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9月18日,是全中國人民都必須銘記的國恥日。1931年的這一天,日本關東軍藉口南滿鐵路柳條湖段被我東北軍破壞,悍然出兵進攻我東北軍北大營,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九•一八”事變。
以此次事變爲契機,日本侵略者加緊了對整個東北的攻勢,次年2月東北全境淪陷。日本鬼子長期盤踞於東北,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也正是依託東北豐饒的物產和有利的地形,日本侵略者才得以在日後的全面侵華戰爭中屢屢佔得先機、頻頻造下罪孽!
所有的炎黃子孫都無法忘記“九•一八”,東北人民更加不能忘記,因爲全國的抗日戰爭進行了八年,東北人民卻爲了驅逐侵略者足足抗爭了十四個春秋!那十四個春秋是所有東北人民用血與淚譜寫的歷史,那十四個春秋是東北兒女用錚錚鐵骨和民族魂魄鑄造的不朽豐碑!
羅小兵和何思圖、張鵬程三個人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內務、洗漱乾淨、穿好嶄新的軍裝,在帳篷裡整齊地站成一排,安靜地等待着王鐵下達進一步的命令。
見三個人穿戴整齊,王鐵先是敬了一個軍禮便把右手伸進了軍裝上衣的口袋,一枚金色的鑰匙瞬間出現在了王鐵的手中。羅小兵站在三個人的中間,何思圖和張鵬程分別從兩邊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兩個人臉上都露出十分興奮的神色。
羅小兵已經和這倆老兵相處了差不多三個月的時間,他很輕易地閱讀到了他們臉上的這種興奮。羅小兵的大腦迅速運轉着,張、何二人是士兵不是二逼,很顯然他們還沒弱智到被人家王鐵罵一頓還被罵得如此興奮的地步。
羅小兵猜測:既然不是因爲被王鐵訓斥,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王鐵手中的那枚金色鑰匙。這鑰匙之中肯定暗藏玄機,要不然怎麼它一出現張鵬程和何思圖的眼睛就刷刷冒光,還不停地捅咕自己呢?
羅小兵的猜測沒有錯,王鐵的鑰匙的確不俗。王鐵一轉身向帳篷的門口走去,走到門邊他便放低身子蹲了下來。羅小兵的情緒被張鵬程和何思圖帶動了起來,也目不轉睛地注視着王鐵的一舉一動。
王鐵把手伸到地毯下面,因爲地下訓練場二層真實地模擬了野外生存條件,因此猛獸雖無毒蟲卻還不少,想要在這裡生存就必須做好防蟲的工作。這種毯子不僅能夠隔熱、防火,其柔韌性和密閉性也極佳,因此就成了野外宿營防蟲的一大必備法寶。
這些還都是後來王鐵告訴羅小兵的,現在的羅小兵並不關心這個毯子原本有着什麼作用,他只關心在毯子的下面還藏着什麼花樣。揭開毯子,下面是和野外毫無區別的一層荒草,王鐵又把手伸到荒草下面,又是輕輕一揭。
原來這塊荒草是作爲僞裝用的一塊栩栩如生的人造草皮,草皮揭開之後,下面的玄機終於一覽無餘。一扇窄窄的灰色鐵門赫然出現在了草皮的下方,王鐵將鑰匙向鐵門的鑰匙孔裡一伸,他時左時右地旋轉了數圈後,門鎖內部傳出了“咔噠”一聲。
“開了?”羅小兵趁着王鐵不注意悄悄問何思圖。
何思圖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搖了搖頭,眼睛裡依然迸射出無限渴望而興奮的光彩。見何思圖並不回答自己,羅小兵把頭又轉向了張鵬程,後者也是不住搖頭,意思是:不要說話,好好看着得了!
吃了兩碗閉門羹,羅小兵只得繼續觀察王鐵。那枚鑰匙並未把整扇門的門鎖打開,而是隻打開了一張信用卡大小的一片區域,羅小兵在這個地下訓練場看得多了,這片區域就是這裡最爲常見也最具安全性的指紋識別區。
指紋識別區露出來後羅小兵便全都瞭然了,原來這看似簡單的神秘鐵門竟然上了雙重保險——拿到了鑰匙只能打開指紋識別區而已,這個時候如果沒有可被識別的指紋,即使費盡了萬般心力找到了這裡也都只是枉然。
王鐵伸出左手的小指輕輕觸在識別區內,“叮~”的一聲響過後,鐵門終於緩緩彈開。羅小兵爲王鐵的智慧深深折服——常人最常使用的手指就是左右手的食指,中指次之,拇指和無名指更次。而因爲長度短、圍度細、力度小的原因,小拇指則成了人們使用頻率最小的指頭,同時因王鐵的常用手是右手,所以左手的小指的使用頻率就更小了。
就算要拓下王鐵的指模,敵方也絕不會想到是這根手指,一定會最先拓下他的右手食指。退一步講,就算敵方將王鐵的所有指模都拓了個遍,想要試到這根手指至少也需要七八次的機會,這就爲我方的發現和反制創造了極其寶貴的時間。
打開的鐵門將洞口徹底遮住,羅小兵再也看不到鐵門後面的情形。王鐵走到鐵門之後雙手一撐便下到了裡面,緊接着便是極爲細小的“噗~”的落地聲,這個聲音讓羅小兵確認鐵門的下面並沒有臺階,而是隻有一個比常人稍高的空間。
見王鐵隱沒在了鐵門的後面,羅小兵再次向何思圖和張鵬程發問:“你們剛纔那表情是早就知道這扇門?”
