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鵝卵石鋪成的林蔭小路,一位清麗少女踩着蓮步緩慢地走到小路盡頭,也是風隕學院的休閒廣場中心,是沉浸於愛海的少男少女們戀愛幽會的聖地,可被風隕學院稱之爲月亮池的地方。
那位少女輕咬着朱脣,眉間透露着發自內心深處的憂慮和擔憂,但也掩蓋不住其清純和乾淨的天姿麗質。簡單的一身青蓮色連衣裙,包裹着那不堪一握的芊芊細腰。
沒有狐狸精般的嫵媚動人,沒有蘿莉女孩的可愛呆萌,沒有風韻少婦的成熟醇香,僅有的只是這個年齡女孩該有的那種獨特魅力,難以想象,她長大後又是多麼的傾國傾城,絕對的一笑絕千代,萬世美人歸。
心事重重中,這個女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走近了廣場中央的月亮池。儘管藍墨夜空點綴着只只點點星光,沒有了月亮的映襯和陪伴,但是月亮池中的漣漪盪漾的夜空反而也很美。
如果葉宿站在這裡,一定會認出面前的這位清麗少女,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傻瓜——靈漩。
不知歷經多少的滄桑與歲月的刻畫才能在這棵古木上留下如此之多的痕裂,腐朽而又普通,像是被世人遺忘的一角,匆匆卻無人留意。在微風中搖曳的紅燈籠,撕扯着行將就木的枝椏,卻未斷裂。不起眼的古木卻是月亮池的成名作。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潭綠色的池水圍繞着中央的這棵古樹,古樹的倒影在水中就如同夜空中的一輪當空明月,皎潔而迷人,又是那麼得浪漫。由此,這棵古樹也被人稱之爲月願樹,象徵着由在月亮池樹下許下的願望由明月見證,也會受到月亮女神的祝願。
靈漩急步走到月亮池的護欄處,袒開臂袖露出白皙無暇的皓腕,玉手一揮,一枚小巧玲瓏的小紅燈籠穩穩地落到月願樹的枝椏上,閃爍的光芒映亮了小紅燈籠上的一行清秀小字:葉宿,呆瓜,一定要回來啊。
縱使當初忍心看着葉宿義無反顧地離開風隕學院,自己並沒有出言多加阻止,但畢竟那也是生離,是生命中的離別。在自己與啾月之間那若有若無的聯繫十多天前中斷後,靈漩心中泛上一種無可言衷的難受,無助時只能寄託於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聯繫中斷的出現,意味着什麼,靈漩當然明白,如果沒有非常麻煩的事情在葉宿身上發生的話,也不會……
久久地注視着月願樹上的小紅燈籠,一行淚水從臉頰上徐徐滑下,靈漩雙手合十,喃喃道:“呆瓜,你答應我的,一定要辦到啊。”
“靈漩,怎麼跑到這兒來了?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啊!”一聲清靈的嗓音突兀地從靈漩背後響起。
“啊,麗麗姐,怎麼找我找到這兒來了?”靈漩趕緊將眼中噙着的淚水擦乾,故作強顏歡笑,轉過身來笑看着身後那清靈嗓音的主人。
朦朧的黑夜中自然能夠看到這位名爲麗麗的女孩確實很好看,彎彎的月牙眉與那閃亮的大眼睛相得益彰,一抹淡淡的弧度從嘴角勾起,雖然身體有些豐滿,但並沒有影響她那惹人火熱的火辣辣身材,性感,惹眼,又有一些沁人心脾。又不知道多少豬頭哥見到這女孩露出的那副傻樣。
“我的小心肝都跑了,我能不着急嗎?怎麼,我有些寂寞,沒有人陪我啊,可憐可憐你的姐姐嘛。”麗麗故意作出小女人迷離的水汪汪大眼睛,表現得可憐巴巴。
“麗麗姐,別騙妹妹了,你個青林小狐狸不知迷倒多少帥男俊哥了,還缺我一個?”靈漩不禁掩口一笑。
“哼,那些臭男人,以爲我不知道他們的腦子裡整天都在想着什麼。倒是你啊,”盡力掩飾的靈漩臉上的淚痕還是被麗麗天生八卦的嗅覺給察覺到了,麗麗搖曳着腰肢倚到湖邊的欄杆,在這一刻不知有多少道賊光掃了過來,未加理會的麗麗淡淡道:“本來是對那些男生們有些抗拒心理,卻是先令自己心有所屬了。葉宿那個傢伙,也不知道用了什麼**了,把我家靈漩真是迷的團團轉。唉,真是寒了姐姐的心啦。”
聽到麗麗這句話語,猶如受到了催化劑的催化,靈漩再也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情感,撲到麗麗懷裡痛哭起來,嗚咽道:“麗麗姐,我好擔心啊,我也好害怕啊……”
