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隱世彭家
“殺神殿的黑暗賜予,也不過如此。不知道洪爐絕域,能不能給人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呢。”方牧在洪爐絕域還沒有使出的時候,已經站在荊千容的面前,不卑不亢的問道。
荊千容看着方牧安然無恙,意外而又震驚,因爲除了方牧,他發現殺神殿廣場上,還有不少人同樣安然無恙。他儘量讓自己保持淡定,敵意的目光似乎要把方牧穿透百十個大窟窿。寒聲道:“很好,我們又見面了,只是不知道這次來殺神殿,是因爲什麼?”
方牧迷人的微笑道;“我如果說,來這裡只是看看,你會相信嗎?”
荊千容冷哼道:“我只想知道,你在黑暗賜予的力量攻擊下爲什麼可以沒事?”
方牧嘴角挑起一個嘲諷的意味,道:“也許,是黑暗賜予的問題,因爲我沒有感到絲毫的力量攻擊,如果黑暗賜予真的如傳說中的那樣,你看看,就不可能還有這麼多人站在廣場上。”
方牧的話,等於是抓住殺神殿的臉面再用力地羞上一羞。要知道,殺神殿是什麼地方,荊千容又是何許人,豈能容人出言羞辱。當下雙目暴睜,吼叫道:“今日所有廣場上的人,不要放走一個。殺殺殺!”
“哈哈哈——”我爲劍狂突然大笑起來,卻是向方牧道:“主人,雖然黑暗賜予不怎麼樣,可烘爐絕域那是應該相當不錯的。我們,還是離開吧。”
荊千容怒極反笑,惡狠狠道:“我就要看你們如何走出廣場。”
我爲劍狂拿正眼都不帶瞧一下荊千容,而是恭敬的對方牧道:“主人,那個老頭留人的決心是有,你看我們是盛意難卻,就留一會兒,還是鳥都不鳥他,我們走我們的?”
方牧微笑道;“當然要留下,因爲,我想殺神殿的實力,我們見識的,只是冰山一角。難道你不想開開眼界?”
在方牧身旁,燕子高早就開始跳腳了,用嘶啞的嗓子嚷道:“小牧說的對,我們要留下。”燕子飛忙道;“要對抗烘爐絕域,你們是想死想瘋了嗎?”他可清楚地記得,不是黑暗賜予不夠霸道,只能說是方牧與我爲劍狂這兩個人的實力,他實在無法看透。
黑暗賜予經過方牧他們時,不見方牧和我爲劍狂刻意爲之,兩人卻擋住了黑暗賜予的侵蝕,在兩人身後,居然是一片澄明的空間。也是因爲此,燕家兄弟纔沒有丟掉性命。甚至在那空間裡毫髮未損。
從某種意義來講,是方牧和我爲劍狂讓他們免遭塗炭。兩人是怎麼做到的,方牧自己都說不明白。但我爲劍狂看方牧的樣子,是極其的耐人尋味。
那眼神,是震驚詫異驚喜的混合,不需要表達,,同樣能讓人一目瞭然。
而實實在在的,方牧與我爲劍狂的話不但徹底惹惱了荊千容,各海關激怒了那些老者。他們個個怒形於色,嘴裡念動晦澀生僻的音節,黑色氣質從他們身上蔓延,很快,那些黑色氣質形成金屬的光亮,並有着金屬的重感。沉重的撕裂和切割粉碎了虛空,在洪爐絕域籠罩的地方,生機滅跡,時空凝滯。而很快,殺神殿廣場的上空,已經屬於洪爐絕域的主宰。
洪爐絕域的可怕之處卻遠不止這樣。
嗡,開始是一個整體的金屬光亮在迅速分化,“洪爐種兵。”燕子飛大驚道。他來不及解釋,就只見金屬光亮化爲萬萬千千的兵器,每一件兵器都流動着暗紅的光焰,灼熱無比的煉化之力自空中鎮壓而下,一旦鎮壓與地面重合,可以說,殺神殿廣場上的一切血肉之軀都將成爲塵埃。
在殺神殿廣場的另一側,司空無畏處於環衛中,狼魂身前的虛空裡,懸浮着他的那面大鼓,他的一雙拳頭上,泛起詭秘的森寒氣襲,擂在鼓面,卻無半點聲息。只是大鼓四面的虛空,出現了猶如實質的水紋流動。
狼魂使用了幽冥音,任何耳朵都聽不見的幽冥音,卻在百丈之內的每個殺神殿弟子的軀體裡轟響。這個無聲無息的殺技,攻擊力的確令人防不勝防。立刻有殺神殿弟子面露痛苦之色,隨之他們七竅流血,倒地不起。
與狼魂的攻擊相輔的狼靈,則展開了他強大的陰城防禦。
狼靈虔誠的半跪在地,一道白幡停留他的上空,伴隨他口中古怪音節,白幡的形狀在放大無數倍後,成爲虛無,消失在空間之中。司空無畏頓感寒氣逼人,他的隨從中實力弱一點的,竟直接打起了冷擺子。
陰城作爲運用幽冥力量才得以構築的防禦體系,它充斥着的,是陰魂在陰城這個特定空間可以發揮戰力的特別存在。
嗚——陰風陣陣肆虐,鬼哭狼嚎聲更是近在耳旁。司空無畏一行,一下子置身在了另一個世界。
一身血氣濛濛的戈戟,卻不敢越出陰城一步,因爲陰城成功卸掉了黑暗賜予。只是要對付二十個人聯手的洪爐絕域,先不要說勝算,就是能抵抗的把握程度有多大,包括狼魂和狼靈,他們心中也沒底。
而洪爐絕域的煉化能量已經越來越近。
廣場上驚恐萬分的大部分人,他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死期,面對洪爐絕域這等能量鎮壓,他們在內心,早已敗得不能再敗。但現實的殘酷就是,你若面對了,你想選擇退出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一切還沒有開始。
