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龍等人已經回到了房子裡面,此刻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段龍和墨揚聽着姚重說的事,都是一陣激動。
“什麼!一日之間,十五個工人遇害了?而且毀屍滅跡,手法十分專業?哼,一定是那賀仙流乾的!”
段龍聽完姚重的話,立刻暴跳如雷,一拍沙發站起來就喊道。而姚重看着段龍的樣子,心裡也明白他生氣是應該的,所以也是一臉憤恨的樣子。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段龍和李行出發去了飛羽流之後,姚重和高橋川就想着去工廠轉轉,看看工人們工作的如何,同時也想着天氣漸冷了,需不需要給他們添點東西,或者在廠裡建設些什麼。
段龍治下,從來不吝嗇自己的錢財,相反他最注重的,一直都是基層的勞動者們,是否對他的經營滿意。所以段龍曾經指示過墨揚、姚重等人,只要是利於工人們和工廠的事,可以不向他彙報的直接動用工廠的資金。
而在工廠易主之後,段龍就往工廠裡投入了五百萬的流動資金,而這筆錢的用途,就是爲了給工廠和工人們添補東西的。
而今天高橋川和姚重去了工廠之後,就意外的發現,工人們並沒有嚮往常一樣的在各自的崗位上工作着,而是三兩成羣的聚在一起,不知在討論着什麼。
而看見高橋川和姚重來了,他們就好像看見救星一樣,竟然一窩蜂的涌了上來,然後嘰裡咕嚕的說着什麼。
姚重聽不懂日語,所以就只能靠高橋川給他翻譯了。而高橋川在聽到他們說的事之後,先是一驚,然後就跟姚重說道:“他們說,今天消失了九個工人,但是消失的很詭異,因爲他們昨天晚上還有見到他們,但是今天早上,就都不見了。可是奇怪的是,他們的東西還在這裡,其中包括一些平時穿的衣物,以及最重要的一點,他們的錢也都在。”
聽着高橋川說的話,姚重敏銳的感知瞬間就告訴他,這好像不是一件簡單的小事,所以他讓高橋川先安撫了一下工人們之後,又讓廠裡龍門的人先封鎖消息,之後就帶着高橋川,沿着工廠裡外,仔仔細細的找了起來。
而不找不要緊,這一找,姚重就發現了一些貓膩。而之後,他在工廠附近又派人撒網式的尋找了一番,就徹底的揭開了這個秘密。
“截止到現在,總共有十五個人遇害,他們被殺之後都被銷燬了屍體,然而說他們手法專業吧,但是他們的做法但並不是很專業,因爲屍體的殘骸和衣物就都在工廠附近,這也太容易就被我們發現了吧。”
聽着姚重的話,高橋川也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樣不解。而段龍聽着他的話,冷哼一聲說道:“當然,這纔是專業。因爲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想讓我們不知道,或者說,我們不知道他們才着急呢。”
聽着段龍的話,兩人還是不解,段龍就衝着墨揚點了點頭,示意他將事情的情況說一下。
墨揚今天得到情報之後,一心以爲埋伏着刺殺段龍的是劍豪府的人,所以火急火燎的就趕去接應段龍了,就沒顧得上把這件事跟高橋川和姚重說。而現在,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就只好跟兩人解釋一下了。
而聽完墨揚說的話之後,高橋川和姚重同時一驚,然後就都陷入了一陣沉思。而段龍看着連一向年少輕狂的高橋川都沉默了,也就明白了,這個劍豪府,的確不是一般的勢力啊。
“哎,我自然是不想招惹你們,但是有些人,有些事,都逼着我和你們發生衝突啊。現在,只能祈禱這劍豪府的人,真的是傳承了柳生十兵衛的俠肝義膽,這樣一來,至少他們應該是會講道理的吧。”
大勢力都有着自己的高傲和一套不容挑釁的規矩,這一點段龍非常明白。所以段龍不曾祈禱過劍豪府的人袖手旁觀,只是祈禱他們,有着像柳生十兵衛一樣的俠者本色,可以和龍門講理啊。
而一陣沉默過後,高橋川首先發言了。他看了一眼皺着眉頭的姚重和墨揚,然後又看向段龍,說道:“大哥,劍豪府不是一般勢力,別說是我們了,就算是英合社的人,見了他們都要禮讓三分,所以這樣的勢力,我們最好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啊。”
“可是如果繼續這樣忍讓下去,龍門工廠裡的員工遲早被他們嚇得不敢在這裡工作了,而一旦這樣的事傳出去了,那以後都不會有人願意打我們龍門的工,和我們龍門合作了,換言之,那樣的話賀仙流依舊是將我們逼到了死路上。”
聽着墨揚的話,高橋川一時語塞,然而他沉吟片刻後,又說道:“那我們加強工廠的防衛系統,不行嗎?”
