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他和同事一起去外地出差,同事喝多了,他找前臺開了同事的房卡,回來後人家在公司裡大鬧……這種男人,拖下去也沒意思了。”女主人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
“這樣啊,唉……這種渣男離了也好,反正,你還是得想辦法,不能讓小孩子一個人待在家裡。”面對這種情況,李騰也不知道勸什麼好了。
“嗯嗯,大不了我先請假幾天,找到人帶她之後我再去上班。如果她沒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女主人說着抹起了眼淚來。
“是的,孩子最重要,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
兩人聊着天,女主人很仔細地幫李騰處理好了傷口,還給他傷口處綁了繃帶。
“我看血是暫時止住了,你去醫院裡再掛個號讓醫生幫着處理一下,看要不要再打一針破傷風,費用都是我的。”女主人向李騰又說了幾句。
“就劃破了皮而已,而且是塑膠劃破的,沒多大事情。”李騰搖了搖頭。
“千萬別大意,萬一有問題就麻煩了。”女主人還是很擔心。
“如果有什麼不良反應,我會及時去醫院的。”李騰點了點頭,很艱難地站起身來。
“嗯嗯,千萬別大意了啊!今天的事情太感謝你了!對了,恩人貴姓?怎麼稱呼?”女主人也站起身來。
“我姓李,你喊我小李就行了。”
“加個微信吧,如果你去醫院,有什麼情況隨時和我聯繫,費用肯定是我出。”女主人站起了身來。
李騰和女主人互加了微信,女主人的微信名字就是她的姓名。
名叫陳蕾。
李騰對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想了想之後想了起來。
今天上午的時候,他正在用藍牙傳照片,有人敲他的門,是個女人,說找陳蕾來的。
但是恍惚中,他覺得還不止如此。
這個名字,和餐廳裡的薄雯、薄荷姐妹似乎一起出現過?
太奇怪了。
或許只是某種傳說中的既視感吧。
“嗯嗯,陳姐,那我就回去了,我就在樓下,樓上樓下的,幫個忙是應該的,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李騰和陳蕾又客氣了幾句,這才一瘸一拐地走下了樓梯,回到了自己的租屋裡。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雖然受了傷,但救了一條命,李騰很是高興。
回到工作臺前,想了想之後,他把剛纔發生的一幕也畫進了漫畫裡。
然後在某些細節上……比如包紮傷口的細節上,做了些宅男們喜聞樂見的改編。
最近靈感真是豐富啊!用都用不完。
畫啊畫,不知不覺晚飯時間到了。
中午吃得晚,還不是很餓,晚上也晚些吃吧。
就在這時候,租屋響起了敲門聲。
打開門一看,是樓上的陳蕾,帶着她女兒站在門外。
她手中還拿着兩個餐盒。
“你受了傷,也不方便下去吃飯,我給你做了一份,手藝不怎麼樣,你將就着吃一頓吧。”陳蕾不由分說走了進來,把飯盒打開放在了李騰的餐桌上。
“咳,陳姐你太客氣了。”李騰有些不好意思。
“這不都是應該的?一頓飯而已,怎麼能和一條命相比?你吃着,晚上我再下來收飯盒。”陳蕾說着又帶着女兒退出了房間,還幫李騰關上了房門。
陳蕾給李騰做的飯菜,一看就很用心,兩葷兩素,而且手藝很不錯,吃起來味道也很好,李騰很快就風捲殘雲把兩個飯盒給吃光了。
洗了飯盒之後,本來想送上去的,想了想還是算了。
孤兒寡母的,夜裡跑人家家裡去不太好。
吃過飯,李騰又繼續了創作。
今天素材很多,靈感爆發,不知不覺就創作到了深夜。
安娜還是不回來,看起來她在實驗室裡過得很歡樂,已經樂不思蜀了。
李母倒是打來了電話。
“還沒睡吧?還在玩遊戲吧?沒有人管你了,是不是每天都沒有睡覺啊?”電話一接通,李母就說了一大通。
“我在工作呢!”李騰解釋。
“你的工作不就是打遊戲嗎?”李母挖苦。
這也不奇怪,李騰以前做遊戲視頻,在李母眼裡就是在打遊戲。
“沒有了,現在找了新工作。”李騰辯解。
“什麼新工作?是不是又在畫那些坑害小孩子的漫畫?千萬別再做那種事了!遲早有一天會把你抓起來的!”李母很擔心的語氣。
“說什麼呢?我沒有畫漫畫了,就算畫,我畫的漫畫都是給大人看的。”李騰振振有辭。
“不想和你扯淡,你反正別再畫了,茵茵和你聯繫過嗎?女生臉皮薄,像茵茵這樣的小女生臉皮更薄,可能上次你給她發的信息她沒收到,或者當時不好意思回覆你,正等你再給她發信息呢!你還是再給她發個信息問問吧。”
李母終於轉入了正題,這纔是她打這個電話的原因。
“好好好,老媽晚安哈,代問老爸也晚安……”李騰準備掛斷電話了。
“我們還不老。”
“媽你永遠年輕……”
“行了行了!記得給茵茵發微信!”
