秒,頓時又有些懵圈。
白西裝男子走向的卻非陳讓和陸緣生,而是他!
安保隊長嚇了一大跳,急忙問:
“首長,您…您是不是搞錯了?”
長髮女子沒有給出任何迴應,款步慢走。
兩名白西裝男子動作利索,一人一邊,摁住安保隊長的臂膀。
“從現在起,免去你君山苑治安隊長一職。”
“如果有意見,憋着。”
白西裝男子一人一句說完,架起安保隊長便走。
陸緣生呆滯住,請問:這什麼情況?
周圍看戲的安保人員,每個人的臉色都很惶然,面面相覷,非常懵逼。
不對啊!
劇本怎麼是這樣的!
最懵逼的還屬安保隊長,他是怎也想不到,明明是他喊來的人,結果綁的卻是自己。
“我不服,爲什麼是我!”
“我又沒有做錯什麼,是他們在搞事!”
“我要見校委,我要申述!我……”
他拼命掙扎,雙腳離地亂蹬。
只見白西裝男子用手在他脖頸後一抹,安保隊長立時昏厥了過去。
陸緣生情不自禁的微微張大嘴:我去!
長髮女子此時已經過來了,陸緣生一緊張,胡亂抓住了陳讓的臂彎。
他以爲,風紀委員會這是殺瘋了。
卻見長髮女子檀口微啓,語氣沒有之前那麼冷淡,脆生生的說:
“給你們的見面禮,怎麼樣,這個比裝得如何?”
陸緣生持續震驚中,納,納尼?
陳讓卻稀世罕見,憨厚老實的撓了撓後腦勺,有幾分侷促,又有幾分羞澀。
總之,這波表情管理他還挺滿意的,他笑了笑:
“首長,謝謝您的好意,可是我比較喜歡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