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長春服輸

最終,完顏洪烈不得不依依不捨地離去。

原來那金狼與唐漢大戰之後,二人交手七八百招後,金狼漸漸落了下風,知曉再這麼下去,恐怕力竭被唐漢所殺,又想到若是自己身死,那金國處境就不妙了,頓時連忙罷戰。

在唐漢到了破道觀後,那金狼也遠遠地用‘縮音成線’告訴完顏洪烈回來,免得糟了唐漢的毒手。

衆人見金兵退去,心中鬆了口氣。

唐漢也顧不得和馬鈺、王處一寒暄,到了丘處機背後,雙手抵住丘處機背心,運功爲丘處機療傷。只見先天真氣順着唐漢的雙掌遊入丘處機體內,將丘處機體內的一些殘毒給逼了出去,便是那三枚透骨釘也在內力的逼迫下離開丘處機的肉。

半個小時後,唐漢才緩緩收功。

“多謝師弟出手相救!”丘處機此時臉色恢復了紅潤,向唐漢道謝,同時也道賀道:“恭喜師弟踏入先天境界,窺探天地之密。”

馬鈺在唐漢爲丘處機療傷時,從王處一口中得知了唐漢踏入了先天境界,也是祝賀,臉上都是欣喜的笑容,全真教出了唐漢這麼一個先天武者,從此以後全真弟子行走江湖也多了一份底氣,也無人敢暗害全真弟子。

“師兄,小弟不過先走一步罷了,說不定幾位師兄什麼時候也能跨入先天境界。”唐漢淡淡一笑。

其實這話不過是安慰幾人罷了,先天境界,一旦到了六十歲還未踏入先天境界,那麼此生就再也無法進入這個境界了。而且全真七子拜入王重陽門下時,早已過了最佳年齡,在武學上有如今成就已經是王重陽參悟了幾門功夫,儘量地補全他們先天的不足,以及全真七子這些年來勤練武藝。

比如郝大通所練的《紫霞秘籍》,便是王重陽創造出來的一門內功,可以吸收早晨天地間的紫氣,補全自身先天不足,否則郝大通根本就不可能踏入江湖一流境界。

唐漢這時見楊康彷彿是失神落魄一般,解開了他身上的穴道,楊康卻癱瘓坐在地上,失神着。

“邱師弟,當年你造的孽啊。”馬鈺嘆了口氣。

丘處機露出愧疚之色,然後走向楊鐵心、包惜弱身前,作揖道:“楊兄弟,楊夫人,說來是我的過錯,少教導康兒做人道理,讓他道理不明,是非不分。”

當年他和江南七怪定下了十八年之約,要找到郭楊二家後人並授以武功一較高下,爲了這個約定,江南七怪背井離鄉十八年,遠入大漠,找到了郭嘯天遺孀,教導郭靖習武,不但傳授了武藝,還教導郭靖做人道義,明白民族大義和是非。相比之下他卻是落了下乘,誰高誰低一眼瞭然,他輸了。

楊鐵心道:“丘道長何出此言,你千辛萬苦找到了惜弱和康兒,收康兒爲徒,教導他全真武藝,我感激不盡來還不及,豈敢怪罪。”

“說來是妾身的不是,以爲丈夫已亡,爲了康兒不得不嫁與趙王爺,妾身沒有告訴康兒身世,教導好康兒,讓康兒走入了歧途。”包惜弱說道這裡,眼中淚水直流。

完顏洪烈對她極爲寵愛,百般順從,對楊康也是視爲己出,作爲趙王妃,自然是錦衣玉食,富貴無比,但是包惜弱卻不稀罕這份榮華富貴,在王府中繼續繼續荊釵裙布,從故居運來丈夫舊物日夕懷念。那王妃的富貴日子,遠比上牛家村的那份自由和幸福。

唐漢來到楊康身前,道:“楊鐵心是你生父這點摻不得假,完顏洪烈是你養父也是事實,完顏洪烈對你寵愛非常,視爲己出,你將他視爲父親也沒錯。”

