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話 約會
不過仔細一想，他突然發覺情況不對，於是確認道：“小褚，你說他之前和劉紅妹在談論唐家村毀滅的現象是嗎？”
“是的。”小褚回答道。
“他得出的結論是超自然？”
“沒錯。”
馬團長的臉色凝重起來，作爲一名資深軍官，他的洞察力與推理能力何其強大，同一個人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會有關聯，既然顧醫會想到超自然，也一定與他的認知分不開。
更何況，這個傢伙是那麼的可疑，他絕對與唐家村事件脫不開干係，哪怕是很隱晦的暗示，也已經揭露了結果。
馬團長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吩咐道：“繼續盯着他，看他接下來還會搞什麼花樣。”
…………
夜已經深了，顧醫剛想入睡，卻聽到手機響了，他拿起一看，居然是唐菲打來的。
“老顧，現在說話方便嗎？”她問到。
顧醫看了一眼門的方向，回答道：“之前他們中的一個走開了一會兒，現在又回來了，應該不會打擾我們，你有什麼事嗎？”
唐菲不回答，而是笑道：“看來他們是彙報情況去了，哈哈，團長對你戒心很重啊。”
顧醫壓低聲音道：“是啊，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難道懷疑我炸了唐家村？”
“情況可能更復雜一點。”唐菲說道，“但我不高興去管他們，現在我已經初步掌握了地球的基礎物理學，接下來可以進行研究了。”
“哦，好快。”顧醫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嗯，我需要個實驗室。”唐菲回答道，“最好再給我個厲害點的老師，我有不懂可以問。”
“要求真多。”顧醫嘆道，“我明白了，我明天去後勤問問，那你要些什麼工具？酒精燈？試管？”
“笨蛋。”唐菲不由斥道，“你以爲上初中物理課呢？我需要加入一個科研組，軍區的研究院不錯。”
“靠，你是要換部門啊！”顧醫大聲道，“這個可不容易。”
“簡單，你現在是連長了嘛。”唐菲擡槓道，“是可以多認識一些別的部門的負責人了。”
“但那裡需要的是研究生啊。”顧醫爲難道，“你才初中畢業。”
“靠，你又糊塗了。”唐菲提醒道，“文憑什麼的，當場就能編啊。”
顧醫想想也是，人家可是外星人，“好吧，那我明天去試試，和他們套套近乎，再引薦你。”
“好好！”唐菲十分高興，“那明天我們一起去。”
“嗯，那早點休息吧。”
掛上電話後，顧醫十分高興，明天又能和好朋友見面了，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但接着他又擔憂起來，那兩個幽靈怎麼辦？他們可千萬別對唐菲不利啊。
…………
第二天一早，顧醫睡到自然醒，睜開眼睛一看，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
“小唐同志！”他忙坐了起來，“你那麼早來啦？”
“還早呢，都快中午了！”唐菲生氣道，“害我等那麼久，真是隻大懶豬。”
“什麼？中午？”顧醫拿起手機一看，現在都十點了，他驚呼道，“哎呀，居然睡過頭了，鬧鐘爲什麼不響？”
“被我掐掉了唄。”唐菲一臉壞笑。
“你……你太可惡了！”顧醫忙翻身而起，用光的速度穿好衣服，“害我上班遲到，哎……”
“放心，幫你給小周打過電話了。”唐菲安慰道，“說你不舒服，有事讓他先頂着。”
顧醫這才放下心來，“哎，你太過分了，說好今天陪你，但也不是上班的時候啊。”
“你呀，還真當回事了！”唐菲數落道，“當連長那麼好玩嗎？別忘了我們回來的目的。”
聽此一說，顧醫不由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是啊，昨天臨危受命，又被團長及戰友們感動了一會，因此不知不覺就認真了起來。
“抱歉，最近事多，有點迷糊了。”
“好了，走吧。”唐菲招呼道。
顧醫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喂，大褚和小褚還在門口呢，小心別驚動他們。”
“放心，搞定啦。”唐菲若無其事道，“他們不會發現我們的。”
顧醫很好奇，打開門一看，不由嚇了一跳，只見外面站着兩個人，不是褚氏兄弟是誰？
他剛想打招呼，可卻發覺他們沒有氣息。
