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風聽的又是感動,又是心疼。他摟着童浩然,手輕輕的在童浩然的背上滑動着,慢慢向下,輕撫着童浩然充滿彈性的臀。
童浩然吃吃的笑着。她感覺到了衛長風某個部位的異樣變化。
衛長風輕輕翻身,伏在童浩然身上。
一陣陣激情的呼喊聲又傳向帳外。
好在,能夠聽到的範圍內沒有人在。
兩日後,夜晚。衛長風連續接到了兩個報告。一個是探馬的回報,離此四百里,一個叫“烏奴窩”的地方,發現匈奴十萬大軍。另一個報告則來自南路軍的方鎮海,方鎮海向衛長風通報,南路軍只受到小股騷擾,經過審俘,發現匈奴已將主力集中在北,據信匈奴主力不在錫林郭勒,而在錫林郭勒以東,極可能是要全力迎擊漢軍北路軍,提醒衛長風多加小心,如力量不夠,可先防守,等待南路軍來援。
衛長風笑了笑。
結合這兩個消息,他已經斷定,匈奴軍的意圖是:先以狼羣攻擊漢軍北路軍,同時集中起大軍,主動出擊,攻破北路軍,然後回師攻擊漢軍南路軍。
這個做法十分合理,南路是匈奴控制的邊緣地帶,接近漢帝國控制區,不易攻擊,北路則在匈奴控制的腹地,必須擊敗,而且北路軍才與狼羣惡戰,多少的受了些損失。所以先北後南,這是匈奴人的辦法。
那麼,應當攻還是守?
衛長風沉吟。
外面,隱隱傳來狼嚎聲。
自打殺了狼王,狼羣潰散,但只消停了一天。第二天開始就有零散的狼不斷的圍着漢軍營盤轉,只是再也沒有了那種規模,也沒有了那種氣勢,更沒有了那種組織,完全如正常的草原一樣,不斷的有零星的狼襲擊。但這種襲擊對漢軍而言實在算不上一回事。
他不由得又想起童浩然來。
這兩天和童浩然經常在一起,衛長風問起狼的事情,童浩然也給衛長風講了許多,只是童浩然爲什麼會對這些事這麼熟悉,卻一直避而不答。
衛長風倒也沒打算深究,反正她就是知道了,怎麼知道的何必深究?
只是,漢軍已經整理完畢,按計劃明天應當繼續前行了,所以童浩然也只得和衛長風分開,自去組織軍士。
衛長風發現自己有些走神,急忙搖了搖頭,重新思考起現在的局面來。
究竟是前行迎擊,還是就地固守?
就地固守當然是最簡單的選擇,但就算南路軍來了,也不過是十萬人對十萬人,漢軍同樣沒有勝算,只不過力量更強了。但攻擊,那就要以五萬多人攻擊十萬人,就算自己有一萬鐵騎,只怕也難以頂得住匈奴人的攻勢。
帳外又一次傳來狼嚎聲。
衛長風有些厭惡的看了帳門一眼。
這些狼也真是夠討厭的,幾乎每個晚上都這麼亂叫。
他低下頭,看着地圖,仍在思考着。
門外傳來人聲,童浩然正憤憤的和誰說着:“這些狼煩死人了!還不如當初紮成一堆讓咱們殺的痛快,怎麼不去咬匈奴人,就追着咱們?”
一邊說着,帳簾掀起,童浩然已經走了進來,後面跟着的是白起。
衛長風突然心中一跳,擡頭看着童浩然,眼神發直。
童浩然被衛長風看的有些發毛,急看看身上,也沒什麼不對啊,不由嗔道:“你幹什麼?怎麼這麼看着我?”
一邊上白起見情形好象不是自己合適呆在這裡,急忙說道:“我過會兒再來。”
衛長風這纔回過神來,答道:“不必。白將軍,什麼事?”
