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眼前這個賀仙流暗部隊長西涼川說的話,段龍不屑一顧,腳尖點地輕輕轉了轉,然後冷笑一聲,做好了進攻的架勢。
既然這人已經知道劍營的秘密,那就絕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段龍今天一定要將他留下,因爲他心裡還有很多問題要問,所以,即便是對方身手不錯,段龍也是要出手了。
“之前讓你佔了點便宜,只不過是因爲我沒想到一直都是小丑角色的賀仙流,也能有個還算看得過去的高手了,真以爲我拿你沒辦法?”
這樣說着,段龍重新衝了過去,然後一記直拳打出,目標直取西涼川面門。而西涼川聽着段龍的話,冷哼一聲,同樣一記直拳打出,正對上段龍的拳頭,兩拳相交,兩人各退三步,西涼川大驚。
“沒道理和他持平啊,這人只是懂一些搏擊術和格鬥術,並沒有學過什麼古武真傳,可是力道卻是很大,簡直比我這個修習了多年‘霧水流’空手道的人都不逞多讓了,簡直奇怪。”
心裡這樣想着,西涼川主動出擊,一個前空翻翻向段龍,然後空中一記下落踢,對着段龍踢去。而段龍一隻手架起,擋住西涼川的腳之後,一記勾拳對着他的腳踝處打去。
西涼川看準段龍的動作,另一隻腳一腳落下,正好踢中段龍的拳頭,然後借力後躍,躲開了。而段龍不鬆口,一個箭步再次欺身而上,又一記直拳打出。
西涼川一掌自上而下打在段龍的手背上,然後往下一壓,另一隻手一記劍掌平出,對着段龍的一雙眼睛而去。而段龍另一隻手猛地伸出,然後抓住了西涼川的劍掌。
抓住西涼川的劍掌之後,段龍收回另一隻手,然後往他的腋下一抓,作勢就要使出一個過肩摔。而西涼川看出段龍的意思,一記膝頂對着他的腰部頂去。
段龍收回抓着他腋下的手,然後一記肘擊用力對上,打在西涼川的膝蓋上,兩人不分勝負,接着,段龍得手並未收回,而是一記勾拳對着他的臉打去。
西涼川抽回了被段龍抓着的手,然後彎着一架,擋住段龍的勾拳之後,另一隻手一記手刀對着他的脖子切去。
段龍胳膊往前一伸,往上一提,用肩膀對上西涼川的手刀,緩解了脖子的危機,然後腿一提,一記膝頂對着他的腹部打去。
西涼川見段龍一記膝頂打來,手一壓他的膝蓋,然後借力微躍,空中一個翻身,一腳對着段龍的後腦踢去。而段龍剛纔被他用力一按,身體還未反應過來,眼看着就要硬捱上西涼川一腳了。
就在這時,突然一隻手伸出,一把抓住了西涼川即將踢在段龍後腦上的腳,然後往自己處一拉,一記詠春日字衝拳打出,正是程皓來助!
見來人一拳之力委實驚人,西涼川忙運起自己霧水流空手道的內功心法,然後雙手交錯置於胸前,擋住了程皓的一拳,雖說沒受什麼傷,然而仍是被其一拳轟出,打退數步。
落地之後,西涼川緩緩站穩腳,然後看着突然殺出的程皓,說道:“你就是那個詠春高手?哼,果然厲害,聽說你還會勾漏手的絕技,在下倒要領教一二!”
說着,西涼川再度來襲,而程皓確認了一下段龍沒什麼事之後,立刻擺出架勢,準備迎敵了。
見西涼川衝過來之後,一腳踢出,看上去威勢不小,程皓冷哼一聲,一拳打出,然後收拳變掌,再變掌爲拳一拳轟出,正好對上了西涼川的腳。
霧水流飛腳硬拼截脈寸勁,結果是,程皓穩立不動,西涼川則被其一拳打退,站穩之後一隻手捂着胸口,嘴角已見絲絲血跡。
一拳之力轟在腳掌,竟是傷到起胸口,截脈寸勁作爲勾漏手的一擊必殺招術,果然是威力極大啊。
而詠春拳在華夏南方拳種中,幾乎處於不敗之地,最不怕的就是站着打,對着轟,所以西涼川上來就選擇和程皓硬拼,其實是戰略上選錯了。
或許西涼川的空手道也很厲害,和程皓交手五十招之內不至於落於下風,但是那說的是他在招式上取精,而非硬拼,事實上,段龍深知,說到硬拼,恐怕程皓的截脈寸勁恐怕是難逢敵手的。
而一招之後就落敗,西涼川雖有不甘,但也不敢再多出言挑釁。而程皓看着他的樣子,輕笑一聲,收回拳勢,說道:“勾漏手的絕技哪是你想領教就能領教的,隨便賞你一拳,算是教訓了。”
一聽程皓這話,段龍先是一愣,隨後看向他的眼中多了一絲嘲諷的意味。
截脈寸勁,是詠春勾漏手的一擊必殺絕招,而此刻程皓竟然說給西涼川這是隨便一拳,話裡打擊人的意味,不言而喻啊。
而西涼川聽了他的話之後,果然深受打擊,怒目圓瞪,想要發作,卻被程皓唬住,不敢出招,想了一下,看着段龍,微微眯起了眼睛。
“哼,不管你們有什麼計劃,我勸你還是省省吧,你一個過氣的兵王,想在華夏闖出點名堂來,簡直就是癡心妄想,而且,奉勸你一句,在你們劍營沒落的時候,我們這些以前被你們壓着的組織,早已暗地崛起,不要用老眼光看人,不然,劍營現在的下場,就是你將來的下場!”
