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宇站在演武臺上,看着四周看臺上爲了宗族大比歡呼的衆人,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可以站在這裡,可以接受萬人的歡呼,曾幾何時他只覺得自己的一聲都已經註定了,就是在那個孤寂陰冷的小柴房之中度過這一生,沒有親情,就連那一日死了都不會有人在意,或許一連草蓆便將他打發了。
想到了這些,樓宇忽然間覺得自己原來是這麼喜歡四周的人爲他歡呼,爲他瘋狂。
輕輕地摸了摸懷中的古玉,自己能夠有這樣的機會全都是這枚古玉和師傅擎天所賜予的,樓宇在心底吶喊着,要隻手遮天,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終有一天要將所有自己失去的都拿回來!
“樓宇!加油哦!”清脆的聲音自看臺上傳來,是樓曉嫣。
樓宇覺得心裡暖暖的,衝着看臺揮了揮手,擎天師傅說得對,這樣的一個好女孩是應該努力去追一下,好!那自己便要登上冠軍的位置,或許那樣才能夠有喜歡他的權力吧!
樓宇還在想着,一道中期渾厚的聲音自主看臺傳來:“樓家子弟聽着!我是樓家的三長老!也是這次樓家大比的總裁判!樓家長年以來本着不遺漏任何一名有才華的子弟的原則每三年舉辦一次宗族大比,選拔出有天賦的宗族子弟,今年也是一樣!比賽對手抽籤決定,一號與二號、三號與四號...以此類推,勝者晉級下一輪!比賽期間可以使用兵器,但是嚴禁傷人性命!如有發現宗族必將嚴懲!聽明白了嗎?”
“明白!”臺下幾百名樓家子弟齊聲應道。
“好!我宣佈樓家大比正式開始!”
隨着三長老話聲落下,自看臺上便拋下幾百塊的號碼牌,參賽的樓家子弟一時間都騰空而起卻爭搶那些號碼牌,這期間有樓家高手在一旁觀看,也算是另一種競爭了。
一時間玄光四起,各式各樣的身法被樓家子弟施展出來,不得不說樓家底蘊深厚,即便是這樣的普通子弟每個人也都有着相當高深的修爲,看的四周前來觀賞的各家族的族長心中苦澀。
樓宇只是在很小的時候看過一次宗族大比,只是朦朧的記着比賽的流程,所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慢了其他人片刻,所以當衆人落地的時候他才起身躍起,沒有用什麼功法,只是憑藉着肉身的力量一蹬便猶如利箭一般衝上空中,沒有絢麗的華光,整個人卻顯得霸道的不可一世!
當樓宇落下時,便發覺四周衆人的目光發生了一絲變化,但是這一點他卻並沒有放在心上,既然已經決定要賭上一切拼死一戰了,那麼也就不需要再低調什麼了!
樓宇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搶到的號碼牌“二百五十六號”按照三長老所說的,等到自己比賽應該還有一陣時間,樓宇便不再理會衆人,徑直的走向了選手的休息區域。
“哇哦,那個人是誰啊?好酷啊!好有型哦!”
“我靠!這小子是誰啊?這麼出風頭遲早要玩完。”
“不過是一個下人一樣的東西,有什麼值得神氣的?看到他那樣我就忍不住要扁他一頓!”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很明顯樓宇剛纔的行爲讓衆人對他有了很深的印象了。
“爺爺、爺爺,你看他就是我跟你說的樓宇。”看臺上的樓曉嫣此刻拉着一個鬍子花白的老者撒嬌般的說着。
這名老者正是樓家的二長老,樓曉嫣的爺爺,樓正輝!此刻老者渾濁的雙目之中精光一閃,盯着樓宇看了許久之後,神色略微一驚,喃喃道:“好像。”
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常色,呵呵的笑着摸了摸樓曉嫣的頭,說道:“不錯!是塊好料子!我家曉嫣啊有眼光,不像我這個老頭子,看不明白人,這個小娃子,不錯,跟我家的曉嫣很般配啊。”
“爺爺啊,哼,不理你了...”樓曉嫣害羞的衝着二長老撒着嬌,臉上卻滿是笑意,原來爺爺也很喜歡小宇,那麼是不是....