而眼下,都已經到了結果揭曉的時候。任何心情與悔意,都是微不足道的了。大家只去關注一件事:生或則死。
可是,在廣場上,還有同其他人不一樣的人。而且有十幾個人。他們很冷,陽光照在他們身上,也不見半分暖意。也很靜,就悄無聲息的立在廣場一角,似乎,他們一直沒有參與戰鬥。臉上的白森森面具和寬大的黑色衣袍,讓人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男是女。
可有一點毋庸置疑,他們在黑暗賜予下還能毫髮未損,其實力,就不容小瞧了。
洪爐絕域的煉化力達到了無可比例的強度,各種兵器器形帶着熱浪的嘯叫,只需再一息,殺神殿廣場便會被煉化得一無所有。
狼靈佈下的陰城在開始消融,空氣的熱度在宣告死亡的接近。他不修邊幅的臉上第一次有了冷汗。狼魂的幽冥音同樣受到影響,再不具備先前的殺傷力。
方牧看着還在同小語纏鬥的燕溫婉,他有了擔憂之色。那個名義上的小姨,方牧實在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居然已經真的把燕溫婉黨親人看待了。
所以,方牧對我爲劍狂一使眼色,道:“結束她們的打鬥。”
我爲劍狂恭敬的道:“是,主人”
話剛落,我爲劍狂已站立小語和燕溫婉之間。不見他出手,兩個美人卻各自倒退了十步。
燕溫婉見是我爲劍狂,就要發飈,卻覺得身體一輕,居然是我爲劍狂把她攔腰抱起,推回到了方牧身邊。
燕溫婉腦袋瓜子嗡的一聲炸響,她長得禍國殃民,卻實在還不曾被人這樣抱過,她羞紅着臉,終究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我爲劍狂放下燕溫婉,若無其事的不再理會她。稍作冷靜的燕溫婉發覺,洪爐絕域的煉化之力可怕的已經近在眼前,我爲劍狂的舉動,只是爲了救自己而已。可燕溫婉卻陡然心生悲哀,如此強大的洪爐絕域,方牧或者我爲劍狂,能夠化解嗎?
那邊小語沒了對手,她也看見了洪爐絕域煉化力的臨近,她是殺神殿弟子沒錯,可能不能經受洪爐絕域的煉化,尚不得而知。
畢竟,小語再如何冷的掉冰渣子,她也只是一個比方牧要小的女孩,是以,當下她就懵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就呆呆站在了原地。
“危險!!”方牧大叫一聲,人已衝了過去,他一把抓起小語的右手,就把小語拽到燕溫婉身邊。
小語的小手溫涼,細膩柔滑,手感委實能讓方牧這貨回味三天。他也就自然有些捨不得鬆手了。
小語高傲冰冷的臉上破天荒浮現一抹紅暈,可立馬怒形於色,甩開方牧的手,嗆,寒光閃自小語左手,卻是一枚指劍,長不足五寸,直奔方牧咽喉而去。
這是要方牧小命的節奏啊,方牧離小語太近,避開已經是不可能了。我爲劍狂,燕家兄妹無不又驚又怒,只怕此刻,就算領悟了天機奧義速度的龍八在這裡,也救不了方牧。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方牧根本就沒打算閃開。唰。指劍觸及了方牧的頸動脈,劍刃沒有切入,可刃口非比尋常的鋒利,使方牧的頸部皮膚破開,流出了殷紅的血。
方牧看着小語的眼睛,微笑道:“你剛纔要殺我,是最好的機會,你爲什麼沒有?另外,我想知道,你好像對我仇怨極深,不知道又是什麼原因?”
小語冷哼道:“我不妨告訴你,我這輩子要殺的第一個人就是你,這次不殺你,是因爲你出於救我的立場,就先放你一馬,要殺你的時間,以後多的是。”
轟隆隆。如同萬道驚雷在空中轟鳴,卻是洪爐絕域的煉化能量與無數陰暗灰色的翱翔龍形糾纏在一起。
龍形力量狂暴,每一條足有百丈,昂昂龍吼震懾天地。它們深入洪爐絕域的煉化力中,頓時寒氣瀰漫四方,冷徹入骨。
居然,那些龍形阻住了洪爐絕域的向下鎮壓。兩者形成暫時的勢均力敵。
在一片驚駭的目光裡,只見原先悄無聲息的那十幾個人,現在他們做出一個統一的奇怪手勢:仰頭而視,雙手託舉身前,而十根手指,拿捏着一個玄妙結印。面具遮住了他們的嘴,卻能聽見他們發出的嗡吟聲。
聲音顯得古老而艱深,洪荒氣息撲面而來。
沒有出手的荊千容臉色大變,他馬上想到了一種可能,由這個可能推測,眼前的那十幾個人的來歷,他也就不難想到了。爲此,他暗中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同時明白,如果跋拓怒不來,他荊千容還真對付不了那十幾個人。
不過,爲了萬無一失,他必須確認對方的身份。於是,荊千容隊對那十幾個人揚聲道:“各位可是來自荒疆的隱世家族,彭家?”
“什麼?”荊千容的話一石擊起千層浪,殺神殿廣場上的人無不臉色驚變,荒疆,與遠古歷史有着更多延續的神秘地方,其中有不少實力詭秘可怕的隱世家族,而彭家,便是最強大的家族之一。
因爲馭靈者的發源地,就是彭家。
數千年來,彭家的人沒有露面繁華地方,那麼這次他們來到殺神殿,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