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山巔

冰天雪地中,星月無光。

唐漢黑髮飄雪,道袍上也凝結着一塊塊的堅冰,連呼吸都顯得有些粗重了。

對於他這般先天武者來說,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現在,確確實實發生了。

這裡的氧氣已經稀薄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若是不用力呼吸,根本就吸不進氧氣。

至於天地靈氣,這裡早已感受不到。唐漢看了看只有幾十米之遙的山巔,默默估算,他覺得再往上去,情況估計會更糟糕,估計氧氣會更加的稀薄,他想了想,肺部擴張,以強勁的肺臟,用力吸了一大口氧氣,這才繼續往上攀登。

有了這樣一大口氧氣儲備在體內,即使屏住呼吸,也足夠讓他堅持到山巔。

繼續攀登,每前進一步,都是自己與大自然的交鋒,也是自己與自己在交鋒。

當唐漢雙腳站在山巔之上,只覺得天地彷彿爲之一輕。

此刻,他真正站在了世上最爲巔峰的位置,便是飛得最高的飛鳥,亦不能超過。

唐漢很激動,他縱身長嘯,聲音如龍吟一般的高亢,遠遠傳播開來。

長嘯聲經久不絕,浩浩蕩蕩。

嘯聲之中蘊含的無比激動和喜悅,直到肺臟中的氣息將要耗盡之時。才停了下來,隨後用力吸了幾口珠峰上的空氣。

然而,氧氣甚少甚少,便是唐漢這個先天武者,也難以汲取足夠的氧氣,讓唐漢連連苦笑不已。

站在山巔之上,放眼看去。

唐漢覺得自己如在天界,因爲腳下的天空中。密佈着雲層,雲捲雲舒,而他更是似乎在天上的宮闕,在白雲之上,俯瞰這一切。

這種感覺,真的是會當凌絕,一覽衆山小。

頓時,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在胸中澎湃。

“我這一世,便如此刻一般,不論在武道上,還是其他,都要在絕顛,俯瞰天下所有。”唐漢平淡的聲音響徹在天宇之上,如一尊天神在發出宏大之音。

這世間,先天武者過十人,每一個都是一方霸主,便是此時的唐漢,也許可以打敗某個先天武者,但是要殺一個先天武者,卻還是做不到。

唐漢要的不是稱雄一時,而是成爲武林傳奇,無人能敵。

此話一出,唐漢感覺自己的精、氣、神再一次發生了蛻變,瞬間變得不一樣了,好似能夠洞徹一切,摧毀一切。

唐漢知道,所謂的‘堅不可摧’或‘無所不徹’只是一種假象,但是,他的心靈確實是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纔會有這樣虛假的感覺出現。

因爲,心靈的提升使得力量能夠更有效地發揮出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就等於是力量也在同時增長。

正是這種力量的增長,使得唐漢出現了這樣的錯覺,覺得自己一拳出去,可以無堅不摧,可以擊破天宇。

唐漢搖了搖頭,這次心靈上的蛻變讓他獲益很多,這種輕微的魔障,很難迷惑得了他了。

放眼四望,四面八方都在自己的腳下,就連天宇,也是觸手可及,這種感覺真是美妙,唐漢甚至都捨不得離開了。

唐漢環視了一番山頂,這山頂並不大,大概也就幾百平方大小。忽然,唐漢驚咦了一下,只見在一個角落,正生長着一株雪蓮,這雪蓮晶瑩如雪,散發着淡淡的清香味,讓人不由毛孔大張。

“看這般模樣,這怕是一株百年雪蓮了!不可思議,當真是不可思議,在這珠穆朗瑪峰之巔竟然長有雪蓮,而且還是百年雪蓮。”唐漢驚喜無比,這雪蓮乃是長在高寒地帶,是珍貴的中草藥。