是的，他們就像兩座蠟像，一點呼吸都沒有，顧醫不由按住其中一人的頸部動脈，連心跳都是停止的，也就是說，他們是兩個死人。
他忙問同伴道：“你殺了他們？”
“放心，我只是禁錮了他們。”唐菲解釋道，“現在對他們來說，時間是禁止的，這樣他們不會察覺出什麼變化，只會感覺一天時間過得好快。”
“哦，你真像個魔法師。”顧醫對她的表現已經麻木了，“那我們快走吧。”
這時，他感覺手掌被人牽起了，軟軟的，熱熱的，小小的。
回頭一看，正是唐菲牽着她，不由一陣緊張，這是他第一次與女性手牽手一起走。
“喂……這樣好嗎？”顧醫靦腆地問道。
“挺好啊。”唐菲表情倒很自然，“我檢查一下你的身體參數，你管你往前走就行。”
“什麼身體參數呀？”顧醫不解道。
“就是呼吸、心跳、血壓，當然還有電子信號。”
“電子信號？那是什麼？”
“看看有沒有被人監視。”唐菲解釋道，“他們對我們很懷疑，說不定會監聽我們說話，雖然我是無所謂，但隱私還是得保護好。”
“哦，那行，是應該小心點。”顧醫不敢回頭看她，他只希望這個檢查越久越好，大手牽小手，真是人生一大幸事，不知不覺，手心上已經全是汗了。
“喂，心跳快了，腦波異常，荷爾蒙分泌加速。”唐菲提醒道，“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呀？是不是有初戀的感覺？”
“滾！”顧醫羞得臉都要燒開了，“你沒事查什麼荷爾蒙！”
“誰讓它一下子那麼旺盛呀。”唐菲一臉的壞笑，“老顧，是不是想要我了呀？”
“你夠了！”顧醫一把甩開了她的手，“我纔不會想要一年只發情兩次的動物呢！”
“沒事的。”唐菲慷慨道，“大家曾是兄弟，現在也算兄妹，你想要儘管說好了，做妹妹的什麼不能給你？就是身材太平了一點，可能不和你胃口。”
顧醫不去理她了，過去也是，她就喜歡說葷段子，調戲女兵，現在除了性別，真是一點都沒變。
不過這樣也好溫馨呢！他不由擡頭望着藍天，和她在一起，聽着她的嘮叨，心情真是無限放鬆。
他們走遠後，一個人影出現在寢室樓門口，靜靜望着他們的背影，眼淚潸然落下。
她就是劉紅妹，本來她聽說顧醫病了，於是買了點吃的，想來看望他，然後再喂他吃飯，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心意，可這一切都結束了，被一個比自己小了十歲的女孩給破壞了。
手上的飯盒打翻在地，她掩面哭泣着跑開了。
…………
研究院在軍區的最北面的山頂上，這裡路很難走，顧醫他們爬了半天才到。
遠遠望去，一臺巨大的天文望遠鏡呈現在大夥眼前，就像直徑超過一百米的巨大圓碗。
這裡遠離世囂，連一點軍事化的影子都沒有，大門敞開，看不到一個守衛。
轉過個彎，出現了一副格格不入的光景，只見一輛軍用吉普車停在了車位上。
平時看到這個沒人會在意，但強烈的反差還是令顧醫不由多看了幾眼。
這居然是軍區司令部的公務車，行政級別高得他不敢仰望。
兩人走進研究院大樓，這裡看起來和普通樓房沒什麼區別，就是比較新，一路上看不到一個人。
根據牆上的提示來到院長室門口，很遠的，他們就聽到屋裡有人在爭論，顧醫想進去打招呼，但唐菲攔住了他。
只聽裡面一個聲音說道：“不要再說了，我們政委已經在這個破研究院裡投入太多的錢了，什麼射電望遠鏡，你看到了啥鬼？這次還要，想都別想！”
“我的研究只差一步了！”另一個年輕的聲音說道，“現在我只需要一臺量子對撞機，我就能觀察微觀物理，與宏觀世界形成對應！”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之前那個聲音不滿道，“楊博士，我們這裡是軍隊，我們投資你的實驗室，是希望你能優化我們的武器，用現代科技來發展我國軍力，而你呢？那麼多年了，連個屁都沒有，現在卻還要這個要那個，沒門！”
他說完，就摔門而出，與顧唐二人擦肩而過。
他們將頭探進了房間，只見一個穿着白大褂，頭髮垂到脖子的男人，一臉沮喪地坐着。
顧醫敲了敲門，男子擡起了頭，由於鏡片反光導致看不清眼睛。
“你們是誰？”他見來了兩個陌生人。
“楊博士你好，我是特務連連長顧醫。”顧醫招呼道。
“特務連？”楊博士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自己和特務連有半毛關係。
顧醫知道他們之間無話題無交集，於是開門見山道：“我來給你引薦一個高材生。”說着，就讓開了身子。
楊博士不由眼睛一亮，這時大家可以看清他的鏡片後的臉，雖然清秀，卻頂着黑圓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