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她神秘的笑起來,笑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了。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等她笑夠了,終於告訴了我,我是怎麼進的醫院。
據說,我出現在火場外的情況是這樣的——場景跟大片似的——額,這個完全是左岑本人的描述。一個只在腰上圍着浴巾的男人,從熊熊烈火的居民樓裡信步走來,抱着也只圍着浴巾的我,不管背後的爆炸是否不絕於耳,身邊的尖叫是否戳破時空,他依舊面不改色。沉穩的抱着昏迷不醒的我,走到救護車前,要放下我的時候,我硬是扯着他的浴巾不撒手……
我不得不打斷她,“你可以不用這麼誇張,真的。”
“我沒誇張啊,醫院裡的小護士都這麼說。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感覺額角劈三條黑汗默默的流了下來,一陣口乾舌燥,“我要喝水。”心想這絕對是三人成虎,惡意造謠,要鎮定,鎮定!哎呀~丟死人了……
左岑極溫柔的倒了杯水遞給我,“你也沒虧啊。人家也是一帥哥來的。”
我咕咚一下就把那小紙杯裡的水給灌完了,“好像你見過一樣。”
“當然,剛纔我還看見他在那縫針。”
“帶我去,我要看看,是誰毀我清白!”
我懷着一股要去就義的心情,左岑卻一副我不知好歹的樣子,“誰毀誰啊?要不是護士找了個白大褂來給他套上,全裸上頭條的就是他。”
“喂!你哪頭的?”
左岑一手託着下巴,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認真的回答道:“嗯……我還是覺得人家帥哥比較委屈。”
這回我的白眼真的翻到了後腦勺。
在醫院迷宮一樣的迴廊裡轉了好幾圈,左岑終於拉着我停了下來,指了指對面一個診室說:“就是他。”
我們就站在拐角,沒有立即進去。眼前的男人背對着我們,他一頭清爽的短髮,沒有穿上衣,健康的古銅色皮膚上纏着白得明顯的繃帶。不知道在給誰打電話,隔得並不算很近,聽不清他的聲音。午後的陽光透過窗,灑在他身上,把他的整個輪廓鋪得那樣的不真切。我唯一能看清楚的是他那挺拔的後背,結實的肱二頭肌,和從左邊肩膀一直延伸到胸口的白色繃帶。
我用手肘捅了捅身旁左岑,“你確定是他?”
“肯定沒錯,我什麼眼力啊。”
“貌似打不過……”我轉向左岑,有些心虛。
左岑滿意的點了點頭,“你能得出這個答案,說明你的腦子沒壞。朕很是欣慰。”
“好吧,至少他身材不錯,原諒他了。走了。”
“不然你還能怎麼地?”
“我勢必把他的褲子再扒一回,哈哈哈哈!”
我肆無忌憚的大笑了一會兒,發現左岑竟然沒有配合我,“咳咳,你今天干嘛這麼嚴肅啊?”
左岑爆出一記甜美的笑容。
雞皮疙瘩迅速佔領了我大半的皮膚。猛的一轉身,發現一光膀子男人,正站在我身後。一雙深邃烏黑的眼睛,毫不避諱的盯着我。着實把毫無防備的我嚇了一跳。話都說得有些不完整:“你、、、、、、你、、、、、、怎麼、、、、、、什麼時候、、、、、、”
“你就是這麼感謝你的救命恩人的?”
他的聲音真好聽,頗有些播音主持的感覺,渾厚而有磁性。等等,他說救命恩人、、、、、、光膀子,繃帶,身材也跟剛纔那個背影很像、、、、、、越過他,伸頭看了看他後面的診室窗口的位置,哪還有人,只剩下被風吹拂着,隨意晃動的窗簾。
視線被一個結實的胸膛完全擋住,而且還有進一步壓過來的趨勢。我條件反射的後退,可沒退兩步,就抵到了牆。左岑輕咳了兩聲,我心想,她總歸是要救我的。沒想到從她溫柔的聲音裡,我聽到的卻是,“啊玖,我就先幫你去辦出院手續了,我在一樓大廳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