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人這一輩子應該怎麼活?”
狄湘迷迷糊糊之間似乎又聽見了秋在問蒼天!
秋一直在問蒼天,有時候似乎是在問狄湘,但實際上秋一直在自言自語。
狄湘猜測,秋曾經有過不一樣的往事,至於是什麼,秋未說,狄湘未問。
秘密沒有說,就永遠是秘密,說出來,就不是秘密!
每個人都有秘密,不要亂打聽別人的秘密。
每一個秘密,都隱藏着不一樣的人生經歷。
“你說人這一輩子應該怎麼活?”狄湘不自覺的問了出來。
莫先生正在倒酒的手不禁一頓,奇道:“小孩子年齡不大,怎麼問起這種問題了?”
狄湘呵呵一笑道:“不是我問的,是另一個人問的!”
“誰?”莫先生用袖口擦擦嘴角。
“不說了!說了他,你也不會認識!喝酒!”狄湘仰頭灌下去一口酒。
莫先生問道:“那麼,你覺得人應該怎麼活?”
狄湘沉默一下,搖頭道:“我不知道,我想了很長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如果非要你回答,你會怎麼說?”
“我會說,人就應該傲視天下!”狄湘微笑着說,“我想做第三個聖尊!狂不狂妄?”
莫先生哈哈一笑道:“人不輕狂枉少年!年輕人,狂一些好!來!爲你這個未來的聖尊乾杯!”
“聖尊?哈哈!你別開玩笑了!我就普普通通的遊逛一番大千世界就行了!我們雪族在雪域呆的太久了!沒有人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狄湘語氣很是怪異。
“所以,你要遊逛大千世界,回去將見聞寫下來?讓雪族人都能看到?”莫先生接過話頭。
狄湘搖搖頭道:“寫?沒那個想法,寫東西太累!而且世事無常,就算是記錄下來了,一些事情也是會變化的!比如,我們雪族記載的外界,是用金銀作爲貨幣,但是現在,卻換成加爾當貨幣!這就是變化!”
“那你,到底想幹什麼?”
“遊戲人間!”狄湘很認真的說道,“我最大的想法就是遊戲人間!或許,等我累了,我就會回到雪域吧!”
“遊戲人間?你就沒想過做出一番驚天偉業來?”
“大哥!幹活很累的!比練武累得多!我沒那個心思!人活着,就那麼幾十年,武者好點也就百年多點時間,幹嘛讓自己那麼累呢!”
“不想讓歷史記住你嗎?”
“記住我?記住我幹嘛?我好看?哈哈!有時候,我真是看不明白你們這些人,爲了一點點慾望就動手殺人,值得嗎?”
莫先生沉默一會道:“有些時候,對於有些事情,你是身不由己的!”
“身不由己?哈哈!好笑,有人曾經告訴過我,身不由己的說法,完全是自己蒙着自己玩的!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呵呵...他說過,只要你能放下,沒有什麼是身不由己的!”
“放下?放下什麼?”
“這誰知道呢?他是個怪人,是個變態!變態的人說出話,總是有些變態的!但是,變態的話語,卻往往是正確的!不是麼?”
莫先生很
奇怪的問:“我很好奇,是什麼人,能教育出你這麼一個人?這些想法,決不可能是一個不到十六歲的少年說出來的!倒是像一個垂垂暮者臨死前的感悟!”
“暮者?老頭?不!他很年輕,至少我看上去,他很年輕,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吧!”
“一個人的樣貌是可以欺騙人的!”
“有可能吧!管它呢!喝酒!這酒雖然不怎麼好,但是喝起來痛快!”
“好!喝個痛快!”
酒,不醉人,人自醉!
狄湘醉了嗎?
或許吧!
他爲什麼醉?
沒有人知道!
或許,他只是想大醉一次!
從小到大,喝酒,狄湘從來沒與醉過,從來不知道醉酒的滋味。
有人說,有心事的人容易酒醉!
難道,狄湘有什麼心事嗎?
這有誰知道呢?
“對了!喝了半夜!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狄湘看上去,真的醉了,說話都說不清楚。
“叫我莫先生就可以了!”莫先生自我介紹,他果然沒醉。
“莫先生?你是圓級高手吧!”狄湘一句話說出,莫先生都有小小的驚訝。
到了莫先生他們這個層次,能讓他們驚訝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他們經歷的事情太多,心境早就鍛鍊的極爲堅韌。
“你怎麼知道的?”莫先生沒有否認,他們這種層面的人,是不屑撒謊的。
“猜的!看看白凡、司徒暮這倆老頭,老的都掉牙了,說明,領級高手根本沒有保住容顏的本事!而你,說你是品級?不信!領級?不可能!你看上去就四五十歲,沒他們那麼老。那麼只能是領級了!”