樓曉嫣在一旁自己幻想着,臺下的比賽已經開始了,六座小的演武臺圍繞着中間一座佔地方圓五十丈的巨大演武臺,上面分別站着兩個人對峙着,正是抽到一號到十二號號碼牌的樓家子弟。
此刻臺上各種戰決升騰,將十二名樓家子弟襯托的彷彿神靈下凡一般,耀眼的讓人不敢直視。
四周看臺上的衆人已經沸騰了,不斷地吼叫着,似乎是在催促着演武臺上的樓家子弟快些開戰!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在一旁觀看的樓宇卻覺得臺上衆人所施展的功法有一種華而不實的感覺,元氣四散,沒有半分凝實,平日中不會覺得怎麼樣,但是真到了生死相向的時候樓家子弟現在所施展的功法等於將他們推向了死亡。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他們的功法華而不實?元氣聚而不凝?很輕鬆就可以找到對方的薄弱之處?”擎天的聲音再次響起。
樓宇的視線不自主的看了看四周的衆人,發現沒有人看向自己才鬆了口氣,擎天注意到了他這個動作,繼續說道:“他們聽不到我的聲音,你想對我說什麼也只需要在心中默想便可以了,不用擔心被發現,除非在人間界也會有人達到神皇的巔峰,不然啊,不會有人看出來的。”
樓宇鬆了口氣之後對擎天說道:“師傅,小宇確實有那種感覺,很奇怪,樓家子弟修煉的法決已經是人間界數一數二的了,爲什麼還會這樣?”
擎天暗笑兩聲之後回答道:“一個孩子跟一個大人還有一個老者看待同一件事的時候又怎麼會一樣呢?人間界就算是在強大,依舊也只是個孩子,他看不到事情的全部,所以一定會有漏洞,年歲越大,他所經歷的事情越多,所擁有的感悟也就越多,深度也就不一樣,小宇,爲師這樣說你明白嗎?”
樓宇思考片刻之後,道:“多謝師父,小宇明白了。”
對於自己這個小徒弟,擎天真的是從心底中滿意的,所以片刻之後擎天再次說道:“小宇啊,你多看一看他們的功法對你也有好處,你一上來接觸的層次太高,所以缺乏最初的感悟,只是按照爲師的路子走,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你最多也只是成了我的一個複製品,唯有一絲屬於自己的感悟,你可以看他們的功法,來彌補你自己的不足,你記住,真正能夠站在巔峰的高手沒有一個是完全走他人的路,都是不斷地吸取他人的經驗,斬出一條屬於自己的康莊大道!你明白嗎?”
樓宇點了點頭,道:“小宇明白了。”
樓宇跟擎天對話的這片刻臺上的對戰已經接近尾聲了,六名樓家子弟被打下臺,六名成功進入下一回合。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樓宇心中不再有雜念,認真的看着臺上衆人的對決,樓家家大業大,幾乎每一個樓家子弟手中都有着不一樣的絕招。
樓宇便這樣靜靜地觀看着,分析其中的優點與不足,幾乎任何功法到了樓宇的眼中便沒有了一絲的躲閃之地,全都清晰地呈現在樓宇的眼中。
幾乎只需要一遍樓宇便能夠記住發力跟運轉的方法。
這一點即便是曾經作爲神界最巔峰的神皇之一的擎天都覺得驚心不已,當初樓宇還沒有接觸過修行方法的時候便只看了一遍就記住了蕩天九式!
雖然蕩天九式對於擎天來說只是神界最簡單的戰決與鍛身功法,但是放在人間界那絕對是讓無數人不惜以性命相爭的絕世法門啊!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套戰決樓宇依舊很快就掌握了,而且還只用了三年的時間便融會貫通了!這份悟性即便是放在神界也是讓無數大勢力都會爲之瘋狂爭相搶奪的絕世奇才!