“我知道,你這一個多月來心不在焉,一直都是爲了擔心葉宿。可是有些事情是需要順其自然,不可強求的。”麗麗對靈漩突然激動的表現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只能不住地安慰道:“想一想葉宿這些年做的事也太過分了,如今他的實力蕩然無存,還被學院下了退學勒令。靈漩啊,忘了他吧,你們之間是沒有可能的。”
“不,我相信他,他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姐姐你就不要再勸我了。”靈漩擺脫了麗麗的懷抱,堅定地說道。
“也罷,再有一個多月,學院的淘汰測驗也許會讓你死心吧。”麗麗輕嘆了一口氣,玉手支着額頭表現得很苦惱,媚眼不斷閃爍着不解。那傢伙到底做了什麼,讓這位學院美女死心塌地地愛着他。
……
靈漩望着麗麗離去的背影在路燈下漸行漸遠的影子,眼睛中的平靜取代了剛纔的淚眼婆娑,玉指隨手向身後一彈,一道劍形光芒射到背後的草叢中。
黑乎乎的草叢中一陣抖動,一個偉岸挺拔的身影穩穩地落到了地面上。“是你,張琦,你爲什麼要跟着我?”靈漩見到那男子的容顏露出了吃驚的樣子,而語氣卻又顯得冷漠。
“靈漩,你爲什麼總是要躲着我,我做什麼事情做錯了嗎?”那個名叫張琦的男子在燈火下顯現出他的容貌。
是他,兩年前與葉宿決鬥於無崖上的那位黑髮男子,只不過臉上少了幾分幼稚,多了幾分成熟。見到靈漩的他剛毅的臉上充滿了柔情。
“不,張琦,你別再糾纏着我了,你知道我們兩個人是不可能的。”靈漩冷冷的雙眸中也有了一絲波動。
“因爲葉宿嗎?”黑髮男子張琦提及了這個曾經將他的自尊踐踏得無地自容,如今卻將自己喜歡的女孩奪走的於己於彼都非常熟悉的名字。看到靈漩沉默不語的樣子,黑髮男子張琦似乎間什麼都明白了。
有時候,有些人明知道會有不可能的開始,卻依然執着地追求,直到見到了自己最不願看到的結果。
“因爲他,你可以忘記,可以拋棄我們過去的一切;爲了這個廢物,你就將我們之間的山盟海誓都棄之不顧嗎?回答我,璇兒,我不相信你會這麼忍心,給我一個答案。”黑髮男子表現得極不冷靜與激動,雙拳緊緊攥在手心,略微尖銳的指甲深深插在手心裡,血一滴一滴地從指尖滑落,緩緩滴在石路上,黑夜中卻又顯得耀眼。
“忘了我吧,忘了我們的過去,我只是希望我們彼此可以更好過一些,張琦。”靈漩冷漠的語氣中也出現了一絲動搖,似乎心中有什麼割捨不下的往事。
“我不相信你會這麼絕情,不相信你會爲了那個廢物而忘掉我們之間的感情,你與他之間有什麼?因爲葉宿爲了你連挑王榜十強,只爲你的一個承諾?因爲葉宿曾經救過你,捨身爲你?可我張琦哪點不如他?我爲你挑戰王榜十強,我也爲你付出過,可爲什麼你愛他卻不愛我?”張琦儘量控制着自己的聲調,可還是顯得有些聲嘶力竭。
“注意你的身份,張琦,你沒有資格在我面前說他是廢物。”靈漩也怒了,斥訴道。
“對,身份,您貴爲上族,而我也只是您身邊的一個小小的護衛,我的確沒有資格和您在一起,可我不相信現在的葉宿就有資格和你在一起。他們會允許你這麼任性,這麼去做嗎?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學院將會爲葉宿進行淘汰測驗,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在極短時間提高到天服十階,根本就是癡心妄想。沒有了天服戰鬥能力,他不僅失去了愛你的資格,也失去了在風隕學院存在的資格。”張琦冷冷道,然後兩隻手掌輕拍了三下,四道黑色身影就像本來就站在張琦身後那樣出現,靜靜地站在那裡。
“抱歉,靈漩,上面有命令,讓我們帶你回去。如果反抗的話,那也只能用強制手段了。”
“黑甲衛,真是他們的人。”靈漩見到這個劍拔弩張的場景臉色更是冷漠,但沒有見到她有什麼慌亂的樣子,倒是表現得十分冷靜,手中的某樣東西微微散發着光芒。
“好了,退下吧。”又是一個清靈的嗓音,卻又散發着無上的威嚴,幽幽地從小路盡頭傳來。沒有多餘的話,四名黑甲衛沒有絲毫的遲疑與猶豫,消失了身形。張琦嘴上蠕動了幾下,最終也是無言地轉身離開。
“姐姐?”在看到路燈下越來越清晰的面容,靈漩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靈漩,玩了這麼長時間,也該回來了吧?”那道修長的纖細身條停在了靈漩面前,與靈漩七分相似的清麗面容露出了甜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