“好。”
“你發誓,掛了電話之後,你一定會給茵茵發微信!”李母對李騰敷衍的態度不是很滿意。
“我發誓,如果掛了電話之後沒給茵茵發微信,就讓我吃方便麪沒調料包。”李騰只能發誓。
“不行,你得用你媽媽來發誓,如果你掛了電話沒給茵茵發微信,你媽媽就會老掉十歲!”李母覺得李騰發的誓沒有約束力,因爲她見過李騰不要調料包啃乾的方便麪。
“媽,你這就過分了哈……我一定會給茵茵發微信的好吧?”李騰嘆氣。
“好吧,姑且相信你一次。”
剛剛掛斷李母的電話,外面卻是響起了敲門聲。
李騰看了看時間,都晚上十點半鐘了。
“誰大半夜裡來找我?”
李騰走出去打開房門,看到是陳蕾站在外面。
“哈,飯盒……”李騰一瘸一拐地走回了餐桌邊,把他洗好晾乾的飯盒裝進了乾淨的塑料袋裡。
陳蕾卻是跟了進來,手上還拿着個藥箱。
“待會兒走的時候我再拿飯盒,你沒去醫院的話,現在得換藥了,不然會發炎的,我正好也看看你的傷口癒合情況。”陳蕾向李騰提了出來。
“你女兒呢?一個人在家啊?要不要緊?”李騰有些擔心。
“十點鐘就睡了,我這不帶着手機嗎?隨時可以看監控,我正好有個親戚是賣這個的,讓他下午過來給我裝上了,以後我都可以隨時用監控看她了。”陳蕾把手機放在了茶几上。
屏幕裡是陳蕾家的臥室,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女兒小小正在熟睡之中。
“嗯,這樣就安心了。”李騰點了點頭。
“我看看你的傷口吧,再給你換些藥。”陳蕾向李騰提了出來。
“好的。”李騰只得坐了下來。
看李騰笨手笨腳的,陳蕾索性自己直接上了手,三下五去二解開了繃帶,然後查看着李騰的傷口。
“客廳裡的燈光線也太暗了。”陳蕾說着取過手機打開了手機電筒,照向了李騰的傷口,反反覆覆地查看着。
“恢復得挺好的,看起來問題應該不大……”
“問題明明很大。”李騰在心裡吐槽。
五分鐘後陳蕾才關了手機電筒,然後又小心翼翼地幫李騰重新上藥。
第二次上藥就沒有第一次那麼疼了。
上完藥之後,陳蕾又拿起手機電筒查看了一番傷口,確認沒事之後,重新給李騰打上了繃帶。
“現在還不好說,等明天吧,明天我再來幫你看看傷口,你這傷口至少要換三天的藥才行。對了,你最好別讓傷口沾到水。”陳蕾向李騰交待着注意事項。
“啊?不洗不行啊。”李騰有些爲難。
“確實,不洗不行。”陳蕾皺起了眉頭。
“這樣吧,我用紗布沾些水幫你把傷口附近清洗了,再上些酒精,你就不用自己洗了,你自己肯定掌握不好的。”陳蕾決定對李騰負責到底。
“咳,真不好意思,太麻煩你了。”
“說這話幹什麼?你對小小有救命之恩,那是天大的恩情,怎麼回報都不算過分。”陳蕾搖了搖頭,她拿出紗布和棉籤,開始幫李騰清洗傷口周圍的地方。
李騰感覺着情況很不對。
越來越不對。
爲了避免出現異常情況,他不得不兩眼望天,口中默唸三字經。
“人之初,姓……姓……姓啥來的?”