白起看了童浩然一眼,答道:“幾位將軍公推我們兩個來問下,據說衛將軍才收到消息,說匈奴大軍在前面,有十萬之衆,不知道明天是不是按計劃啓程,也好早做準備。”
衛長風點了點頭,將報告遞給白起,眼睛卻仍看着童浩然。
童浩然恨的直咬牙,以眼色向白起一瞟,那意思是告訴衛長風:現在是談正事兒呢,你這能不能嚴肅點,白將軍還在呢。
衛長風終於收回了眼神,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白起看罷了消息,點頭道:“這和咱們的探馬得到的情報相合。末將判斷,匈奴軍的意圖是:先以狼羣攻擊漢軍北路軍,同時集中起大軍,主動出擊,攻破北路軍,然後回師攻擊漢軍南路軍。”
衛長風一笑。這番話就好象是他自己說的一樣,幾乎是一字不差。
白起看着衛長風,問道:“衛將軍是不是在猶豫如何做?末將可以等一會兒再來,或者明天先聚集衆將商量一下。”
衛長風笑道:“方纔是在猶豫,不過,你們一來,我就有了決定了。都已經準備好了明天啓程了,就不必再耽擱了,仍照原計劃,明天啓程。不過,一會兒我會把軍需官傳來做一些吩咐,可能需要一些人手,到時請你批准。”
白起聽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們這一來怎麼就讓衛將軍下了決心了,更不知道這和軍需官有什麼關係。但既然事情已經決定,他也就不再多留,他可不想站在衛長風和童浩然之間當燭火照亮,答應一聲轉身就走。
童浩然也跟着要走,衛長風卻說道:“童將軍,你留一下。”
童浩然的臉上飛紅,狠狠的瞪了衛長風一眼,只得留下。
白起才一出帳,童浩然就低聲道:“家國事大,夫妻事小,你怎麼連這個都忘記了?再說,昨兒才折騰過我,今兒就又要,你也太。。。。。。哼。”
她一時不好意提“色”字。
衛長風卻笑了起來,答道:“我可沒說讓童童留下,我說的是讓童將軍留下,真的是有事要說。”
童浩然有些奇怪,問道:“衛將軍有什麼話說?”既然衛長風管她叫童將軍,那她就公事公辦,叫衛將軍。
衛長風沒理會童浩然的調笑之意,認真的說道:“我想請你選出十匹跑的快的馬來,不一定要好馬,只要短途能跑的比較快就行,這十匹馬是準備犧牲的,我需要時你要立刻拿來。”
童浩然一呆,沒想到衛長風說的真是正事,而且還這麼神秘,她雖與衛長風已經是事實的夫妻,但象這種軍事上的大事,她是不會多問的,畢竟她是常將軍,而衛長風是定遠將軍,公私還是要分明的。
她答應一聲,見衛長風再說話,猶豫了一下,問道:“那你今晚。。。。。。”
衛長風撲哧一笑,輕聲道:“今晚就不折騰你啦,我折騰自己,還有一些事要做呢。”
童浩然這才意識到自己上了當,原本她是指責衛長風重兒女私情的,現在反倒成了自己念念不忘這事兒了,她呸了一聲,轉身就走,將到帳門,又回頭來說道:“將外衣披上,被着涼。”說罷出門而去。
衛長風乖乖的披了外衣,繼續坐在桌前面對着地圖發呆。
他在思考一個可能性,一個能夠調集大批援軍的可能性。
次日一早,漢軍啓程前行,但有一隊漢軍卻提早離開了,而且是與主力分道而行。這隊漢軍很奇怪,馬背上鼓鼓囊囊的馱着幾個大口袋。
更奇怪的是,這一隊漢軍居然有人送行,送行的是軍需官。
軍需官看着這一隊人馬遠去,臉上滿是痛苦、憂傷、無奈、爲難、隱忍的表情,那表情看着就好象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但有相近的人悄悄問軍需官這是怎麼了,軍需官的回答卻只有一句:“別問我,不能說,說了就殺頭,聽到的也殺頭。”
不過,看來軍需官的心情的確不好,因爲自那一天起,士兵們伙食裡的肉食就明顯減少,幾個將領私下向衛長風反應了幾回,衛長風卻好象沒聽見一樣。幾個將領只得自行安撫士卒,強調現在給養困難,再忍一忍。
漢軍只走了兩天。第三天頭上,探馬來報,說道前面五十里處發現匈奴騎兵。
所有人精神都是一振。
總算是碰到匈奴人了。此前連走幾天無所發現,然後就是和惡狼大戰一場,雖然打勝了,但總之是憋氣,敵人沒碰到,先被狼給傷了不少。現在,總該可以攻擊了。
“紮營!”衛長風吩咐,“全軍休息,嚴加警戒!”
“啊?”幾個將領都叫出聲來,吃驚的看着衛長風。
這個命令太奇怪了。要知道匈奴是騎兵,相距五十里,漢軍不動,一個時辰不到匈奴人就能抵達漢軍營前,既然是出來攻擊的,爲什麼要紮營?如果是防守,爲什麼要抵到如此之近才紮營?
“將軍,至少還有兩個時辰天才會黑。”第四隊的馮將軍提醒道。
衛長風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所以我們要嚴防這兩個時辰。全軍立刻紮營,輪流休息!”
幾個將軍都無話可說。既然衛將軍都下了命令了,理解也得執行,不理解也得執行。
漢軍紛紛停下,開始紮營。營盤落好,衛長風又特別囑咐了一次要求全軍輪流休息,而且還特別下令衆將也要輪流休息。
這個命令讓幾個將領猜測,衛將軍有可能是要來一次夜襲。只是,匈奴人難道不會嚴防?這種夜襲只怕意義不大,弄不好反而會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