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科斯基身上穿着一套裁剪極其精細的燕尾服從門裡走了出來,手上還拖着另外一套燕尾服和一雙黑色皮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羅小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可是一個特種兵啊!穿上這種兜襠緊褲的東西還怎麼戰鬥?
“我就穿這個?”羅小兵充滿疑惑地轉過頭問王鐵,他在想是不是這個**子腦子突然壞掉了,拿錯了衣服?老兵大哥絕對不可能讓自己穿這種東西上戰場的啊!
王鐵默默地點一點頭:“是的,你沒有看錯,揚科斯基先生也沒拿錯。你就是要穿着這個進行爲期半個月的訓練!”王鐵的話充滿了肯定的口吻,讓羅小兵再次失望了。
“可是就算我真的要穿這個東西,拿至少也要給我把武器吧?我知道我不會得到任何的槍械,但至少也要有一把軍刀吧?”羅小兵明知道自己的要求不會得到許可,但依然做着最後的垂死掙扎。
“說過了,沒有武器!任何武器!”王鐵堅定地回答:“軍刀不算武器嗎?現在你的武器就是這套燕尾服,或者說你的武器就是你的紳士風度。你要學會掌握這項武器,掌握好了,我們纔會進行下一步的訓練!這是命令!趕緊把衣服換上!”王鐵的語氣不容羅小兵有半點的質疑,不容任何人有半點的質疑。
羅小兵雖說很不情願,但是這是命令是自己上級下達的命令,自己既然是一名軍人就必須執行這個命令!
“羅先生,跟我來試試這件衣服吧!這可是根據你的尺碼量身定做的哦!”揚科斯基紳士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可是,爲什麼你們會有我的尺碼?”羅小兵不明白一個多月以來自己都是一個人躲在人跡罕至的大叢林之中,難道王鐵真的這麼神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竟然偷襲到自己的身邊,還仔細地測量了自己的身量?
正像網上所說—— “細思恐極”,凡事真不能細想,越細想就越驚悚。羅小兵感到十分後怕,如果真的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如果真把王鐵換成俄國大兵,那麼自己很有可能已經成了一個以偷渡名義被俄方關押的階下囚。
王鐵似乎看出了羅小兵的憂慮:“你放心,我們是通過軍事衛星找到的你,並由善於測量和運算的張鵬程同志測算出了你的身量。”他及時地解開了羅小兵心頭的疑慮和不安。
“哦,是這樣啊。”羅小兵一顆懸着的心這下終於算是放下了。
“以你的叢林生存能力,我們雖然可以抓捕你,但卻絕不會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抓捕。因爲你對環境的感知能力相當之強,周遭任何一丁點的變化都會引起你的注意,即使你在休息時也是一樣。”王鐵不失時機地誇獎着羅小兵,畢竟羅小兵的生存能力確實值得極口揄揚:“作爲一個特種兵,你應該相信自己的能力!”王鐵補充道:“快去換上衣服吧!”
“是!大隊長同志!”王鐵的每次誇獎都能讓羅小兵格外的受用,王鐵一番讚揚之後羅小兵的精神又重新振作了起來。
白色的襯衫,黑色的燕尾服和皮鞋,領口上紫色的領結和揚科斯基精心爲他打造的後背髮型。羅小兵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簡直要驚叫出來,這個人還是他羅小兵嗎?還是那個自小生活在一個地圖上很難找得到的縣城的羅小兵嗎?如果不主動介紹自己的經歷,羅小兵自己都會有種自己原本就出身豪門的感覺。
他也當真是感嘆張鵬程的測算能力和裁縫巧奪天工的手藝,在沒有確實看到他本人的情況下,整套燕尾服竟然能夠裁剪得如此得體着實不易。寬一分則顯太肥,窄一分又顯太小,一米七二的羅小兵在整套衣服的裝點下,線條被勾勒的勻稱而修長,像極了偶像劇中的男主角。
不!應該是要比他們更有氣質!因爲羅小兵雖不甚帥氣卻有着所有偶像劇中的奶油小生都無法比擬的堅毅和果敢!
從屋子裡走出來,三個中國老兵都傻了眼了,心說這**子的裁縫手藝可真不是蓋的,愣是能把一個昨天還臭哄哄的臭小子給打扮成這樣!真的不是一般的手藝做得到的。“人是衣服馬是鞍”,這羅小兵一穿上這套燕尾服,那精神氣質立馬得到了核聚變反應一樣爆炸式的巨大提升。
“好了,揚科斯基教官,你可以開始你的訓練了!”王鐵對揚科斯基不無客氣地說道,然後轉而對兩個蝰蛇老兵提議:“老張、老何,咱們也去隔壁喝個咖啡休息休息吧!”
“好啊,這些天天天盯着這個混小子看都看得膩了。可讓我的眼睛歇歇吧!”張鵬程說罷,三個人便一同走出拱門,向另外的房間走去。
“什麼?”這一大早上的羅小兵簡直經歷了太多超乎自己想象的事情,特種兵不發武器,好,羅小兵忍了;穿燕尾服訓練什麼狗屁紳士風度,也忍了;怎麼地?現在還早讓他自己接受一個**子的訓練啊?!羅小兵真懷疑這王鐵是不是一個把自己買給**子當酒吧侍應生的人販子!王鐵都理都沒理他,直接帶着兩個老兵走出了拱門。
“是的,羅小兵先生。以後的半個月時間,我都將在這裡訓練你的社交能力,培養你的紳士風度。不完成訓練,我們就無法離開這間屋子。那麼,下面我們就開始訓練吧?”揚科斯基這個俄羅斯帥小夥的確足夠具備紳士風度,連說起這樣命令性的話,嗓音都充滿了磁性。
羅小兵敢肯定,這小子要是出現在自己的高中,那絕逼會迷死一大票女生的。當然也包括一衆女教師和以“鐵娘子”著稱的女教務主任。
剛剛開始穿這種正裝只是覺着修身、雅緻,倒沒感覺怎麼不適應,可是這時間一長可就不同了,由於穿慣了寬鬆的衣服又是第一次穿這種正裝,羅小兵沒過一會兒就感覺自己比徒手殺死十匹西伯利亞平原狼都累。
腳上也是第一次穿皮鞋,走了沒幾分鐘雙腳就痠疼的要命。羅小兵不知道人類爲什麼研究出這些東西來束縛自己的身體和雙腳?只爲了美觀嗎?看來人類還真他孃的是種從裡到外的虛僞動物。
讓羅小兵更加無法忍受的是,這第一天全天的訓練科目就是適應這身衣服並且優雅地走路。羅小兵深深地感覺自己就像一頭穿着燕尾服的毛驢,在華麗麗的宮殿之中轉着圈的拉磨。而吊在自己眼前的胡蘿蔔就是他夢想中的特種部隊!他卻拼了命地怎麼吃也吃不到。
羅小兵一想到還要有十幾天這樣枯燥的訓練,他就感覺無比的乏味,王鐵用一個月的時間把他全身最躁動的戰鬥細胞統統調集了出來。這些被關押了十八年的戰鬥細胞剛要跳出來一試身手,就被殘忍地塞回體內,讓已經適應了艱苦生活的羅小兵必須做一隻溫順的穿燕尾服的驢!
“蒼天啊!你放過我吧!我要做一條冷血的蝰蛇,而不是一頭優雅的毛驢!”羅小兵在內心深處不斷地呼喊着,蒼天聽不到,王鐵聽不到,揚科斯基也聽不到,只有自己一身躁動的血液能夠聽到這其中的怨恨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