“劍營再怎樣也容不得你這種小丑來說!”
大喊了一聲,段龍又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常說龍有逆鱗觸之即怒,而劍營,就真真是段龍的逆鱗了,這是他心中的聖地,任誰也不能侮辱半句的聖地。
然而見段龍衝了過來,西涼川不見躲閃,手一擡一落,一陣煙霧瀰漫,段龍停下腳步,等煙霧散去時,西涼川已是不見。
“可惡!還是讓他給跑了!”
這樣說了一句,段龍看着走過來的程皓,無奈的苦笑一聲,然後說道:“有時候我是真的很羨慕你們這種武術高手,就是厲害!”
“少來了,我還要謝你不拆穿我呢,哈哈。”
“沒想到這人的身手也進步得這麼快,而他又和那天晚上那幫忍者是一夥的,所以,多半也是幫着方家的啊,看起來,這場大戰也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啊。”
程皓點了點頭,段龍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確認了西涼川確實是走了,這才輕嘆一聲,然後跟程皓說了句“早點休息去吧”,就回家了。
另一邊,西涼川躲在遠處的一個綠化帶裡,看着兩人都走了,這才緩緩地站直了身體,然後狠狠的說道:“可惡,要不是那個詠春高手在,今日非斃了這個段龍不可!”
“你要斃誰了!”
就在西涼川惡狠狠的說着話的時候,突然一聲大喝傳來,一個白衣裹身白布蒙面的神秘身影從空中落下,一記手刀對着他切去。
聽聲音此人有些年紀,而發音渾厚,看上去也是個浸淫內功修煉多年的高手啊,此刻突然出現,西涼川大驚之下,雙手交錯舉起,然後猛地一揮,一道氣斬被其劃出,對着神秘人而去。
只見那神秘人完全沒將西涼川的攻擊當回事兒,手刀掌勢不變,對着他繼續落去,而接觸到他的氣斬時,幾乎毫無阻礙的就破去了他的攻勢,西涼川大驚。
“高手!絕對的高手!連流主都比不上的絕頂高手,糟了,一定是華夏的古武宗師,要不就是‘他們’,可惡,不妙了。”
心裡這樣大聲喊了一句,西涼川猛地收回剛纔架起的雙臂,然後腳一踏地面,往後連退數步,口中還說道:“不知前輩在此,冒犯之處多有得罪,在下這就離去,還望看在賀仙流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賀仙流?不入流的小門派也好意思拿出來說事,今日必廢了你!”
說着,那人落下之後左手往後一揮,右手平置於胸前,然後一個箭步衝上,對着西涼川一記手刀橫着一揮,看上去是要直取面門了。
西涼川見這人死追不放,雖說明知不是其對手,但還是要掙扎一二,運氣體內十成霧水流功力,雙手交錯擋在胸前作勢要硬解神秘人一招了。
然而神秘人只是輕鬆一揮,西涼川護身氣勁盡破,一口鮮血噴出。而神秘人一招得手,又接着一掌打出,正中西涼川胸口,將他打倒在地,口吐鮮血不止。
然而即便是如此,西涼川依舊雙手抱拳說道:“多,多謝前輩,不殺之恩!”
原來神秘人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並不是要殺他,而是一招廢了他的一身本事,將他打成一個普通人,算是饒了他一命。
而看着西涼川的動作,神秘人不屑一顧,轉過身去說道:“今日不殺你,是因爲我不想輕易觸犯華夏的法律,但是絕不是做不到或者不敢,相信你應該很清楚,但是,回去之後告知你的上峰,段家的人,不能碰!”
西涼川頻頻點頭稱是,然後見這人擺了擺手,急忙連滾帶爬的跑遠了。
而等他走後,神秘人看了一眼遠處一個還亮着燈的房間裡,輕笑着搖了搖頭,然後消失在了黑夜中。
時間過得極快,眼睛一睜一閉,週末就到了。而今日就是海國正式交接亞特蘭蒂港口百分之十的經營權的日子,段龍已經和琉璃約好一起去看,所以一早就起了牀。
經過週四、週五兩天的變故,天齊已經正式宣佈退出這次經營權的爭奪。雖說外界人多不解其用意,總覺得爭了這麼久,而眼看着天齊的實力慢慢展露,明顯是比方家要強上一線,怎麼就突然退出了呢?
然而雖說是想不懂他們的用意,但是畢竟人家都決定了,外人也說不了什麼,所以只好在茶飯過後,當做一些閒聊的話題罷了。
而在這場爭奪戰中,最終的勝利者城南方家,今次可算是徹底轟動一時了,畢竟,他們可以說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個和海國有所關聯,並且共同經營一塊兒地皮的勢力了,所以一時間,成了連續兩天巨海新聞的頭條。
而今天,只等交接儀式結束後,他們就算是正式和海國有所關聯,今後加強發展力度,追趕九鼎和林家的勢頭可以說是絕對明顯。
而作爲這次交接會的主辦方方家,自然是想把風光的一面徹底展現給整個巨海,所以,他們一連請了多家勢力,爲的,就是把今天這陣仗,徹底做大。
而段龍所在的九鼎,自然也收到了請柬,所以,昨天晚上段陽就回來住了,然後,就等着今天和段龍風光出席了。
而起牀之後,看着天上剛剛升起的太陽,段龍輕笑一聲,說了句:
“這將是你們最輝煌日子的開始,如同日初。然而今天的落日,也將代表着你們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