“那還是一味忍讓,高橋你別忘了,賀仙流可是一流的殺手組織,所以你是很難防得住他們的。而且現在的情況是,如果龍門想要在日本這邊站住腳,那就意味着肯定會有阻礙,而如果連一個賀仙流都能騎在我們頭上拉屎的話,那我們還是息事寧人,回華夏好了,那樣最不會和劍豪府,和這邊的一些大佬們產生衝突。”
聽着墨揚這樣說,姚重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而高橋川聽了這話之後,則是眉頭深皺着說道:“如果換了別的勢力我們都能拼一把,爭一爭,但是如果對方是劍豪府的話,那這件事就不一樣了。你們該明白,黑道上的廝殺政府是不會介入,所以只要我們實力有了,想爭什麼就靠自己,但是劍豪府不一樣,劍豪府已經可以說是日本政府都支持的一個勢力了,這樣的敵人,我們真的是惹不起啊。”
高橋川這話不假,其實近幾年的日本護衛隊高官,或者一些特警之類的,都是在劍豪府裡接受過訓練的,所以他們對劍豪府的感情很深,以至於現在日本國民都將劍豪府稱作是“日本的講武堂”。
而惹上這樣的勢力,它的實力且不說,很有可能你連和他交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日本政府給趕出了日本啊。
所以高橋川說的也確實是真的。而段龍看着墨揚好像還想反駁,就搶先一步打斷了他的話。
“好了都別吵了,這事我自有分寸。”
聽着段龍這樣說了,他們自然是都不再爭吵了。而墨揚看着段龍,眉頭微皺着問道:“龍哥,你打算?”
段龍輕嘆一口氣,然後臉上露出一抹堅定的表情來,說道:“姚重,你先去安排一下工廠那邊的事,遇害的員工家屬好好安撫,每個家庭都給發一份補償金,不用心疼錢的事,儘量滿足遇害家屬。另外這件事對外就宣稱是我們處理不當,讓他們在船上卸貨的時候不小心掉到了海里,所以責任我們全擔。”
一聽段龍這樣說,三人都是一愣,然後姚重就問道:“龍哥,明明不是我們的事,爲什麼要把責任全都承擔下來,這樣會不會有些......”
“有些白癡?哼哼”聽着姚重的話,段龍輕笑一聲,然後說道:“普通民衆別說理解賀仙流和我們的爭鬥了,恐怕他們都不一定知道賀仙流是什麼,所以你跟他們說這個的話,他們只會認爲你是在推卸責任。反正他們也不懂,所以乾脆仗義一些,把責任都承擔下來,然後好好安撫他們,讓當地的民衆看出我們的承擔和誠意,這樣也算是挽回一些聲望吧。”
聽着段龍的話,三人細想了一下,也都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這種情況下,段龍說的也的確是唯一的解決辦法。而如果他們真的將責任推到了賀仙流的身上,那樣恐怕纔會讓當地的民衆害怕和厭惡吧。
“好的龍哥,你放心吧,這件事就交給我了。”
說着,姚重就站了起來,然後抱拳一拱手,就要走了。而段龍看着他的動作,突然又叫住了他。
“還有,對於現在還在工廠裡的工人們,也每人發一筆獎金,安撫一下他們,然後告訴他們,從明天開始,暫時先不用來上班了,在家裡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
聽着段龍這樣說,姚重頓了一下,說道:“龍哥你的意思是說等這件事解決了再讓他們回來?”
段龍點了點頭,然後輕嘆一聲說道:“現在的情況下,再讓他們繼續上班就是害了他們,所以暫時還是讓他們回家吧。另外你告訴大家,這只是暫時的,龍門絕對不會拋棄任何一個認真工作的員工,所以讓大家放心,好好的在家裡等着我們的消息就好了。對了,告訴他們,不管休息多久,只要我們這邊沒叫他們回來,那工資就一律照發。”
姚重聽着段龍的安排,想說什麼卻又把話嚥了回去,然後輕嘆一聲,說了句“好”就走了。而看着姚重走了之後,段龍眉頭緊皺着,又轉過身看向墨揚,說道:“墨揚,從今晚開始,讓龍門的人全都混入工廠,以最快的時間代替所有的工人,不過他們不用工作,只需要在工廠裡裝裝樣子就好了。”
聽着段龍這樣講,墨揚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龍哥,你是打算甕中捉鱉?”
聽着他的話,段龍眉頭舒展開然後輕笑一聲,說道:“還是你懂我啊,沒錯,我就是打算在龍門工廠裡擺下一個龍門陣,然後等着大魚上鉤。”
聽着段龍的話,墨揚笑着點了點頭。高橋川在一旁聽着兩人說的話,一陣不解,就問道:“大哥,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段龍聽着高橋川的問話,神秘的一笑,說道:“大魚不吃到大魚餌又怎麼能上鉤呢,哼哼,高橋,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說完,段龍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窗外的夕陽,眼中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絲狠色,不知在打什麼算盤了。
而過了兩個小時後,賀仙流的總部裡,山本良佑聽着部下的彙報,眉頭微皺,不知在想着什麼了。
“將員工遣散,又擔下了全部的責任,安撫了遇害者家屬,又讓員工帶薪休假,還發了一筆不菲的獎金,這個段龍,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
聽着流主的話,那個彙報情況的忍者急忙說道:“這次龍門大出血,還壓住了這件事的真相,估計是怕了咱們賀仙流,怕了流主您啊。”
山本良佑聽着他的話,冷哼一聲說道:“他段龍要是知道怕字怎麼寫,又怎麼會將我們逼到這個份上?”
聽着流主的話,那個忍者渾身一顫,然後急忙點頭稱是。而山本良佑看着他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輕嘆一聲,說道:“段龍這樣做,只是爲了挽回他們龍門的聲望,看上去雖說是出了點血,但是卻能帶了更好的影響力,再有,出血?出什麼血?那段龍以前是幹什麼的你不知道嗎?這些錢在他眼裡還算是出血嗎?哼。”
這樣說着,山本良佑突然站了起來,然後看了一眼桌子上冒着霧氣的茶杯,冷聲道:“好個段龍,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要玩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