“你想要回趙王府繼續當你的趙王世子、小王爺,那就回去,誰也不會阻攔你!”唐漢對於楊康也沒惡感,反而有些同情。

攤上丘處機這麼不靠譜的師父,突然被莫名其妙的告知養他十八年的父親不是自己的父親,自己也不是什麼高貴的金國小王爺,而是行走江湖賣藝的破落戶的兒子,任誰一時間也想不開。

“師弟!”丘處機想要說話,卻被唐漢打斷,唐漢道:“師兄,楊康已經十八歲了,他有自己的想法,強扭的瓜不甜,他有權利做選擇。”

楊鐵心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什麼話也說不出,他雖然是楊康的生父,但是這十八年來卻沒有起到一天父親的角色,沒有給過楊康一點父愛,又怎麼有資格要求楊康與他相認。

楊康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道觀,沒有理會母親的呼叫,而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穆念慈默默不語,見天上電閃雷鳴,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下雨,臉上露出擔憂之色,便悄悄地離去,跟了上去。

唐漢見穆念慈悄然離去,直道是感情的玄妙,竟是讓人可以無所顧忌地爲之瘋狂,但也沒有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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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黃蓉和王處一、郭靖等人走散,巧妙地躲過了一衆金兵,到了酒樓卻發現酒樓被金兵封鎖,一時間竟是回不去,以黃蓉的聰慧,自然很容易找到一家客棧暫時住了下來。

不想半夜時,只覺得屋頂竟是有聲響,黃蓉心中好奇,翻出江湖,見是一個黑衣蒙面人,就暗暗跟了上去,只是跟了一會,竟是失去了黑衣人的蹤影,但是卻在小巷子中遇到了東躲西藏的郭靖。

郭靖見到黃蓉,見黃蓉沒事,大爲欣喜,然後在黃蓉的易容術下形貌大變,輕易住入客棧,郭靖打坐練氣,消化體內蛇血藥性。黃蓉見郭靖臉色通紅,不一會兒渾身冒着白霧,臉上不斷冒汗,心中好奇,郭靖到底是吃了什麼大補藥,竟是如此這般。

一連三日,郭靖才徹底消化蛇藥藥性,一身內功竟是達到江湖二流境界,可謂是省卻了十年苦功,讓郭靖暗自欣喜,也讓一旁守護的黃蓉暗自震撼。

原本郭靖武功也就和她一般,但是如此一來郭靖內功大進,直接拉開了和他的距離。讓黃蓉心中如何不羨慕。

作爲‘東邪’黃藥師的女兒,黃蓉六歲就開始習練桃花島武學,黃蓉又是極爲聰慧,早已基本練會了桃花島各門功夫,再加上黃藥師擅長煉製丹藥,黃蓉離開桃花島時已然是江湖三流境界中的好手,再加上精妙的武功和機智,才能將黃河四鬼耍得通通轉。

黃蓉很清楚,內功修煉非一朝一夕之功,能在三十歲時達到江湖一流境界,就已然是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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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觀中

“楊兄弟,你們夫妻二人不如跟我們回終南山,由我全真教在,趙王爺定然不敢再尋麻煩。”丘處機對着楊鐵心道。

楊鐵心搖頭拒絕道:“邱道長,既然我找到了惜弱,我就想回牛家村,那裡纔是我們的家。我義兄的墓地,這幾年也沒人打掃了。”

“不了,我們已經老了,想要落葉歸根。”楊鐵心這些年行走江湖,一個執念便是打探妻子下落,現在既然找到了包惜弱,自然不願意再住在他鄉。

楊鐵心護着包惜弱離去,而丘處機雖然擔憂,卻也沒法,當馬鈺等要一起回終南山時,丘處機說放心不下,便暗中跟着楊鐵心,順帶着在嘉興等江南七怪,向他們認輸,給當年十八年之約畫上一個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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