“當然!”張鵬程驕傲而遺憾地答道:“只不過知道歸知道,都只是聽鐵哥說的,從沒真正見過這個軍械庫的廬山真面目。你小子點子真橫啊,你一來鐵哥就把庫門兒給開開了,我們老哥倆以前也沒少跟鐵哥跑這邊兒來辦事兒,下到這兒的機會都少得可憐,就更別說開庫門兒了!”
“老張你說那些都沒用,人家小兵是鐵哥欽點的新部隊當家人,咱們這些大頭兵能比嗎?”何思圖酸溜溜地說道。
三個人正你一言我一語地扯着閒片兒,鐵門下邊便傳來了由遠及近的“嘡嘡”聲,聽起來是金屬相互碰撞的聲音,很顯然王鐵正在往庫門的方向走。三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將嘴閉了起來,默默地等待王鐵從下面上來。
時間過去不久,王鐵便又是一撐雙手,從鐵門之中爬了上來。這次上來,他的肩上赫然多了四杆黑亮黑亮的步槍,這制式羅小兵在CF中並未見過,但是僅看其外觀羅小兵直覺上感到這還算是中規中矩的一款步槍槍型。
王鐵爬上來之後便迅速將鐵門鎖好,然後將其中的兩把槍扔給張鵬程和何思圖就朝着三名戰士走了過來:“這是國產03式突擊步槍,一來老張老何都用過了,二來也不用參加實戰,你在那個狗屁4D訓練場裡也玩過槍了,所以我就不單獨培訓你了!”王鐵一邊說一邊朝着羅小兵的方向看了一眼,將一杆槍扔給了他,“接着,這是你的!”
“真傢伙!真傢伙!真傢伙!”羅小兵在內心深處顯然比之何思圖和張鵬程看見鐵門打開時還要興奮,因爲功夫不負苦心人,他在黑龍江兩岸摸爬滾打了三個月,終於摸到了真傢伙了,“真傢伙”這三個字一遍遍地在他的心裡呼喊。
“走!”羅小兵的興奮勁兒還沒過,王鐵便喝了一聲打斷了他興奮的思緒,帶頭衝出了帳篷,鑽進了叢林。
其餘的三人也不含糊,紛紛奔跑着魚貫而出,王鐵跑到緊鄰山地訓練場和叢林訓練場的一片草地上停了下來:“集合,立定!”
羅小兵三人迅速在王鐵面前集合完畢,拔直腰板等候命令。王鐵喊了聲“稍息”,便開始彎過胳膊看錶,大概又過了一兩分鐘的時間,王鐵纔再次開了嗓:“好,立正,稍息!”
羅小兵雖然沒經過正規部隊的隊列訓練,但高一時的軍訓也使得他對隊列的基礎知識略知一二,做起動作來有模有樣和旁邊的何思圖和張鵬程整齊劃一並無太多的拖泥帶水,看上去竟和老兵相差無幾。
王鐵目光凝霜,向三個人敬了一個軍禮:“現在是北京時間201X年9月18日的上午9時18分,現在開始向所有在抗日戰爭中失去生命的同胞默哀三分鐘!脫帽!”
在王鐵的帶領下四個人紛紛將頭上的貝雷帽摘下來單手拖在了手中,他們齊刷刷將頭低下爲逝去的同胞默哀。作爲軍人他們可以爲祖國拋頭顱灑熱血,在敵人面前中國軍人的頭顱將永遠高揚,然而在死難的同胞面前,他們就必須謙卑地把頭低下。
三分鐘的時間是那麼的長,長得像十四年的不屈抗爭,長得像黑龍江不停流淌的江水,長得像永不磨滅的民族意志!三分鐘的時間又那麼短,短得像一顆子彈的擊發,短得像一個生命的逝去,短得像每一個罪惡念頭萌生的瞬間!
三分鐘一過,王鐵立刻喊道:“打開保險,子彈上膛!”
命令過後便是“喀拉、喀拉~”擺弄槍的聲音,所有的步槍全都子彈上膛。
“鳴槍!”王鐵喝到:“爲了一切在戰爭中死難的同胞!”
“嘭……”
“鳴槍!”一聲槍響后王鐵繼續高聲大喝:“爲了一切爲自由與獨立而獻身的民族英雄!”
“嘭……”
“鳴槍!”王鐵再次大喝:“爲了全世界在戰爭中逝去生命的人民和爲自由與獨立獻身的英雄!”
“嘭……”
三聲槍響徹底激發了羅小兵的豪情,他第一次摸槍不是在靶場、不是在戰場,而是在一片異國他鄉的荒草之上,他的子彈沒有打中靶子、沒有打中敵人,而此刻在他的心中那三顆子彈的意義卻無比重大。
他被什麼所感染?是愛國情懷?還是別的什麼東西?他的心中五味雜陳,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豪邁,他感到自己當兵當對了,他也必須當兵,必須當最有出息的兵,必須永遠握緊手裡的鋼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