雪蓮年份越高,藥效越強。一旦雪蓮年份上了十年,便是療傷的聖藥,吃了也可以增長功力,頗受武林人士喜愛。

唐漢在青藏高原數個月,自然也見過雪蓮,只是他見過的雪蓮多是十年以下,達到十年的極爲稀少。至於傳說中的千年雪蓮,更是從未見過。別說千年雪蓮,便是百年雪蓮,唐漢也就在這山巔纔看到。

唐漢上前採摘下這朵雪蓮,雪蓮入手只覺得冰涼無比卻又有一絲溫暖,他也沒有直接吃了這株雪蓮,畢竟這山巔環境實在太惡劣,他也待不了多久,若是吃了這雪蓮發生什麼意外,估計都得喪命在此。

將雪蓮放在自己的懷中,唐漢便離開了山巔。

上山頗爲艱難,下山就容易多了,唐漢彷彿飛躍一般,不過一日功夫,就已然到了山腳。

在山腳找了一隻山雞,唐漢升起一堆火烤雞吃,飽餐一頓後,方纔取出懷中的雪蓮,將雪蓮放入口中,竟是入口即化,化作一道溫涼液體進入體內,唐漢頓時覺得熱乎乎的,連忙運起先天功,煉化雪蓮的藥力。

那藥力不但遊走在經脈中入了丹田,還淬鍊了身體,讓唐漢身體有種螞蟻在撕咬的感覺。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百年雪蓮的藥力被煉化,唐漢微微睜開眼眸,眼中竟是閃過一道精光,迫人心魄。

“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這株百年雪蓮竟是讓龍象般諾功從第十層進入第十一層,簡直是難以想象。若是有千年雪蓮,恐怕便是練成第十三層,也非難事。”唐漢讚歎不已,身體越強悍,代表着元精越旺盛,元氣更充沛,再加上這次攀登珠穆朗瑪峰,精神得到洗禮,這般不知道省卻了他多少年功夫。

恐怕用不了幾年,他便可以練成先天功第二層,直接進入第三層,準備融合元精、元氣、元神三者合一凝練‘金丹’。

唐漢在珠穆朗瑪峰山腳下閉關了一段時間,徹底鞏固了修爲,便離開藏地,穿過了川藏天險,進入了有‘天府之國’美譽的四川,沿着長江一路往下,不過三日功夫就抵達了荊襄之地,這荊襄之地可是如今大宋的戰略要地,是戰略核心,抵擋着金人南下。便是後來,蒙古人滅了金國,宋人也依舊憑藉着襄陽等重城抵擋蒙古人數十年。

唐漢來到了襄陽,不由想起了傳說中的人物‘劍魔’孤獨求敗,並不是打着重劍劍法或者獨孤九劍的主意,畢竟以他的武功造詣,一身功夫已入了化境,有了自己的武道,重劍劍法、獨孤九劍再厲害,也不足以讓唐漢去貪圖謀劃。

他要去的是想拜訪獨孤求敗,想見見這位威壓一世的人物。他曾經在重陽宮見過關於獨孤求敗的記載,可以說在天龍八部之後沒多久,獨孤求敗便橫空出世,以高超的劍法縱橫江湖,數十年竟是無人能敵。便是王重陽見過獨孤求敗與黃裳一戰,也不由大爲佩服。

不過兩個小時,唐漢就見到了一條菩斯曲蛇,那菩斯曲蛇行走如風,極難捕捉,但這也不過是對於常人而言,以唐漢的速度、眼力,那菩斯曲蛇怎能敵得過唐漢,唐漢輕易就捕抓到了一條菩斯曲蛇。

唐漢剖蛇取膽,只覺極爲腥臭,不由微微皺起眉頭,將蛇膽放入口中,這蛇膽剛剛入口不久,唐漢就感覺腹內多出來了一股熱力,只是以唐漢此時的內功修爲,這點藥力已然難以起到作用,讓唐漢不由暗自搖了搖頭。

身影如飛,也懶得捕蛇,找起了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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