擎天可以肯定,如果樓宇當初不是全無靈根又周身經脈閉塞的話,有一絲修煉天賦憑藉着那驚人的悟性!此刻的樓宇不會比被樓家人當做絕世天才的樓毅澤弱上半分。
想到了這裡擎天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如果樓宇能夠修煉的話,那樓宇必將風光無限,那時候樓宇是否會與他相遇都是一個未知數呢。
所以說命運是個玄而又玄的東西,即便是曾經貴爲神皇的擎天都捉摸不透。
話題回到樓宇身上,在哪裡靜靜地看了一天的樓宇終於等到了自己的比賽,他是在二號臺上對戰二百五十七號樓青鳴。
樓青鳴是樓家子弟中的一個小天才,今年十八歲的樓青鳴就已經達到了煉骨境了,雖然在樓家衆多子弟之中不是十分驚人,但是如果放到別的地方,也一定會被各大勢力爭相邀請的。
樓青鳴醉心於修行,其他的事情並不放在心上,來參加這宗族大比也只是因爲想找到對手可以與自己一戰,助他修爲突破,他其實想跟大少爺樓毅澤對決一次,雖然他心底也知道對上樓毅澤他連一招都撐不過,因爲上一次宗族大比的時候,他的對手便是樓毅澤,那時的他被化體境的樓毅澤一招推下臺去,至今他還在銘記於心。
樓青鳴渴望着能夠與樓毅澤再戰一次,但是樓毅澤並沒有參加這一次的大比,因爲當初在樓毅澤化體境的時候便將樓家的其他子弟遠遠地甩在了後邊,更何況此時的樓毅澤已經踏入了蛻變己身通曉前生今世的蛻陳境了!所以與樓毅澤再戰一次的希望之剩下戰敗所有的對手,成爲大比的第一,然後請求長老們同意讓他可以與樓毅澤再戰一回。
樓宇打量着眼前的這個對手,在這個對手身上他感受到了與其他人不同的一絲氣息。
樓青鳴手捏法決,三尺長的飛劍劃空而來,懸於樓青鳴的頭頂,微微顫抖發出陣陣的龍吟,一看便知道此劍並非凡物。
“拿出你的兵器,與我一戰,不要再拖延時間了。”此刻的樓青鳴青絲飄蕩,一股戰意升騰而起!
樓宇感受到一股凜然的戰意迎面而來!彷彿利刃一般,從他身旁劃過,眼前的樓青鳴似乎也化作的一把裂天的寶劍,氣勢鋒利的讓人心寒。
“小心,這個小鬼不簡單,他修煉的是劍仙之法,戰力比先前的那些人要強上許多倍,你第一次與人交戰便遇上這樣的對手,一定要小心。”擎天的聲音在樓宇腦海中響起。
事實上不用擎天提醒他也知道這個對手不好對付。
樓宇身子微躬擡了擡右拳,說道:“我的兵器就是我的拳頭。”
“好!那便戰吧!”聽到樓宇的回答,樓青鳴也不再多說,伸手一指,懸於頭頂的的三尺青鋒便發出一陣輕鳴,直直的向樓宇衝了過來。
“來得好!”樓宇身子一擺,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姿勢躲過了樓青鳴的這一劍,右手嘬拳輕輕地點在樓青鳴的飛劍上,叮的一聲將飛劍磕到一旁!
“鳳點頭?難道這個少年也是二長老一脈的?”
“這一招用的頗有神韻,沒個幾年的功夫做不到的!”
一招鳳點頭讓衆人心驚,就連二長老和樓曉嫣此刻都目光閃閃,然而還沒等衆人感慨多久,樓宇便一步跟上,左手拂掌,鉤在飛劍劍柄,隨後右手跟上,彷彿翻雲一般將飛劍推出,就這樣一引一推飛劍便發出陣陣哀鳴直直的向樓青鳴反刺過去。
“是四長老的攬鶴手跟五長老的翻雲手!”
“這個少年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在往年的宗族大比之中都沒有見過這個人?”
“他是如何將這麼多的絕招都練得這般的精深的?難道我們樓家繼毅澤少爺之後又將再出現一個天才了嗎?”
......
此刻的二長老神色嚴肅的看着場中正在一招接着一招的施展着樓家各位長老的絕學的樓宇,似是無意的向樓曉嫣問道:“曉嫣啊,告訴爺爺,你是如何跟樓宇相識的?那時候他的修爲怎麼樣啊?”
樓曉嫣似乎整個人的精力都放在了樓宇的身上,隨意的將那一日與樓宇相遇的情況都說了一遍,隨後不經意的說道:“那時候我還以爲他是被樓長淵欺負呢,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厲害!”
二長老眼中精光閃閃,喃喃道:“爲什麼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這個少年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