“也有可能我是進入領級早!現在確實四五十歲呢?”
“有可能!所以我說了嘛...我猜的,詐你一詐,呵呵,你還真上當了!”
“呵呵!小鬼!真有你的!”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百年來,就我一個人,從雪域走出!當然和你們不一樣!”
“小子,從雪域出來,很辛苦吧!”
“當然辛苦...幾年來,我每天都沒敢睡很死,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有一次,白天剛剛從一個雪狼領地逃出來,實在太累,倒地上休息。呵呵,那一次,真是險啊!”狄湘自嘲笑了笑。“幾隻雪貂從雪地裡潛過來,我沒發覺,差點死那!從那之後,我就沒敢睡過好覺!”
“怪不得,在那天夜襲時,你能察覺危險,看來我們設計的突然襲擊,對你根本沒什麼突然性,你小子經歷戰鬥太多,根本對於危險有一種超乎尋常的感知力!”莫先生苦笑。
“你也能看出來,我唯一的弱點,就是武技!我從來沒有學過武技,只學過我們雪族自己創造的一套棍法。”
“所以,你來演武堂,就是來學習武技的?”
“有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我答應過一個人,要來演武堂!”狄湘聲音有些低沉。
“誰啊?有這麼大能力?看得出來,你不是那種容易受人影響的人。”
“一個商會大哥!爲了救我,死了!”狄湘猛地灌了一口酒,嗆得直
咳嗽。
“原來如此!”莫先生沒什麼大反應。
人命,在他們這個層次的人看來,是那樣的不值錢!
“莫先生,你是屬於哪一脈的?”狄湘沉悶的喝了一些酒,然後挑起話頭。
“我?當初,進入的是橫掃脈!”莫先生答道。
“橫掃脈?武堂的吧!這次大部分人都進的橫掃脈!”
“是啊!武者的天賦,大部分適合橫掃脈。橫掃一切,無堅不破,勇往直前,戰鬥不息!”
“那我們這些演堂的人呢?”
“你認爲演堂很好進?你錯了!”
“願聞其詳!”
“只有你能進入演堂,說明,你的武堂的天賦已經處於中上等,否則,你根本沒資格進入演堂!”莫先生語重心長的道,“演堂的人,修習武堂的任意一脈的功夫,都沒問題,但是,武堂的人想修習演堂的功夫,根本不太可能!”
“真的?”
“不假!看看聖尊何可傷都是演堂的人,你應該明白,演堂比武堂更難進入!”
“哦!這樣啊...”
“不過...很少有人演堂的人去修習武堂的功夫!”
“爲什麼?”
“因爲,演堂的功夫他們還要全力以赴,武堂的功夫學了,那就根本不可能將演堂的功夫學到頂峰!當然,你可能得除外!”
“我明白!我天賦高是吧....”
“是的!自己看着辦吧!想學什麼,去不去是你的事!”
又喝一會,天已微微亮,密林中的露氣瀰漫,初秋的天氣還是有些悶熱的。
“小子!我該走了!這一晚上很高興,好久沒有和你這樣的年輕人交談了!酒也很好!今天我會讓人給你送來美酒三百壇!”
莫先生說完,也沒等狄湘回話,就自己消失不見!
狄湘手裡拿着一個空空的酒罈,無力的笑笑。
新的一天來臨,又會有新的事情發生。
又會有人喜,有人憂!
你呢?
是喜是憂?
或者,無喜無憂?
狄湘不知道自己這一天是喜是憂,他只知道這一天要好好過,別後悔,這就足夠了!
莫先生過來又走,狄湘迷迷糊糊的陪着他喝了一夜的酒,兩個人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狄湘鑽研的“千手千眼”也沒練好。
這一夜,狄湘感覺就像做夢一樣,他認爲自己醉了,但實際上,他沒醉。
不知道,這是不是狄湘的悲哀,想醉卻醉不了。
“大夢初醒,雄雞報曉,朝霞遍佈,旭日東昇,我聞東方天下白,我在北方聞天下,不知西方與南方,我說,又是一天吶!”狄湘突然嘴裡哼出小調,這個小調是狄湘現編的,狄湘自認爲自己還是很有才的。
“好了!酒也喝了!愁也解了!洗個澡,新的一天開始嘍!”狄湘從躺椅上起身。
雪族人素有潔癖,洗澡,狄湘有時候一天能洗上四五次,只要他有時間。
洗完澡,去幹什麼呢?
當然去飛羽脈總部,今天要正式開始修習飛羽脈的武技!
狄湘很期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