……
“不好意思哈,我真不是故意的。”陳蕾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回來後,有些尷尬地向李騰賠着罪。
“我……我……”李騰覺得陳蕾搶了他的臺詞,讓他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既然如此,那就什麼也別說,因爲越說越尷尬。
“好了,你早些休息吧,我明天再過來查看傷口癒合的情況。”
“嗯,啊,好的。”李騰只能答應了下來。
……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敲門。
李騰以爲是陳蕾,打開門一看,才發現是女房東艾莎。
“班長這麼早啊?”李騰有些奇怪艾莎這時候來找他做什麼。
“來看望你這位大英雄啊!”艾莎進門之後,把一袋早餐,還有一大袋水果放在了茶几上。
“啊?昨天的事你也聽說了?”
“嗯,陳蕾是我們醫院的護士長,她把你的英勇事蹟在我們醫院羣裡說了,大家都誇讚你是個大英雄,聽我說你租住在我的房子裡,他們特意委託我過來看望你。”艾莎說明了來意,眼神下意識地看向了李騰。
“班長你別誤會啊……受傷了,裡面都是繃帶。”李騰注意到了艾莎的目光所向,連忙向她解釋。
“我沒誤會。”艾莎笑了笑。
兩人正說着話,門邊又響起了敲門聲。
大門沒關緊,艾莎走過去拉開房門,這次是陳蕾過來了,她一手拎着給李騰買來的早餐,一手拎着藥箱。
“艾主任你也在這裡啊?”陳蕾向艾莎打了聲招呼。
“這不醫院羣裡讓我過來慰問大英雄嗎?”艾莎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果。
“咳,我只是在羣裡說說,還驚動了艾主任親自過來,真不好意思。”兩人說着話一起走過來坐在了沙發上。
“李騰這小夥子真不錯哈,冒着生命危險救人,差點兒自己掉了下去,現在像他這種好人越來越少了。”
“是啊,唉,還害他爲這事兒受了傷。對了,艾主任你正好在這裡,你幫着看看他的傷口癒合情況吧,我怕我處理得不好,他又不肯去醫院。”陳蕾向艾莎提了出來。
“嗯嗯,也行,他傷口位置比較特殊,萬一有什麼問題會很麻煩的。”艾莎點了點頭。
沒辦法,李騰只得在沙發上靠住了,讓她們檢查傷口。
兩人揭開繃帶,一起檢查着傷口,早上房間裡光線一般,所以還是要打開手機電筒才能看得清楚仔細。
兩人一邊檢查一邊討論着傷口的情況,十幾分鐘的反覆檢查後,一致認定傷口的問題應該不大了,再換幾次藥應該就能癒合了。
不過李騰覺得他的問題有點大。
特別是她們檢查了這麼久之後,他的問題越來越大。
而且這問題還暫時沒辦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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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又該換藥了。
“小小一個人在家吧?你還是趕緊回去看住小小,我幫他換藥好了。”艾莎向陳蕾提了出來,一伸手把李騰抓了過去。
“小小還在睡呢!昨天受了驚嚇,今天想讓她多睡會兒,我回去可能會吵醒她,還是我來換藥好了,你在旁邊指導。”陳蕾搖了搖頭,伸手又把李騰抓了回來。
“你是護士長,換藥你最懂行,我怎麼指導你?還是你指導我來換吧。”艾莎再次提了出來,又伸手抓了過去。。
“艾主任這話就說得不對了,你經常給病人換藥,同事都說你最會換藥了,還是你指導,我來動手。”陳蕾覺得這種事情還是她來做比較好,畢竟是她欠了李騰的人情,又伸手抓了回來。
“我經常給女病人換藥,有經驗也是對女病人有經驗,我又沒給男病人換過藥,哪談得上什麼經驗啊?還是你經驗豐富,你指導我來換藥吧。”艾莎又伸手抓了過去。
“你指導我……”
“不,你指導我……”
李騰的問題終於爆發了。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